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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蜂快递员离开后，屋子里还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气氛。
小何抱着那个已经恢复成正常大小的快递盒回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爸，妈，你们快来！”小何兴奋地招呼着还在门口发呆的父母。
爸爸这才回过神，快步走过来，眼睛还时不时瞟向门口，仿佛那只神奇的蜜蜂随时会再次出现。
“乖乖，你昨晚到底买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好奇。
妈妈也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手机，显然刚刚的视频她准备发朋友圈了。
“是啊，我们刚才光顾着看那只蜜蜂了，都没注意你买了啥。”
小何神秘一笑，慢慢打开那个印着奇幻速递标志的蓝色快递盒。
盒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三个物品：
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上面烫金写着“生毛膏”；
一个白玉制作的小喷雾瓶，标签上标注着“速生发喷雾”；
还有一个小巧的护毛膏作为赠品。
“这——”妈妈猛地瞪大眼睛，“这不就是昨晚那个生毛膏吗？！”
她看看女儿，又看看茶几上的东西，脸上的惊讶迅速变成了惊喜：“闺女，你居然抢到了？！”
昨晚直播结束，评论区全是哀嚎着“怎么就没货了”的留言，结果她家闺女竟然抢到了？！
小何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指轻轻抚过生毛膏瓶身上优雅的烫金字样：“嘿嘿，网速快，手速也快！”
“哎哟，那可太好了！”妈妈脸上浮现出喜色，立刻擦擦手，就要去拿那瓶生毛膏。
“来，赶紧试试，妈给你涂上。”
她完全没想过闺女会买给谁用——
毕竟全家都知道小何最近被医生说脱发趋势严重。
昨天看完直播后，她还暗地里心疼女儿年轻就要面临脱发困扰。
这生毛膏一看就是为了她自己准备的。
“等一下！”小何赶紧按住妈妈蠢蠢欲动的手。
她的目光飘向正趴在茶几边研究快递盒的爸爸，声音轻柔下来：“不是我用！这个......是给爸买的！”
这会儿爸爸正撅着屁股研究那个蓝色快递盒。
他粗糙的手指沿着盒子边缘仔细摸索，皱着眉头嘀咕：“奇了怪了，刚才不是有个按钮吗？怎么不见了？”
他抬头时，猝不及防对上老婆闺女直勾勾的目光，本能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咋......咋了？”
妈妈瞅瞅丈夫反射着灯光的头顶，又瞅瞅闺女手里的瓶瓶罐罐，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小何的肩：
“走吧，先吃早饭。”
小何点点头，把三瓶东西放回茶几上，跟着妈妈往厨房走。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正挠着光头一脸迷茫的爸爸，嘴角悄悄扬了扬。
爸爸挠了挠头，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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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豆浆冒着腾腾热气，煎蛋金黄焦香。
妈妈特意多煎了两个荷包蛋，显然是心情特别好。
小何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终于开口：“爸，那个生毛膏真的就是给你买的。”
“噗——”
爸爸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啥？给我买的？！”
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这一颗卤蛋脑袋都二十多年了，你还花这么多钱给我买这个？”
爸爸放下豆浆杯，杯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心疼。
“闺女啊，这太贵了！你留着自己用，你头发要是掉光了，以后还怎么找对象？爸爸嫌弃你啊！”
小何狠狠翻了个白眼，筷子在煎蛋上戳了几下：“胡说八道！我一个女孩子可能变成秃子？顶多就是发量变少点。”
她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点撒娇的劲儿：“再说了，我还年轻呢，以后再抢都行。可你都多久没见过自己有头发的样子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爸，你就不想看看自己要是留长头发，会不会比彭于晏还帅吗？”
爸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又摸上了光头，这一次动作轻了许多，像是在抚摸一段久远的回忆。
从二十岁开始，他就走上了家族遗传的“秃头不归路”。
他爸是地中海，他爷爷是地中海，连他哥和他哥的儿子都开始朝着地中海的趋势稳步前进。
幸亏他生的是闺女，至少不用担心下一代遗传这破基因。
他秃得特别早。
二十出头的时候，每天早上枕头上都是一撮撮头发，那时候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先是尝试各种生发产品，生姜擦头皮疼得龇牙咧嘴，黑芝麻糊喝到看见就想吐。
再后来......也就认命了。
三十岁那年，他一狠心剃了光头，省了洗发水，也省了梳头的功夫。
对外总说这样更有男子气概，还显得精神。
但偶尔在街上看到同龄人留着浓密的发型，潇洒地甩着刘海的样子......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可......
爸爸摇摇头，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推向小何：“闺女，这太贵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医生不是说你也开始掉头发了吗？”
“爸！”小何急了，“我还年轻，头发掉了还会长。再说我发量还行，就是发际线稍微高了一点......”
她看着爸爸的脑袋道：“但是你都二十年没见过自己有头发的样子了......”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
爸爸的目光在那瓶生毛膏上流连，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几上敲着，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好一会儿，他终于伸手拿起了那瓶生毛膏，翻来覆去地检查着。
做工确实精致，青瓷瓶摸起来温润如玉，就是......
“这也太不正规了吧？”他皱着眉头嘀咕。
“怎么连个生产日期和成分表都没有，看起来跟三无产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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