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清溪村还裹着料峭寒意，清晨的霜气凝在屋檐下，结成细细的冰棱。段家的灶间却早早飘起了炊烟，李秀莲正用空间灵泉水泡着小米，准备煮一锅黏稠的小米粥——自从筱棠的灵植空间能稳定产出粮食，家里的早饭再也不用掺着野菜，连粥都比往日更香甜。
“明辉，快起来喝粥了！今天还要去学校复习呢！”李秀莲朝西厢房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见段明辉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手里攥着本卷了边的数学课本。他刚坐下，就见筱棠端着碗粥走过来，碗里还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这是筱棠特意用空间鸡蛋煮的，蛋黄比普通鸡蛋更饱满，吃着也更鲜香。
“小妹，你也坐。”段明辉接过粥，心里暖烘烘的。他今年读高三，离高考只剩半年多，每天都复习到深夜，人也瘦了些。筱棠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不由叮嘱：“三哥，你别太累了，要是困了就喝杯灵泉水泡的茶，能提精神。”
段明辉笑着点头，刚喝了口粥，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五哥段明凯兴奋的大喊：“四哥！四哥！大好事！学校广播说要恢复高考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段明辉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桌上。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高考恢复了？”段明凯喘着气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他从学校公告栏抄下来的消息：“真的！广播里说，中央决定今年冬天恢复高考，不管是应届生还是往届生，都能报名！”
筱棠也凑过来看纸条，心里又惊又喜。她记得前世高考恢复是1977年，没想到这一世时间没差——这对四哥段明辉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机会！前世四哥因为没赶上高考，只能在家种地，后来虽然去了县城打工，却总觉得遗憾。而现在，命运的大门重新敞开了。
“真的恢复了……”段明辉喃喃自语，眼眶突然红了。他放下碗，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这些年，他看着大哥明远进了纺织厂，三哥明杰学了木工，心里总憋着股劲，想靠读书走出乡村。可之前高考停了，他只能在学校里跟着老师学些基础，心里总没底。现在高考恢复，他终于有机会圆自己的大学梦了。
“太好了！明辉，你可得好好考！”李秀莲激动地擦了擦眼角，转身往灶间走，“今天加菜，把空间里的腊肉切一块炒，再煮个鸡汤，给你补补脑子！”柳玉梅也凑过来，拉着段明辉的手：“咱们明辉从小就聪明，肯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就是咱村第一个大学生，多光荣！”
正说着，东厢房的门也开了，段明阳背着书包走出来——他今年读省城师范大二，寒假还没结束，本来打算明天回学校。听见屋里的动静，他愣了一下：“怎么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
“二哥！高考恢复了！”筱棠跑过去，把纸条递给他。段明阳接过一看，眼睛瞬间亮了：“真的？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之前在学校就听老师说可能有动静，没想到真的恢复了！”他看向段明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弟，你基础好，这段时间好好复习，肯定能考上好大学！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我明天回学校前，帮你整理些复习资料。”
段明辉用力点头，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他知道二哥成绩好，当年考上省城师范时，还是全村的骄傲。有二哥帮忙，他复习起来肯定更顺利。
当天下午，段明阳就把自己高中时的笔记找了出来，还有从学校图书馆借的复习资料，一起整理好交给段明辉。他坐在桌边，耐心地给段明辉讲重点：“数学的函数和几何是难点，你得多做题；语文的作文要多积累素材，最好每天写一篇短文练笔；英语虽然占分不多，但也不能放弃，多背单词和语法……”
筱棠坐在一旁，也没闲着。她从空间里拿出几株刚成熟的“记忆草”——这草是她之前偶然种出来的，吃了能暂时提升记忆力，对复习很有帮助。她把记忆草洗干净，泡在灵泉水里，端给段明辉和段明阳：“二哥，四哥，你们喝这个水，能记东西更快。”
段明阳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润的气息从喉咙滑到脑子里，之前有些昏沉的思绪突然清晰了不少。他惊讶地看着筱棠：“这水好像真的不一样，喝了之后脑子都清醒了！”段明辉也跟着喝了几口，拿起课本看了几页，发现之前记不住的公式，居然很快就背下来了。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妹妹空间的功劳，不由感激地看了筱棠一眼。
从这天起，段家的灯光每天都亮到很晚。西厢房里，段明辉趴在桌上做题，时不时翻一翻二哥给的笔记，渴了就喝口灵泉水泡的记忆草茶；东厢房里，段明阳也没闲着，他打算报考北师大的研究生，趁着寒假也在抓紧复习；筱棠则每天早起去空间打理作物，摘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给两个哥哥补充营养——空间里的苹果比普通苹果更甜，还能提神，玉米饼子也更顶饿，让他们复习时更有精力。
村里的人听说高考恢复的消息，也都炸开了锅。不少往届的高中生都开始找复习资料，每天都有人来段家问段明阳和段明辉复习的情况。段明阳也不藏私，把自己的复习方法分享给大家，还帮着整理了一份复习计划，让大家跟着学。
有天晚上，筱棠起夜，路过西厢房，看见里面还亮着灯。她轻轻推开门，只见段明辉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支笔，桌上摊着刚做完的试卷。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疲惫却带着坚定的脸上。筱棠心里一软，走过去给他披上件棉袄，又把一杯温热的灵泉水放在桌上——等他醒了喝，能缓解疲劳。
她知道，四哥心里憋着一股劲，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也想给家里争光。而她能做的，就是用空间的资源，默默地支持他。就像支持三哥学木工、大哥在工厂升职一样，她希望每个家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回到房间，筱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她想起自己之前跳级上初中的事，等四哥考上大学，她也要更加努力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和家人一起，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夜渐渐深了，段家的灯光依旧亮着，映着窗纸上的冰花，也映着一家人对未来的期盼。在这个即将迎来变革的年代，高考恢复的消息像一束光，照亮了无数人的前程，也照亮了段家兄妹们追逐梦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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