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结束后,清溪村的空气里都透着股盼头——按照往年的规矩,清明前后,生产队就该发放春季粮票了。这粮票是按工分分配的,壮劳力能领三十斤,老人孩子也能领个十来斤,凭票能去供销社买玉米、小麦,还能换点煤油、盐巴,是全家半年的“救命票”,村民们每天都盼着队长敲锣通知。
可今年却格外反常。眼看都过了清明,粮票还没动静。村民们渐渐坐不住了,每天都有人去生产队会计李建国家打听。李建国总是支支吾吾,要么说“粮票还没从公社领回来”,要么说“工分还在统计,快了快了”,可问了好几次,还是没个准信。
张婶这天又去问,回来时一脸不满,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跟邻居抱怨:“我看李建国就是故意的!昨天我去公社赶集,明明看到文书在整理粮票,清溪村的那捆就放在桌上,他肯定是把粮票私吞了!”
这话一出,不少村民都跟着附和。“就是!他儿子在县城上学,前段时间生病住院,肯定是没钱了,挪用了粮票!”“这粮票要是不发,我家粮缸都见底了,下个月只能挖野菜充饥了!”“不行,咱们得去找队长要说法!”
段守业在地里查看玉米苗,听到村民的议论,心里也犯嘀咕。前几天他去公社办事,确实看到文书在给各村分粮票,清溪村的那捆用红绳绑着,上面还写着“清溪村”三个字,怎么可能没领回来?他放下手里的锄头,往队长家走去。
队长家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争吵声。段守业推开门,就见李建国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队长则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建国,你说实话,粮票到底回来了没?”队长的声音带着火气。
李建国被问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段守业叹了口气:“建国,有啥难处你就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能帮的肯定帮。但粮票是大家的命根子,你可不能犯糊涂!”
李建国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队长,老段叔,我对不起大家!粮票早就回来了,可我儿子住院要花钱,我实在没办法,就挪用了二十斤粮票,想等发了工资再补回来……可工资还没发,大家就开始催了……”
队长气得一拍桌子:“你糊涂啊!粮票是集体财产,你怎么能私自挪用?要是被公社知道了,你这会计就别想当了,说不定还要被批斗!”李建国连连磕头:“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粮票补回来!我去找我表哥借,肯定能补上!”
段守业看着李建国可怜的样子,心里也软了——都是当爹的,谁不疼孩子?他劝道:“队长,建国也是一时糊涂,为了孩子。不如再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想办法补粮票。要是实在补不上,咱们再跟村民们商量,大不了大家匀一点。”
队长想了想,点头同意:“就按老段说的办!三天后要是补不上,我就只能上报公社了!”
接下来的三天,李建国每天都早出晚归,神色慌张。段守业悄悄观察,发现他每天都会去村东头的旧地窖转悠——那地窖是以前村里用来存红薯的,后来因为漏水,就闲置了,平时很少有人去。段守业心里起了疑:难道李建国把粮票藏在那儿了?
这天晚上,段守业吃完晚饭,悄悄跟在李建国后面。只见李建国走到地窖门口,四处张望了半天,确认没人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地窖门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攥着个红布包出来,又把地窖门锁好,用杂草盖住,才匆匆离开。
段守业等他走后,悄悄走到地窖门口,借着月光一看,锁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李建国不仅挪用了粮票,还把粮票藏在了地窖里,根本没打算找表哥借粮票补!他赶紧去找队长,把事情说了。队长听了,气得直跺脚:“这个李建国,真是无可救药!明天一早就开社员大会,把这事公之于众,让大家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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