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坊调试输血器的铜阀门还在泛着冷光,李长安已在医疗工坊里摆弄新物件。玻璃血液储存瓶的瓶身呈圆柱形,他将输血器的抗凝血工艺改良后用于瓶内涂层,内壁附着波斯商人提及的 “防腐药剂”,瓶口加装带硅胶密封圈的铜盖,拧紧后能隔绝空气 —— 如此一来,血液可在瓶内保存三日,比临时寻找血源更高效。“瓶身要刻上储存刻度,” 他对工匠们说,“从‘一升’到‘三升’分三档,瓶底刻玄甲坊云纹暗记,既防过期使用又辨真伪。”
“大人,漠北军的军医令求见,说战场急救时常因找不到适配血源延误救治,上月已有十余名士兵因失血错过最佳输血时机。” 王玄策引着位身披铠甲的军医进来,军医手中捧着个空的陶罐,“他们愿以漠北特有的‘止血草’种子换技术,还说要把战场血源登记法献上。” 李长安打开刚制成的储存瓶,倒入加入抗凝血剂的动物血液,拧紧铜盖后倒置,瓶内竟无半点渗漏:“带他们去看输血器,这璃瓶与血脉搭配,能让急救不再等血。”
当军医们看到储存瓶内的血液放置三日后,依旧鲜红透亮,注入输血器后能正常输送,当即把止血草种子与血源登记法一同奉上。“往日战场急救,半数失血病患因等不到血源离世,现在有这璃瓶,能提前储存适配血液,存活率能提至七成!” 老军医抚摸着储存瓶落泪,“有这宝贝,漠北的士兵再也不用怕急救时无血可用了!” 兵部闻讯上奏,恳请在各镇军营配备,愿以军库的百副铠甲作为交换。
李长安笑着应允,却提出条件:“需统一储存瓶规格 —— 玄甲坊出标准防腐涂层模板,保证各地军营用的璃瓶能让血液保存时长一致,避免过期失效。” 军医令满口答应,他没注意到,玻璃瓶的硅胶密封圈内侧刻着极细的云纹暗记,且防腐药剂的配比是用粟特文刻在储存箱内侧,外人即便仿制也难做出能保存三日血液的璃瓶。
消息传回长安,五姓七望的手段转向了血液保存领域。他们买通工匠在瓶内涂层偷减药量,导致血液储存一日便变质发臭,根本无法使用。李长安得知后,索性在玄甲坊设立 “储存瓶试炼场”,每只瓶都要经过 “防腐测试”—— 注入新鲜血液,三日后续航无异味、无沉淀者才准入用。“凡用玄甲坊储存瓶的军营,可获赠专用血液检测试纸,” 这招让天下军营只认带云纹的璃瓶。
解决了质量问题,李长安将储存瓶技术推向市井医馆。他发现长安的医馆常因突发急症找不到血源,于是设计出 “便携储存箱”—— 将储存瓶、抗凝血剂与温度监测仪装在木箱内,医馆可提前储存常见血型血液,应对突发情况。西市的波斯医馆试用后,急症输血响应时间缩短八成,当即以二十箱西域药材交换技术,还愿传授血液防腐的秘药配方。
大食商人见到便携储存箱,当即提出用三船乳香交换,愿以巴格达的皇家血库作为添头。李长安趁机要求:“需派医师传授血液分类储存法 —— 按血型、体质分类保存血液,方便快速匹配病患,提升急救效率。” 商人欣然应允,带来的分类方法经改良后,与储存瓶搭配的 “血脉分类库”,成了大唐医馆、军营的标准配置。
这年中秋,长安的 “急救物资展” 上,储存瓶的衍生产品成了焦点。“兽用血液储存瓶” 可保存战马、耕牛的血液,减少牲畜因失血死亡的损失;“低温储存瓶” 加装隔热层,能让血液保存时长延长至五日,适合偏远地区使用;最受医学生喜欢的是 “血液观察瓶”,瓶身透明且带放大刻度,可清晰观察血液变质过程,助力医学教学。
五姓七望见状,竟散布谣言称 “储存瓶保存的血液会滋生邪祟,输入人体会引发疫病”。李长安索性在太医署举办 “血液保存展”,展示储存三日的血液与新鲜血液对比 —— 两者外观、纯度无差别,注入动物体内后也无异常反应,谣言不攻自破。他趁机宣布:“凡医馆、军营用玄甲坊储存瓶者,可加入‘血库联盟’,共享血源信息,互通防腐药剂资源。”
入冬后,第一批装有储存瓶的血库在岭南各州府设立。当医队用提前储存的血液,为被山匪袭击、失血过多的村民输血,成功挽救五十余人生命,岭南节度使当即以五十车蔗糖作为回购,还愿开放当地的药材种植园,为大唐药商提供抗凝血药材。李长安站在玄甲坊的工坊前,看着工匠们制作储存瓶,忽然想起罗马商人提及的 “玻璃血压测量仪”—— 若将储存瓶的玻璃工艺与压力监测结合,或许能精准测量人体血压,为诊断心脉疾病提供依据,进一步完善大唐医道。
而在长安的夜色中,崔氏府邸的密室里,几位老臣正对着变质血液的仿造储存瓶叹气。他们能仿出璃瓶外形,却配不好防腐涂层,造出的瓶子要么让血液快速变质,要么涂层脱落污染血液。玄甲坊的灯火下,李长安正绘制着玻璃血压测量仪的图纸,他知道,真正能守护生命的,从来不是储存瓶的透亮,而是那些藏在医器里的周全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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