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渐暖,吹绿了司隶大地新垦的田埂,也带来了些许恼人的问题。随着天气转暖,人口聚集,以及部分区域卫生条件尚未完全改善,一些常见的春季时疫和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疾病开始零星出现。虽然尚未形成大规模疫情,但这无疑给刚刚看到生机的百姓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一日,一位来自益州、姓华名棠的年轻医官(系统出身,特性“疫病防治”),风尘仆仆地赶到司隶校尉府求见费祎。他面色凝重地汇报:
“费大人,属下近日巡视洛阳周边几个新安置的流民村落,发现已有数例发热、腹泻、出疹的病患。虽暂未蔓延,但乡间缺医少药,百姓多信巫祝,若处置不当,恐生变故!”
费祎闻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他深知瘟疫的可怕,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一场大疫足以摧毁好不容易恢复的秩序。“华医官,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华棠显然早有准备,侃侃而谈:“属下建议,立即采取三策!第一,**防重于治**。由官府出面,组织人手,在各地宣讲防疫知识,如不饮生水、食物煮熟、清理垃圾、灭杀蚊蝇。可编写简易的《卫生三字经》,让蒙学孩童诵读,带动家人。第二,**设立官医巡诊点**。在洛阳及各郡县,依托现有医棚,增设固定诊点。同时,组建数支流动医队,由军中医官和招募的民间郎中组成,配备基本药材,定期下乡巡诊,及时发现并隔离病患。第三,**储备药材,培训人手**。大量收购、调配防治常见时疫的药材,如柴胡、黄芩、葛根等。并可在流民或贫苦百姓中,招募些许伶俐之人,进行简单医护培训,协助抓药、护理。”
费祎听得连连点头,这华医官思路清晰,措施具体,显然是专业人才。“好!就依华医官之策!所需人手、药材、钱粮,由官府一力承担!此事关乎万千生灵,务必尽快落实!”
命令下达,司隶的医疗系统迅速启动。一张由固定医点和流动医队构成的初级医疗网络,开始覆盖主要的城乡区域。《卫生三字经》被印成小册子,由蒙学先生和下乡官吏广泛传播。“喝开水,吃熟食,清垃圾,防蚊蝇”之类的简单口号,渐渐深入人心。
华棠亲自带领一支医队,深入之前发现病患的村落。他们不仅免费诊治,发放汤药,还指导村民如何挖建简易的厕所,如何用生石灰消毒水源地。起初,一些村民对这群“官家人”还将信将疑,甚至有些老人依旧偷偷请巫婆跳大神。但当他们看到那些喝了汤药的人真的逐渐康复,看到村子的环境变得干净整洁后,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
“华神医!多谢华神医救命之恩啊!”一位被治好了腹泻的老农,拉着华棠的手不住道谢,还要将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塞给他。
华棠婉拒了鸡蛋,耐心地说:“老人家,要谢就谢朝廷,谢陛下。是陛下派我等来,为百姓祛病消灾的。”
“陛下万岁!大汉万岁!”老农激动地朝着成都方向作揖。在他朴素的认知里,能派来医生救他性命、还不要钱的皇帝,就是天大的好皇帝。
几乎在医疗网络铺开的同时,另一项旨在提升百姓生活品质、同时进一步渗透影响力的举措也开始试行—— **“皇家工坊”便民服务队下乡**。
这支服务队规模不大,主要由几名系统出身的、拥有“器械维修”、“纺织改良”、“农具优化”等特性的工匠,以及一些学徒组成。他们乘坐着装载着简易工具和部分成品(如改良纺车部件、新式镰刀、铁锅等)的马车,轮流前往各个人口较为集中的乡镇。
他们下乡,主要做三件事:
1. **免费维修农具、家具:** 百姓家中的锄头、镰刀、犁铧坏了,纺车、织机不灵了,只要不是需要回炉重造的大问题,服务队现场免费修理或提供更换的零部件(收取低廉的成本费)。
2. **展示和推广新式工具:** 他们会现场演示经过改良、更省力高效的农具,如轻便的曲辕犁、收割更快的钐镰,以及效率更高的手摇纺车等。百姓可以用粮食、布匹或者以工代赈的“工分”来兑换这些新工具。
3. **传授简单技艺:** 比如教妇女如何用新方法纺线织布能更快更好,教农夫如何保养农具延长使用寿命,甚至传授一些简单的木工、铁匠技巧。
服务队所到之处,几乎每次都引起轰动。
在一个名为“李家集”的镇子,当服务队的工匠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修好了一架让本地木匠都摇头的复杂织机,并且稍作调整后,织布效率竟然提升了三成时,整个集子都沸腾了!那位织布的老妇人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当工匠演示新式曲辕犁,一个人一头牛,耕地的深度和速度都远超旧式直辕犁时,围观的农夫们眼睛都直了,纷纷询问如何能换到。
“这……这真是好东西啊!王师连种地的家伙事儿都替咱们想好了!”一个老农抚摸着新式犁铧,爱不释手。
服务队的负责人,一位姓张的工师笑着解释:“这都是陛下关心民生,特意让‘皇家工坊’的能工巧匠们研制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咱们大汉的百姓,能少受累,多打粮,过上好日子!”
“陛下圣明!”人群中爆发出由衷的欢呼。
医者的仁心,抚慰着身体的创伤;工坊的巧技,提升着生产的效率。这两股力量,如同温暖而坚实的双手,一左一右,搀扶着司隶的百姓,一步步走出困顿,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百姓们或许不懂什么高深的政治理论,但他们能从一碗汤药、一把好用的锄头中,最直观地感受到新朝廷的“好”。这种源自切身利益的认同,比任何空洞的宣传都更加牢固。司隶的人心,正在这无声的润泽中,悄然完成着最后的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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