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咸福宫,却是另一番宁静光景。
敬妃冯若昭性情温和宽厚,宫中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对一同抚养的六阿哥弘瞻更是倾注了全部母爱。安陵容因与敬妃一起抚养,更加常与敬妃走动,互相帮忙照料六阿哥弘瞻。
这日,安陵容正用柔软的棉布,小心翼翼地为儿子擦拭小手上沾着的糕点屑。六阿哥弘瞻咿咿呀呀地,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安陵容,忽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的一缕头发,咯咯笑起来。
安陵容微微一怔,却没有挣脱,反而低下头,任由小家伙抓着,脸上露出极少见的、纯粹温柔的笑意。那笑意驱散了她眉宇间常有的忧郁与谨慎,显得格外动人。
敬妃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她递上一杯温茶给安陵容,柔声道:“陵容,快歇歇,这孩子皮得很,累着你了吧。”
“敬妃姐姐说哪里话,弘瞻很乖。”安陵容轻声回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松弛。她看着敬妃熟练地哄着孩子,那种从容、温暖、充满母性的光辉,深深地吸引着她。这是一种与她自幼在家庭中感受到的紧张、算计截然不同的氛围,让她感到安心与向往。
敬妃似乎察觉到了安陵容目光中的依赖与渴慕,对她愈发怜爱。
她将一块新做的、绣着玉兰花样的手帕递给安陵容:“陵容,你看这花样可喜欢?我觉得这玉兰的清雅,很配你。”
安陵容接过手帕,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心中暖流涌动。在敬妃这里,她感受到的是一种类似于“家”的温暖,一种被年长女性温柔庇护的安全感。
而这份情谊,虽不似甄嬛与眉庄那般激烈炽热,却如静水流深,同样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敬妃身上的母性光辉,正悄然滋养着安陵容干涸的情感世界。
而这边,宜修白日应对完太后的余波与前朝事务,回到景仁宫时,眉间带着难以掩饰的倦色。
世兰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归来,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迎上来,却又在看到她疲惫的神情时,放轻了动作。
她默默帮宜修卸下钗环,换上舒适的寝衣,又吩咐人端来早就备好的安神汤。整个过程安静而贴心,与平日叽叽喳喳的模样判若两人。
宜修坐在榻上,接过温热的汤碗,看着世兰跪坐在脚踏上,仰着脸,满眼担忧地望着自己,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她慢慢喝着汤,世兰就那样安静地陪着她,时不时用手帕轻轻拭去她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意。
“今日……太后又召见你了?太后是不是…斥责你了…因为我吗”世兰终究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没有,别多想。”
宜修放下空碗,淡淡应道,“无甚大事,不过是些老生常谈。”
世兰却不信,她蹭上来,抱住宜修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闷闷地说:“娘娘,若是因为臣妾……让您为难了,臣妾可以……”
“胡说什么。”宜修打断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本宫行事,自有道理。你只需像现在这样,安静待在本宫身边就好。”
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世兰看着她,所有的不安和猜测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依赖和信任。她用力点头:“嗯!臣妾哪儿也不去,就守着娘娘!”
宜修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她揽着世兰,靠坐在榻上,窗外暮色四合,殿内烛火初燃。
无需更多言语,只是这样静静地相拥,便足以驱散一切阴谋算计带来的寒意。
对于宜修而言,历经百般风雨,所求的,不过是这样一方能让心神安宁的天地。而怀中的世兰,便是这片天地里,最温暖明亮的光源。
但是今夜世兰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梦中呓语,额角渗出细汗。宜修浅眠,被她的动静惊醒,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娘……娘娘……”世兰在梦中喃喃,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别走……别丢下兰儿……小宜…娘娘…带我…一起…”
宜修心中一动,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我在,不走。”
世兰仿佛听到了这安抚,渐渐平静下来,往她怀里更深地钻了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宜修却没了睡意。借着透过纱帐的朦胧月光,她凝视着世兰毫无防备的睡颜。这样的依赖和恐惧,何尝不是她内心深处也曾有过的?只是以前的她,无人可依,只能将自己炼成一块坚冰。
她想起可能会孤独终老的冷寂,想起自姐姐和弘晖去后誓要改变一切的决绝,再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体温和全然的信任,一种混杂着庆幸与后怕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极轻地低下头,吻了吻世兰的额发,声音轻得如同叹息:“这一世,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
夜色深沉,将这句誓言悄然吞噬,却深深镌刻在了宜修的心底。
旧梦的阴影与现世的温暖交织,让她守护的决心,愈发坚不可摧。
太后的压力、前朝的纷扰、后宫的重重危机依旧存在,但在彼此确认的情谊面前,她们都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心安之处,即是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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