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色气龙带着明确的“目的”,沿着某种玄奥至极,晦涩古老的路线前行,在苏泽的四肢百骸中缓慢却坚定地游走。
每行至一处重要穴位便如点燃沉寂的星火,如同在无尽的黑暗宇宙中被点亮的星辰!
一个微小却高速旋转引动周遭灵气金色气旋瞬间形成!待到这片区域被完全点亮。金色龙气毫不停留,带着新生的磅礴力量,继续游向下一片等待着被点亮的星空!“太苍经...下卷!完整的太苍经。” 一丝明悟,如同划破混沌的闪电,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涌上苏泽心头!
“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无数修行难题此刻豁然贯通!
体内点亮的星图,流淌的气龙,旋转的气旋,呈现出一幅完美的蕴藏天道至理的强大循环!
“是《太苍经》真正的,完整的奥义!”
煅骨,字面意思,就是将全身骨骼经真气改造,使其更好的感应天地元气。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手骨,脚骨,臂骨,腿骨,跟胸骨。每一骨对应的便是煅骨的九个境界。
至于那传说中的第十骨...
“内骨归一,藏道于天。引万道真元,成就唯一金身...”
“何解?”
苏泽有些迷茫...内骨归一他明白,藏道?何为藏道?。”
虽不理解,但他还是很激动...这太苍经下卷里面竟有神识修炼之法。
高台上,金芒渐渐内敛,苏泽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眸深处,深邃如渊海,仿佛倒映着万古的星辰流转。源自灵魂的颤栗尚未平息,那道身影的神威依旧在意识深处轰鸣回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压不住那源自灵魂中滚烫的兴奋。
“太苍三式,开山,断海,裂天…” 每一个字在心中默念,都重若千钧。
这三式并非简单的杀伐之术,它们烙印着最纯粹的力量法则,是开创与毁灭的至高具象!仅仅是旁观那三道伟岸身影,就足以颠覆他对“强大”的认知!
但更让他心神悸动,甚至隐隐后怕的,是那洪流中裹挟的,属于太苍经的完整传承图谱尤其是那引导真气开辟气旋,点亮周身穴位的无上法门!
一个念头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头,瞬间冲淡了些许狂喜,带上了沉甸甸的份量。
“几万年…黑暗岁月…多少传承就此断绝?” 苏泽默念着刻在无数人族历史中的血泪痕迹。
“稀世如金的功诀,无数上古辉煌的法典,大道感悟,早已湮灭在浩劫尘埃之下。”
“道院典籍浩瀚如烟海,是否藏有煅骨期识海的锤炼之法?莫说煅骨期,凝气,固元的有么?...”
“他不敢确定。但却无比清晰地记得,苏家书阁那积满灰尘的高架上,从未出现过任何一门哪怕只是入门的,专门锤炼或驾驭神识 的法门!”
神识功法,存世者屈指可数,珍稀程度真丹以下的闻所未闻。无不是所有势力视若性命的不传之秘!
而这完整的太苍经,其最核心的神异之一,恰恰在于那缕缕金流对他识海最深处的微妙刺激与开拓梳理!
它能驾驭真气精准分割,构筑气旋节点,其中必然蕴含着远超当世的,对魂识力量的精妙运用之法!这不仅仅是一部体魄神力经,更是直指灵魂的绝世宝典!
危机感与前所未有的机遇感交织,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苏泽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沉凝。他一撩衣袍下摆,就在这金光散去的古老高台上,盘膝而坐。腰背挺直如松,闭上了双眼。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时刻,将脑海里那浩瀚如海的太苍经真意,三式神通的磅礴影像,以及那引导真气开辟穴窍星海的玄妙轨迹一点一滴,分毫毕现的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道院广场。
人群并未因苏泽登顶引发金光结束而散去。
相反,人潮比之前更加汹涌!数不清的头颅仰望着大幕上那唯一闪烁的名字。
眼神炽热如同燃烧的火炭!各种高亢激昂的议论声浪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广场四周的玉柱顶盖!
“登顶了!他真的登顶了六百阶!”
“天梯传说是不是真的!那刚才一闪而过的金光!还有那威压!!是传承?”
“他还能更进一步吗?”
驱使他们留下的,不止是苏泽带来的震撼。一个如同传奇般的念头,在每个人心间疯狂滋长
“云峦天梯…传说中…有六百零三阶!”
“那最后三层,是传说中开启第二项试炼的门户!”
“自先韩以来,可曾有人叩开过那扇门?苏泽…他行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大幕上。等待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焦灼而狂热的赌徒般的氛围赌一个奇迹在自己眼前诞生!赌自己成为传说重启的见证者!
