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眼中金光暴涨,猛地起身,一拳轰出!磅礴气劲如山崩海啸,首当其冲的李茂贞如遭重击,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就在他身体软倒的刹那,强大的求生本能与殒生蛊的神秘力量让他骤然清醒。但视线恢复的瞬间,李嗣源已如鬼魅般瞬移至身前,一双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朕今日便吸干你的功力!李茂贞,得了你的内力,这天下还有谁能挡朕!”
李嗣源狂笑着,运转那功法就要吸取李茂贞的所有真气。
“妄想!”
李茂贞暴喝,双脚猛踏地面,青石砖轰然炸裂,踩出两个深坑。他全身真气如怒涛般震荡,试图挣脱束缚。
“徒劳!”
李嗣源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放心,待朕融合了你的功力,便会发兵四海。届时,天下尽入朕之彀中,你妹妹,还有那个林远,都会下去陪你!”
“你已丧心病狂!”
“哈哈哈!朕知道你看不惯林远已久,朕替你杀了他,岂不是了却你一桩心事?”
李嗣源功法急速运转,强大的吸力使得李茂贞周身气流都为之扭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强撑着袭来——是李星云!他拼尽最后力气,将一枚华阳针精准地刺入李嗣源后背大穴!
“李嗣源!最后一针!”
李嗣源身形一滞,扣住李茂贞的手不由得松开,踉跄后退数步。他低头,脚下正踩着一块刻着“李星云”名字的灵牌,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李星云!华阳针法确实玄妙!可你,把朕想得太简单了!”
话音未落,他周身罡气猛烈爆发,刺入体内的华阳针竟被硬生生逼出体外!
原来,李星云重伤之下力道不足,那最后一针仅仅刺入皮肉,未能深入穴位。
“哈哈哈哈,朕,当初不过一小小的通文馆圣主,多少次死里逃生,怎会料到今日可以登基称帝?也许,这便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而你,李星云,你连让朕祭拜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朕可以亲手,再送你最后一程!”
李嗣源右手如电,一把扣住李星云的手腕,恐怖吸力瞬间发动,疯狂攫取着李星云苦苦支撑的最后内力。
“哈哈哈哈。”
李嗣源仰天大笑,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充沛的真气,笑的是这么放肆,
“不,不可能。”
他想要松开手,李星云另一手紧紧抓住李嗣源的手腕,抬起头,虚弱的说道:
“今日,让你吸个够,如何?”
“你给朕放手!”
李嗣源挥舞右臂,将李星云重重摔打在地上,青石破碎,骨骼断裂,李星云吐出鲜血却仍不愿意放手。
“你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为什么,你给朕放手!”
李嗣源如同困兽般疯狂挣扎,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李星云死死扣住他命门的手。
“给朕放手!”
李嗣源目眦欲裂,左手凝聚起最后的真气,狠辣地拍向李星云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李茂贞强压伤势,身影一闪,铁钳般的手掌硬生生抓住了李嗣源的左腕。与此同时,张子凡踉跄起身,捡起地上的铁扇,锋利的扇缘带着决绝的寒光,直刺李嗣源后心!
“滚开!都给朕滚开!李星云——放手!”
李嗣源发出绝望的咆哮。然而,一切已然失控。他体内强行融合、尚未驯服的庞杂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奔涌。他的双眼、口鼻之中迸射出刺目的金光,整个身体仿佛要由内而外地撕裂。
就在这金光炽盛到极致时,李嗣源惊恐地看到,在李星云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虚影缓缓凝聚——黑袍斗笠,气势如山如岳,正是他毕生梦魇的源头,不良帅袁天罡!
