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树下的沉默凛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士郎胸口。
“转学？伦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喉咙发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要走了？）凛别过脸去，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因为妹妹找到了，下周就要走。”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本来上周就想告诉你的。”
士郎的呼吸滞了一瞬。（原来她那天想说的是这个……而我却逃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可他能以什么立场开口？
他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了——他现在是Saber的男友，而凛……（凛对我……）士郎不敢深想。
“什么时候……回来？”最终，他只能干巴巴地问出这一句。
凛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冷笑：“谁知道呢？也许一年（距离毕业时间），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士郎心里。他猛地抬头：“远坂！”
“怎么？”凛终于转回头看他，眼眶还红着，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卫宫同学还有什么指教？”
士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不行……我不能——）
“我……”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祝你一切顺利。”
凛的表情凝固了。下一秒，她嗤笑出声：“哈！果然是这样。”
她后退一步，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谢谢你的祝福，卫宫同学。”
转身的瞬间，士郎看到她用力咬住了下唇。（远坂……）他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却在半空中僵住。（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阴影处，Saber静静伫立。她原本他看见两人的拉拉扯扯才跟了过来，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master在痛苦难道……）骑士王的直觉让她立刻明白了状况。
她看着士郎僵硬的背影，看着凛决绝离去的步伐，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最终，Saber没有上前。她只是轻轻放下笔记本，转身离开。
下午的课士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黑板上的公式变成了模糊的色块，老师的讲解化作遥远的嗡鸣。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凛的话——“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放学铃一响，士郎立刻冲出了教室。他直奔学生会室，却被告知凛已经请假早退。“她去哪了？”
士郎急切地问。学生会的书记推了推眼镜：“远坂同学说要去图书馆还书……不过那是一个小时前的事了。”
不等那人说完士郎转身就跑。
夕阳将河水染成橘红色时，士郎终于在河堤上找到了凛。
她独自坐在长椅上，膝上摊着一本英文小说，但目光却落在远处的波光粼粼中。
士郎喘着气停在她面前：“远坂！”凛头也不抬：“卫宫同学，跟踪是犯罪行为哟。”
“我……我有话要说。”
“如果是客套的送别词就免了。”
士郎深吸一口气，直接坐到她旁边。凛立刻往另一侧挪了挪，但他不管不顾地开口：“我不想你走。”
凛翻书的手顿住了。“我知道这很自私……尤其是现在。”
士郎的声音发涩，“但我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
凛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讥讽：“哦？那请问卫宫同学要以什么身份挽留我？青梅竹马？还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前暗恋对象？”
士郎的心脏狠狠一缩。（她果然……）“我……”“够了。”
凛猛地合上书，“别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了。你和Saber的事全校都知道，现在又来对我说这些……”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士郎哑口无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凛站起身：“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在乎我……”她顿了顿，“至少来送我。”士郎抬头看她。
“我想再看一次你跳高。”凛的声音很轻，“如果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中拉得很长。
士郎独自坐在长椅上，久久未动。
夜幕降临时，士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玄关的灯亮着，Saber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见他回来，她平静地抬头：“欢迎回来，master。”
士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可不知怎么了，一丝丝愧疚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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