在这震天的喧嚣边缘,拓拔寻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依旧躺在原地,双眼紧闭,身体偶尔因痛苦而轻微抽搐,脸色是一种极不正常的,失去光泽的灰白。
石阶上强行动用秘法攀登留下的反噬远比表面看到的更重,那几乎碎裂神魂的闷响,仍在余音袅袅。
大长老和另外几位城主府的高手,全都盘坐在拓拔寻身旁。
他们神色凝重,双手掌心虚按其胸腹要穴,精纯浑厚的淡青色真气源源不断地渡入拓拔寻体内。
真气包裹着他,形成一层柔和的光晕,如同在小心翼翼地缝补一件即将破碎的珍贵瓷器。每一缕真气的输入,都异常缓慢而轻柔,仿佛生怕那脆弱的魂体再受到一丝惊扰。
整个救治过程,安静得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只剩下低微的真气流淌嘶嘶声,以及拓拔寻那近乎消失的微弱鼻息。
高台之上,盘膝而坐的苏泽,周身最后一缕外溢的金辉彻底没入皮肤。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竟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火星,击打在脚下的石面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他的眼神,如沉渊静水,所有的情绪内敛,只剩下绝对的专注与一丝坚毅。
苏泽微微抬头,目光投向了云澜天梯更高处。那里,隐没于迷蒙云雾中,还有三道...若隐若现的古老石阶!
道院西南角楼,雕花木窗被推开一道缝隙。苏战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穿透虚空,落在广场上那巨大的高山上。目中的倒映的竟是盘坐于云峦天梯六百阶之巅的苏泽。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深处却沉淀着如寒潭般的幽深与浓烈的期待。
府君站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眉头锁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低垂着头,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似乎在拼命串联着脑海中纷乱的线索。焦灼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无声涌动了许久。
“你此次带泽儿前来,不是单纯的示弱吧,你本意是想看拓拔家这小娃是否能够爬上600,但现在站在600层的是泽儿...此事已经超出了你得计算。一旦泽儿下来,若城主府来人...你...必定有其后手”
苏战微微侧过脸,那抹淡淡的微笑依旧挂在唇边,深邃的目光落在府君脸上“继续。”
仅此二字,却让府君心头剧震!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他脑中那盘混乱的棋局瞬间连成了线!瞳孔猛的一缩,眼中射出骇然的光芒。
“...泽儿压根就没有重伤,是你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他境界跌落,泽儿受伤是你放出的风声,四处求医也是你营造的假象。你在为他贪第十骨!你曾为道子,天梯的秘密你也清楚。”
不对...这没有超出你得计算,一切还在你的计算中!你了解泽儿,可以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泽儿,你知道泽儿有多大的潜力!你......你的目的是拓跋渊——!”
话音落下,府君死死盯着苏战,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收缩,呼吸都为之一窒!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位苏家之主的真面目,那温和表象下隐藏的,是足以冻结血脉的疯狂与冷酷!
苏战脸上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重新侧过头望向光幕:“还有么?”
府君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胸膛剧烈起伏着。沉默,如同重石压在角楼之上。良久,他才用带着沉重与巨大担忧的声音开口
“你早就知道...拓跋渊寿元将近,他势必会在最后这几年寻一天骄进行夺舍,你故意将泽儿抛出,一来是为泽儿争取一个未来。二来...是故意吸引拓跋渊前来..”
“但拓跋渊只是真丹巅峰,并没有化婴,不具备夺舍的能力。所以只能用之前那种方式,将泽儿重伤,然后把他的记忆灌注到泽儿体内,等睁眼那天,因记忆的缘故,泽儿会认为自己是拓跋渊..”
“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哪怕布局将拓跋渊杀死.!可拓拔家是皇权钦封的云城之主!苏家...如何承受得起秦国的雷霆之怒?!”
面对府君的话语,苏战终于转过了身了。脸上那始终带着微笑。
他看向府君,轻声开口。清晰地吐出了足以颠覆整个推论的惊人之语。
“泽儿的确重伤...。但确实没有那么严重。我来之前确实有想过杀死拓跋渊,但现在不需要了...”。
“为何?!”
府君急切追问,这一步的变化完全超出了他理解的极限。为何不需要了?苏泽还在台上!拓跋渊还未露面!这凶险棋局才刚刚进入高潮!
苏战没有再移开目光,他只是看着山巅上那个盘坐的身影,用平淡的语调,开口解释
“因为他已找到了载体...”
府君浑身剧震!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那混杂着愤怒,担忧,不解的复杂情绪,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抹去!
所有前因后果,所有布局线索,在这一刻全都轰然凝聚!
他猛地抬起头!
那如刀锋般锐利、难以置信的目光,穿透角楼的窗棂,越过广场上那喧嚣鼎沸的人潮,死死的看向了广场高台,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拓拔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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