“你——”
大d闻言，一时无言以对。
话音未落，脑后猛然一沉，蔡坤已抡起枪托狠狠砸下，大d眼前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塞进麻袋，他带来的那些人，全都处理干净。”
“明白，将军！”
蔡坤拖走大d不久，军营深处传来几声短促的枪响，随即归于寂静。
约莫一小时后，蔡坤提着装有大d的麻袋，抵达边境线，对面正是黑虎的人马。
“黑虎，人带来了，立刻放了少将军！”
“先让我看看。”黑虎沉声道。
“可以。”蔡坤一脚踢开麻袋口，露出昏迷不醒的大d。
黑虎上前确认无误，随即拨通黑狼的电话。
“人已经送到，你可以放那小子走了。
等他上岸，记得让他给他老子报个平安。”
“收到。”
半个多小时后，布波尔的手机响起，是儿子打来的。
“爸，他们放我走了，我现在在吉隆坡港码头，接下来去哪儿？”
“马上回学校！别乱跑！我会派人接你，没见到接你的人之前，一步也不准离开！”
“知道了。”
布波尔之所以让儿子躲进校园，是因为那里相对最安全。
说到底，他与程子龙并无深仇，交出大d，这场风波也就算揭过了。
挂了电话，他立刻联系蔡坤。
接到指令后，蔡坤将麻袋扔给黑虎，交接完毕，黑虎率众撤离边境。
其实程子龙本就没打算真刀真枪跟布波尔开战。
派黑虎陈兵边境，不过是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逼对方低头。
在这片被称为金三脚的地界，各路军阀盘踞已久，彼此之间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真正的大势力轻易不会兵戎相见，哪怕起了摩擦，也会有中间人出来斡旋。
一旦战火燃起，整个区域必将陷入混乱。
即便是当年称霸一方的坤砂，鼎盛时期也不敢贸然吞并其他大军阀。
原因复杂：除了利益纠葛，更牵涉周边三国的态度。
坤砂仅仅因势力坐大，便引来三国联手围剿；若真有一日统一金三脚，恐怕不止是打压，而是彻底铲除——毕竟此地名义上仍属三国管辖。
一旦出现独立苗头，便是触碰红线，绝无容忍余地。
正因如此，没人愿意看到金三脚出现一个真正的主宰者。
黑虎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占山为王的小角色，但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响的可能。
两天后，港岛西贡码头。
海风微凉，程子龙带着占米仔等人伫立岸边，静候货轮靠港。
远处海面亮起约定的信号灯，占米仔低声道：“老大，船到了。”
程子龙掐灭手中雪茄，抬步向前，声音平静却透着冷意：
“走，去接咱们和联胜荃湾堂的堂主回来。”
货轮甲板上，大d被推搡着走下舷梯，嘴里塞着脏布，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双目喷火，死死盯住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
走到这一步，大d心里清楚自己已无退路。
以他的脾性，也断然做不出低声下气求饶的事。
此刻他唯一后悔的，是当初下手不够狠、不够绝——早知道季柄雄那副德行撑不起大事，自己就该多拉些人手，把局面彻底搅乱才对。
只要程子龙那天死在西环，后面这一连串变故根本不会发生。
程子龙站在夜风里，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大d，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声音冷得像铁：“大d，我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以前我一直觉得和联胜里你最识分寸，做事最有规矩，结果你现在不但想另立山头，斗不过我就耍阴招，派人在我的车上装炸药？”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讥讽与失望：“当初摩罗炳当众踩你脸，是谁替你出面摆平的？是我！可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这话一出，大d眼神微动，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惭。
若抛开争位一事不谈，程子龙确实待他不薄。
但自从坐馆之位成了执念，其他情分便再也压不住心头那股火。
别说是个曾经帮过他的人，就算亲生父亲挡在这条路上，他也照踩不误。
程子龙没再多言，抬手一挥，占米仔立刻带人上前，将大d架起塞进车里。
车队从西贡码头出发，沿着山路一路向西北驶去，目的地是新界深处的大帽山。
大帽山又名大雾山，位于“新界”腹地，南接大埔、锦田，北临荃湾。
东有草山耸立，西北方则是开阔的石岗平原。
因主峰形似宽檐礼帽而得名，海拔高达九百五十七米，为全港最高点。
程子龙半夜驱车来此，自然不是为了登高赏景，而是送一个人走完最后一程。
当车队抵达山顶时，黑蟒早已等候多时。
他身旁躺着一个庞然大物——一架特制的巨型风筝，直径约莫五米，中央设有一个人字形支撑架，上面布满金属卡扣与固定绳索。
大d被拖下车，看清眼前的装置后，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
放风筝这种手段，程子龙并非首次使用。
上一次对付龙根和官仔森，不过是惩戒性质，吓唬一番了事。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这阵仗分明是要让他魂飞魄散。
大d知道活不了，但他不怕死，怕的是怎么死。
宁可一刀痛快了断，也不愿成为夜空中一朵炸裂的烟火。
“别急，”程子龙淡淡道，“你不是一直想站上巅峰看看风景吗？我现在成全你。不但带你来到港岛最高的地方，还要让你飞得更高一点。让你在最后那一刻，活得够亮堂。”
“唔……唔……唔！”
嘴巴被胶布封死的大d拼命扭动身体，试图往崖边跳。
可黑蟒早有防备，一把掐住他后颈，像拎猎物一样将他按在风筝架子上，随后在他四肢与躯干一一绑上炸药与烟花组件。
这也是程子龙的意思——你想用炸弹取我性命？那我也用同样的方式送你上天。
所有引爆装置统一接入遥控控制器，只需轻轻一按，便可万点齐发。
待一切准备就绪，在黑熊及其手下合力牵引下，借着一阵强劲夜风，巨型风筝缓缓升空，摇晃着朝漆黑天际飘去。
绑在风筝上的大d，只剩一双眼睛还能转动，里面盛满了极致的恐惧。
随着高度不断攀升，寒风刺骨，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
地面众人仰头望去，那风筝早已缩成掌心大小的一片黑影。
若非今晚月光皎洁，几乎难以辨认。
“老大，够远了！”占米仔提醒道。
“嗯。”
程子龙应了一声，抽出遥控器天线，指尖稳稳按下按钮。
“轰——！”
一声巨响划破寂静夜空，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轰然绽放。
凭借极佳目力，程子龙清晰看到，大d的身体随着第一波爆炸瞬间撕裂，血肉横飞。
但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主花爆裂成千百颗星火，如流星雨般四散炸开；与此同时，绑在他身上的各处炸药接连引爆——
“轰！轰！轰！！！”
一声接一声的轰鸣回荡山谷，火光映红整片夜幕。
大d的残躯在连续爆炸中彻底粉碎，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不曾留下。
最终，这个人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化作尘埃，消散于风中。
第二天，程子龙便吩咐占米再度召集和联胜的堂口大会，地点仍设在邓伯名下的那间老茶楼里。
大d昨夜被抓回的消息，程子龙并未遮掩。
这会儿，各堂主与叔父辈早已风闻此事，有些人消息更灵通些，甚至知道大d被押回来后不久，就被“放风筝”点了天灯，尸骨全无。
这一手狠辣手段，让众人心里又多了几分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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