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渐近,林薇已在家中安心待嫁。看着院内堆放的各色聘礼与嫁妆,以及来来往往忙碌的仆役,贴身婢女绿云不由得轻声感慨:“小姐,这成个亲规矩可真多,真是累人呀。幸而老爷和六殿下都极为疼惜小姐,派了不少得力的嬷嬷来帮着操持,不然可真要累坏了。”
林薇闻言,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屋内那架精美的嫁衣上,轻声道:“绿云,随我去绣架那儿吧,这嫁衣上,还差着几朵牡丹。”
绿云连忙小心地扶着她走到绣架旁。林薇坐下,穿针引线。
“薇儿。” 就在这时,林相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他一踏入厅内,便看到女儿身着素雅衣裙,在绣架前低头忙绿。
这美好的一幕,却让林若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怜爱。他快步上前,语气充满了关切:“仔细伤着眼睛,这些精细活儿,让宫里来的嬷嬷们做便是了,何须你自己动手劳神。”
林薇闻声放下针线,起身迎向父亲,柔声宽慰道:“父亲,无事的。女儿近来身子已觉着好多了,不过绣几朵花,并不劳累。女儿想亲自绣完这牡丹,图个圆满吉利。”
林相看着女儿气色确实比往日红润了些,心下稍安,却仍是拉着她的手,一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望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千般不舍、万般叮嘱齐齐涌上心头:
“薇儿啊……这一转眼的光景,你竟也到了要出嫁的时候了。” 他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泛起泪光,“你娘去得早,这么多年,就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如今你要离家,叫为父……如何割舍啊!” 说着,他抬起手,用宽大的袍袖拭去眼角的湿润。
林薇见父亲如此,心中也是酸楚,连忙安慰道:“父亲,您别难过。六皇子府离相府又不远,您若想女儿了,随时都可来看我,女儿也定会常常回来看望父亲。女儿也……舍不得父亲。”
林若白平复了一下情绪,拍了拍女儿的手,神色转为郑重:“薇儿,你素来是个明理知进退的孩子,有些话,为父还是想要再叮嘱你几句。”
林薇也端正了神色,认真聆听:“父亲请说,女儿谨记。”
“你与六殿下成婚后,切记,万万不可凭着殿下如今对你的爱重,便失了分寸,骄纵起来。这世间……人心易变呐。皇家更是如此,恩宠与情分,都需要用心经营,更要懂得持身以正,居安思危。” 林若白断断续续,将自己为人父、为人臣的阅历与担忧,化作一句句朴实而深沉的叮嘱,细细说与女儿听。
“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林若白刚离去不久,萧靖渊便来到了澜月院。林薇一见是他,眸中瞬间漾开欣喜,下意识地便加快脚步向他走去。许是心切,步履稍显急促,竟险些被裙摆绊倒,幸得身旁眼明手快的绿云及时扶住,才免于摔跤。
萧靖渊看得心头一紧,几个大步上前,语气带着未散去的焦急:“小薇,慢些走,当心脚下!”
林薇站稳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唤道:“阿渊,你来啦。”
萧靖渊见她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宠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关切地问道:“小薇,近来身子可好?可有何处不适?”
“阿渊放心,一切都好。” 林薇柔声应答。
一旁的绿云忍不住笑着插话,语气活泼:“回六殿下,咱们小姐近来胃口好了不少,都能多吃半碗饭了呢!”
林薇闻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轻声责备道:“绿云!你怎么什么都说……”
萧靖渊见此,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
林薇嗔怪道:“你笑什么?可是在笑我吃得多?”
萧靖渊连忙摆手,眼中笑意未减,语气却十分认真:“哪有?我这是高兴!巴不得你吃得再多些,将身子养得壮壮实实的。” 说完,他神色一正,语气转为严肃,“小薇,我此来有要事与你相商。绿云,去厅内,速将闲杂人等悉数遣出院外,不得靠近。”
“是,殿下。” 绿云见气氛凝重,立刻领命,迅速将院中其他侍从清退,随后才扶着林薇进入厅内。
萧靖渊深知绿云对林薇的忠心,前世林薇死后,这丫头便毅然殉主,其忠烈令人动容。且她机敏伶俐,此事让她知晓,也好在林薇身边也能多一个照应。于是,他以暗卫探听到机密消息为由,将萧靖宇计划在中秋宫宴上对林薇下药的阴谋详尽告知。
一旁的绿云听得又惊又怒,忍不住扶住林薇的胳膊,气愤道:“恕奴婢失言!这大皇子真是人面兽心,手段如此龌龊不堪,实在可恨!”
林薇心中虽也是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绿云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后对萧靖渊说道:“阿渊,多谢你告知,我会万分小心。”
“光小心还不够。” 萧靖渊说着,朝暗处唤道,“知夏,出来吧。”
一道身影应声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厅中,是一名面容清秀却眼神锐利的女子。“小薇,这是知夏。她原是跟在我身边的暗卫,身手极好。从今日起,我将她留给你,明面上做你的贴身婢女,实则可随身保护你的安全。”
知夏立刻单膝跪地,向林薇行礼,声音干脆利落:“属下知夏,听候小姐吩咐。”
林薇温声道:“起来吧,知夏姑娘。日后便有劳你了。绿云,你去为知夏安排一下住处和事宜。”
“是,小姐。” 绿云应下,随后便领着知夏先行告退,去熟悉环境。
待厅内只剩二人,萧靖渊伸手将林薇紧紧揽入怀中,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薇,我多想……真想把你时时刻刻拴在身上,这样便能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分毫。”
林薇被他这孩子气的话逗笑,轻轻挣了挣,仰头看他:“拴在身上?那我不就成了个死物件了吗?”
“嘘——” 萧靖渊脸色微变,立刻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眼中掠过一丝深切的恐惧,“小薇,不可胡说!”
小薇,你可知我已彻彻底底地失去过你一次,那锥心刺骨、万物俱灰的滋味,我宁愿魂飞魄散,也绝不愿再尝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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