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铁匠铺还飘着木炭的余温,托尔就把力宝拽到了铁砧旁。他身前的石台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物件——那是个迷你锻造台,小铁砧、小铁锤、小铁钳一应俱全,连风箱都是按比例缩小的,木柄上还缠着力宝最喜欢的棕色兽皮,显然是托尔连夜打造的。
“小子,这是给你的!”托尔黝黑的脸上满是得意,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迷你锻造台,“以后你就能跟爹一起打铁,不用再抢我的大铁锤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熟铁,放进迷你锻造台的小灶膛里,“今天教你打个小铁环,以后能串在你那把小匕首上当装饰!”
力宝眼睛瞬间亮了,小手攥住比他拇指还细的小铁锤,学着托尔的样子拉动迷你风箱。“呼哧呼哧”的风箱声里,小灶膛的火苗渐渐窜高,熟铁很快变成了暗红色。托尔用小铁钳夹起熟铁,放在迷你铁砧上,手把手教力宝调整姿势:“手腕用力,别用胳膊,不然铁环会歪!”
力宝屏住呼吸,小铁锤轻轻落下,“叮”的一声脆响,熟铁在砧上微微变形。虽然第一锤偏了,托尔却没责怪,反而大笑起来:“好小子!比爹第一次强多了!再来!”他自己则拿起另一把稍大的铁锤,在力宝砸空的间隙补上一锤,父子俩的锤子一轻一重,节奏渐渐合拍,火星落在迷你锻造台周围,像撒了一把碎星星。
接下来的日子,铁匠铺里多了两道忙碌的身影。托尔打造农具时,力宝就趴在迷你锻造台上打小玩意儿——有时是给木灵子的藤蔓搭扣,有时是给影宝的小铁哨,有时是给炎宝的火焰拨片,每个小物件都带着稚嫩的锤印,却格外精致。托尔每次看到,都会把小物件拿过来,帮力宝打磨光滑,还在边缘刻上小小的花纹:“咱们矮人的东西,不仅要好用,还要好看!”
除了迷你锻造台,托尔还特意打造了一套“亲子工具”。他的大铁锤旁,永远放着力宝的小铁锤;他的铁钳边,摆着尺寸刚好的小铁钳;甚至连装矿石的麻袋,都有一个迷你版的,让力宝能自己搬运小块矿石。每次打铁,父子俩就并排站在铁砧前,托尔挥着大锤砸出粗胚,力宝就用小锤修整细节,偶尔力宝累了,托尔就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让他握着自己的手一起挥锤,铁匠铺里的“叮叮”声,比往常更热闹了。
这天傍晚,力宝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铁勺跑到凌瑶面前,小脸上满是骄傲:“娘亲!我跟爹爹一起打的!以后能用它给你盛粥!”那铁勺勺柄有点弯,勺底还有些凹凸,却透着满满的成就感。托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把打磨光滑的大铁勺,粗声粗气地补充:“这小子学得快!再过阵子,就能帮我打正经工具了!”
凌瑶接过小铁勺,指尖拂过上面浅浅的锤印,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托尔的礼物从不是华丽的物件,而是这能让父子俩并肩劳作的迷你锻造台,是这一套套能一起使用的亲子工具。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里,力宝不仅学会了手艺,更感受到了父亲笨拙却深沉的爱——这份藏在铁与火里的温暖,会像这锻造台上的铁具一样,历经敲打,愈发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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