那虚影仿佛跨越时空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压得李嗣源心神俱裂。
“李嗣源,你终究要死在本帅手中。”
“袁天罡,原来是你。”
李嗣源眼中的疯狂被无尽的恐惧取代,发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哀嚎,
“朕,终究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积聚到极限的真气轰然爆开!李嗣源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一般,重重地砸在李星云身上。
李茂贞被气浪推得连连后退,当即盘膝坐下,运功压制翻腾的气血。张子凡也脱力地倒在李星云身旁,大口喘息。
“终于,结束了,”
李星云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解脱,他勉力取出一枚华阳针,刺入张子凡的穴位,
“张兄,事情还没完,你需要站起来。”
在华阳针的激发下,张子凡深吸一口气,重新凝聚起力量。他拾起铁扇,走到李嗣源的尸身前,目光复杂而坚定。寒光一闪,铁扇划过,一颗头颅应声而落。
张子凡提起李嗣源的首级,转身,一步步走向那扇殿门。
…
殿门外,剑光如练。女帝招式凌厉,步步紧逼,李存礼的软剑虽诡异难防,却仍被压制得不断后退,衣袍上已添数道血痕。
“咳,原来女帝武功精进至此,不愧是执掌幻音坊之人。”
李存礼气息紊乱,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女帝剑锋一振,甩落血珠,声音冰冷:
“李嗣源逆天而行,今日必死。你,亦难逃制裁。”
“呵呵,不错,我今日确实在劫难逃。”
李存礼惨然一笑,左手缓缓探入怀中,取出一方布包裹的物事,
“但只要大哥登基称帝,我的使命便已完成。黄泉路远,请女帝,陪我同行!”
话音未落,他竟弃了软剑,将全身残余真气疯狂灌入左手,那布包瞬间被灼热内力引燃!
“小心!”
姬如雪惊呼上前,一脚踢向李存礼手腕。
几乎同时,一声清叱自上空传来:
“青莲剑歌——惊鸿!”
陆林轩如惊鸿天降,短剑直刺李存礼天灵。生死关头,李存礼竟猛地扭转身形,剑锋险险偏转,自其右肩贯穿而下!
“嘭——!”
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药在半空炸开一团黑烟。李存礼跪倒在地,望着消散的火光,眼中光芒彻底黯淡。
台阶下,激战的双方都被这声巨响震慑,不约而同地停手,望向巍峨的西宫大殿。
在一片死寂中,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张子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衣衫破碎,满身血污,却步履坚定。他手中,赫然提着李嗣源怒目圆睁的头颅!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经过女帝、姬如雪和陆林轩,在阶梯中段站定,将那颗头颅高高举起。
广场上,石敬瑭第一个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俯身跪倒,声音响彻四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诸侯王面面相觑,震惊之余,终于陆续跪拜,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女帝亦单膝点地,低头行礼。
殿内,李茂贞捂着胸口,将几乎虚脱的李星云搀扶起来。
“你小子,还真敢赌。”
李茂贞喘着气,嘴角却带上一丝难得的笑意。李星云脸色苍白,勉强笑道:
“呵,谅他李嗣源想破头也猜不到,我心脏里藏着的这股内力,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间事了,我也该带青青和幻音坊的人回岐国了。”
李茂贞望向殿外渐平的声浪,
“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吧。”
…
当“万岁”的呼声如潮水般席卷广场,那些原本效忠于李嗣源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纷纷丢弃兵器,跪伏在地。权力的天平,在这一刻彻底倾斜。
殇组织首领,那位白发老者眼见大势已去,毫不迟疑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
远处密林中,降臣收回望向西宫的目光,那座高耸的宫殿在夕阳下仿佛镀了一层血光。
“戏看完了,该散场了。”
她语气淡漠,转身离去,红发如火焰般在林中渐行渐远。
张玄陵抹去脸上的血污,望着台阶之上手持逆贼首级、受万众朝拜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帮年轻人,可比我们当年厉害多喽!”
“天师,事已了却,我们是否该回山了?”
“急什么?”
张玄陵哈哈一笑,
“如此大喜之日,岂能不痛饮几日?”
一旁的几位真人相视苦笑,这位老天师,真是任何时候都忘不了他的酒。
殿门前,陆林轩身子一晃,险些软倒。女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温和而精纯的真气缓缓输入其体内。
“感觉可好些了?”
“多谢女帝姐姐,好多了。”
陆林轩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女帝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中原之事已了,只是不知,上京那边,他是否一切顺利。”
…
蓟州城外,烟尘蔽日。数十万契丹铁骑列阵于前,肃杀之气弥漫四野。大军最前方,述里朵紧握缰绳,面若寒霜,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对面蓟州城下严阵以待的数万守军。
“李嗣源,背信弃义之徒!说好割让燕云十六州,竟暗中调集如此重兵布防!”
