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冬藏秘药与新岁新芽
冬至前的最后一个集日,断星崖飘起了细碎的冰粒。林婉儿在药铺里翻晒今年收的雪苏根,根茎粗壮,断面泛着淡淡的金晕——是药魂木的气息渗进去了。她用竹刀将根须切成薄片,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像撒了层碎金。
“这根能入药了?”小石头抱着捆干柴进来,灶膛里的火光映得他脸颊发红,“太爷爷的医书里只说紫苏叶能用,没提过根啊。”
林婉儿拿起片根片凑近鼻尖:“有股淡淡的甜香,比普通紫苏根多了层暖意。前几日张婶说她儿媳妇总腰疼,我让她煮了些试试,果然见好。”她往药柜里填着新晒的药,“今年得多备些,开春怕是有场湿气。”
小芽儿踩着板凳,在药柜最上层贴新的标签。她的字比去年工整多了,“雪苏根”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胖乎乎的小人捂着腰,惹得林婉儿直笑。“阿芷奶奶说,贴标签要画得好笑些,记起来才牢。”她举着钢笔,笔尖还沾着点墨,“南洋的信上说,他们用雪苏根做了药膏,治好了好多矿工的风湿呢。”
信是夹在个木盒里寄来的,里面装着块晶莹的药膏,散发着雪苏特有的香气。林婉儿抹了点在手腕上,清凉中带着暖意,比她们自己熬的药膏细腻多了。“看来得跟他们学学熬膏的法子,”她把药膏递给小石头,“明年咱也做些,给山里的老人们送去。”
傍晚,刀疤脸从黑风岭来了。他的药铺开得有声有色,这次特意送来一坛自己酿的紫苏酒,说是用断星崖的雪苏种子种出来的药材酿的。“这酒比去年的绵,”他挠着头笑,“我照着《断星崖药谱》里的法子,埋在了老槐树下,就是没你们这儿的药魂木,总觉得差了点味儿。”
阿芷端出刚蒸好的紫苏窝窝,热气腾腾的,混着酒香漫开来。“药草认地,”老人掰了块窝窝递给他,“黑风岭的土硬,种出来的紫苏性子烈,酿酒就得多陈些日子。”她看着窗外的冰粒,“过几日我跟你去趟黑风岭,看看你们的药圃,或许能改改法子。”
刀疤脸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我那药圃总长不好,孩子们都急坏了。”他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孩子们画的药草图,歪歪扭扭的,却看得出很用心,“他们说要跟小芽儿姐姐学,将来也编本《黑风岭药谱》。”
小芽儿接过画纸,立刻拉着刀疤脸去看自己的画册,两人头凑头说得热闹。林婉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恩怨,早已被药香冲淡,化作了田埂上共同生长的新苗。
除夕夜,断星崖的药铺里点起了灯笼。小石头在灶上炖着紫苏羊肉汤,咕嘟咕嘟的声响里,混着阿芷给孩子们讲太爷爷守岁的故事。小芽儿趴在桌前,给万国药商联合会写贺年信,信纸上画了幅断星崖的雪景,药圃里的雪苏顶着雪,像排小小的卫兵。
“得告诉他们,咱断星崖的雪苏不怕冷,”她蘸着墨汁,在雪苏旁边画了个笑脸,“开春就给他们寄新种子。”
林婉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太爷爷那本泛黄的医书。书里夹着片干枯的紫苏叶,是他当年种下第一株紫苏时留下的。如今,这片叶子的后代,已经在世界各地扎了根,长出了新的模样。
大年初一的清晨,雪停了。林婉儿推开窗,药圃里的雪苏苗在暖棚里冒出了新绿,是去年落下的种子自己发的芽。她蹲在暖棚外,看着那些顶着薄雪的新苗,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都不是刻意为之,就像这些种子,风一吹,雨一淋,便自然地扎了根,发了芽,带着断星崖的气息,向着阳光生长。
小石头端来热腾腾的紫苏姜茶,递到她手里。茶香漫过鼻尖,混着泥土的腥气和雪的清冽,是断星崖独有的味道。“看啥呢?”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些小苗开春就能移栽了,又是一片新圃。”
林婉儿捧着热茶,看着远处的山尖被朝阳染成金色。药魂木立在晨光里,木头的纹路里仿佛流动着光,与药圃里的新苗遥遥相对。她知道,新的一年,断星崖的故事又将开始新的一页,就像这些不知疲倦的新苗,在每一个春天,都带着希望,破土而出。
而那些藏在冬日里的秘药,那些酝酿在时光里的暖意,终将在某个需要的时刻,化作最踏实的力量,守护着这片山崖,和山崖上的人们,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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