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七年的春天,是在一种沉稳而自信的氛围中到来的。第一个五年规划的辉煌成果,如同给整个季汉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上下下都憋着一股劲,要在第二个五年里再创佳绩。
朝廷的运转愈发高效。诸葛亮坐镇中枢,将第二个五年规划的宏观目标分解为一项项具体的政策与考核指标,下发至各州郡。蒋琬、董允等人则如同精密的齿轮,协调着钱粮、人事,确保政令畅通。诸葛光与姜维等人,则一边继续巩固陇右防务,一边按照刘禅“拓展影响力”的指示,更加系统和深入地经营与羌胡部落的关系,并加强对魏国境内的情报渗透。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充满活力。
而我们的主角刘禅,在成功引领国家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后,也仿佛进入了一种“躺平”的新境界。
如果说前五年的“躺平”,还带着几分初来乍到、不得不为的谨慎和些许不安,那么现在的“躺平”,则更多是一种胸有成竹、乐在其中的从容。
他不再需要为每一次边境摩擦而揪心,不再需要为朝堂上的些许杂音而烦恼,甚至不再需要频繁地抛出“仙翁梦授”来引导方向。整个国家机器已经在他的“战略规划”和系统的“物资保障”下,形成了强大的惯性,沿着既定的轨道稳步前行。
他的日常,变得更加“帝王化”——也更像他上辈子梦想中的退休生活。
每日早起,在环境优美的御花园里,打上一套经过他“改良”(其实就是简化)的五禽戏,活动筋骨。早膳自然是琳琅满目的炒菜,豆油的使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上午,花一两个时辰,浏览一下由诸葛亮或蒋琬筛选过的、最重要的几份奏章,大多是关于政策推进情况或重大人事任免,他只需把握大方向,点头或用印即可。
下午的时光则完全属于他自己。有时,他会去将作监转转,看看豆油榨取技术的改进进度,或者了解一下“石漆”的安全储存有没有新突破,偶尔提出一两个模糊的“建议”(比如尝试用石灰水沉淀杂质)。有时,他会召见负责《大汉公报》的费祎,讨论一下新栏目的设置,或者对某篇准备刊发的、介绍陇右风物的文章提点意见。
更多的时候,他则是待在自己的书斋里,享受着这个时代难得的清闲。书架上,不仅有传统的经史子集,更有用改良纸张印刷的《大汉公报》合订本、各地呈送的风物志、乃至一些从交州秘密送回的有关海外物产的零星报告。他一边品着日益醇香的清茶,一边翻阅这些“闲书”,思绪时而飘向陇右的苍茫群山,时而飞向南方那片未知的蔚蓝海洋。
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将一些后世的管理学理念、或者对某些技术发展的模糊认知,用极其隐晦的方式,融入到他与诸葛亮、蒋琬等人的日常交流中。比如,在讨论人才选拔时,他会“无意间”提到“实践出真知”,鼓励官员多到地方历练;在谈及工匠赏赐时,他会强调“创新之利”,暗示对技术改进者应给予重奖。
这些看似随口的言论,往往能给诸葛亮等人带来新的启发,并被迅速吸收、转化为具体的政策。而刘禅“深谋远虑”、“洞察入微”的形象,也在这一次次不经意的“点拨”中,愈发深入人心。
这一日,春光明媚,刘禅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摆开了他让人精心制作的玉石麻将,邀请了诸葛亮、诸葛光和蒋琬三人,美其名曰“君臣同乐,松弛心神”。
诸葛亮起初还有些拘谨,觉得有失体统,但在刘禅的坚持和诸葛光、蒋琬的劝说下,也只好半推半就地坐下。几圈下来,这位一生谨慎、谋定后动的丞相,竟然也体会到了这种游戏在排兵布阵、计算概率之外的别样乐趣,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不少。
“陛下此法,倒是别开生面,于闲暇时,亦可锻炼思虑。”诸葛亮打出一张牌,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相父过奖了,不过是消遣而已。”刘禅笑眯眯地摸牌,“治国如弈棋,有时也需跳脱出来,换换思路,或许能有意外之喜。”
诸葛光接口道:“陛下所言极是。近日姜维在陇右,便是借鉴了麻将中‘盯上家、防下家、看对家’之理,调整了对羌胡部落与魏军细作的监控策略,效果颇佳。”
刘禅:“……”我随便打个麻将,你们也能联想到军事上去?卷,太卷了!
蒋琬也笑道:“便是这《公报》之‘话本’栏目,刊载些侠义传奇,看似俚俗,却也潜移默化,宣扬了忠勇之气,于教化百姓,亦有裨益。”
刘禅闻言,心中暗爽。看,这就是境界!我随便搞点娱乐活动,手下都能给我找出积极意义来!这皇帝当得,太省心了!
牌局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亭外春花烂漫,亭内君臣融洽,构成了一幅难得的闲适画卷。
然而,这份闲适并未持续太久。一名内侍匆匆走来,在费祎耳边低语了几句。费祎脸色微变,起身走到刘禅身边,低声禀报:“陛下,陇西密报。”
刘禅神色不变,示意牌局暂停,接过密报迅速浏览。密报是姜维发来的,内容是关于那几名被流放到陇西烧造瓷器的魏国匠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劳动改造”和严密监控,这几人似乎认清了现实,开始安心钻研利用本地高岭土烧造瓷器,近期竟真的烧制出了一批品质相当不错的白瓷胚体,虽然釉色和工艺还远不及中原顶级瓷器,但已属难得。
姜维在报告中请示,对此批瓷器以及这几名匠人,后续该如何处置。
刘禅看完,将密报递给诸葛亮等人传阅。
“几位爱卿以为如何?”刘禅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问道。
诸葛亮沉吟道:“此几人技艺确实不凡。若能真心归附,为我所用,自是好事。然其心难测,仍需谨慎。”
诸葛光道:“可令其继续在陇西研制,成品严格检验后可少量用于赏赐或贸易,既可物尽其用,亦可观其后效。”
蒋琬补充:“其家眷需妥善安置,既示恩德,亦为牵制。”
刘禅点了点头,三人的意见与他不谋而合。
“便依此办理。”他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定了调子,“告诉姜维,瓷器要继续烧,人要继续看。若能烧出堪比中原的精品,朕不吝重赏。若再有异动……哼。”
那一声轻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件可能蕴含风险的事情,就在这春日牌局的间隙,被轻松化解。
牌局继续。刘禅看着亭外摇曳的花枝,心中一片宁静。
这就是权力吗?
不需要事必躬亲,不需要声色俱厉,只需要在关键处轻轻一点,自然有人为你将事情办得妥帖。
而自己,则可以尽情享受这掌控一切的从容,以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第一个五年,是“躺平”求存。
第二个五年,看来可以升级为“躺平”享福了?
刘禅摸起一张牌,手指拂过温润的玉石表面,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悠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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