述里朵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一旁的遥辇弟弟忧心忡忡地望着坚固的蓟州城墙,低声道:
“皇后,此城易守难攻,若要强攻,至少需十倍于敌的兵力,且伤亡难以估量,我们是否?”
述里朵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上京那边,有消息了吗?”
“耶律屋质将军已成功接回东丹王与众大臣,正在返回上京途中。只是,上京外城遭遇洗劫,文武大臣们损失惨重,怨声载道。”
“抱怨?”
述里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本后心中的怨气,比他们更盛!传令,回师上京!”
“是!”
望着契丹大军如潮水般退去,远方的林远,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下。
“大局已定,是该回长安了。”
他轻声自语,转身走下城头。
…
马车在易州城内缓缓而行,林远信步来到官榜前,看着上面张贴的“新帝登基”的告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李嗣源,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殿下,”
易州锦衣卫指挥使悄然来到他身后,低声道,
“洛阳捷报,张少主等人已成功诛杀逆贼李嗣源。钟指挥使押运,呃,‘物资’,已由黄河水道安全返回长安途中。”
“收获如何?”
林远随意地问道。
“禀殿下,经总指挥使初步清点,此次共得黄金约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
林远闻言,眉头微皱,看向这名指挥使:
“就这么点?”
指挥使额角微汗,连忙解释:
“殿下明鉴,当时情况紧急,兄弟们来不及细细搜查。”
“罢了罢了,”
林远摆摆手,
“我知道了。”
“此外还有不少名贵书画古籍,折价亦应不菲。”
“嗯,我自行在城内走走,不必跟随了。”
“是,属下告退。”
指挥使刚转身欲走,林远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叫住他:
“对了,可有四大尸祖的消息?”
“据洛阳方面来信,四位尸祖在西宫外密林助张少主他们拦截李嗣源援兵后,便往北去了,看方向,似是前往大漠。”
“哦?”
林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挥挥手,
“知道了,你去吧,把我的剑托人带回长安,背着这玩意儿太引人注目了。”
独自走在易州城的街道上,林远心中思忖:
“北去大漠,这四位,又在谋划什么?看来这天下,即便少了李嗣源,也依旧不会太平啊。”
客栈内,林远惬意地饮尽碗中米酒,满足地咂咂嘴,摇头晃脑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一派悠然自得。
“客官,天色已晚,可要住店?”
店小二殷勤地上前询问。林远点了点头,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腰间钱袋,脸色却陡然一僵——空空如也!
“我靠,没带钱袋,不对,我压根就没钱!”
他心中暗叫不妙。眼看小二转身要走,林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拽住,脸上瞬间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
“小二哥,贵店,可否通融,用物品抵押?”
……
半晌后,林远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吭哧吭哧地走进客栈。那店小二立刻神气起来,指着地上嚷嚷:
“轻点儿!没钱还穿得人模狗样,真是的!后面还有几袋,赶紧都搬进来!”
“哦哦,好,”
林远故作憨厚地应着,继续当他的苦力。柜台后的掌柜捋着胡须,看着林远忙进忙出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
忙完一切,林远坐在条凳上,捧着一碗热水慢慢喝着。掌柜笑眯眯地凑过来坐下:
“后生啊,我看你搬了这么多重物,脸不红气不喘,是把好力气!要不,就留在小店打个杂如何?”
“多谢掌柜好意,我明日一早就得离开。”
“欸,别急着走嘛,再考虑考虑!”
掌柜热情地又递过一碗酒,
“晚上天冷,喝碗酒暖暖身子。”
林远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即脸色微变,捂住额头:
“这酒……不对……有麻药?!”
说罢,他身子一软,“晕倒”在桌上。实则暗中运转真气,早已将体内麻药通通逼出,化作几不可察的蒸汽消散于空中。
掌柜见状,脸上笑容瞬间转为阴冷,对几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把他抬到后院去。”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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