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秦淮茹让进屋,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一下就揪紧了。
“秦姐,你先坐,先坐下喝口水。”
他手忙脚乱地倒了杯凉白开递过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五千七百五十块!
这哪是钱啊,这分明是天!能把人活活压死的天!
他刚才热血上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现在冷静下来,冷汗顺着后背就淌了下来。
他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别说五千多,就是五百块,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傻柱,是不是……是不是姐让你为难了?”
秦淮茹接过水杯捧在手里,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你要是……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我……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副故作坚强又委屈无助的样子,看得何雨柱心里更难受了。
“秦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何雨柱一拍胸脯,把那点后悔和为难全都压了下去,
“我何雨柱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帮你就一定帮你!”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可看着秦淮茹那张脸,他就硬气不起来。
“我……我去找找!我肯定还有点钱!”
何雨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光说不练,立刻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他先是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几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啥也没有。
他又把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都掀开,抖了半天,只掉下来几根头发。
“我记得我这儿还有个铁盒子……”他嘟囔着,弯腰就往床底下摸。
摸了半天,终于拖出来一个生了锈的饼干盒子。
何雨柱献宝似的把盒子捧到桌上,用力掰开。
“当啷”几声。
几枚硬币和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躺在盒子底,显得格外孤单。
何雨柱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吹了半天牛,结果就这点家当,这脸丢得也太大了!
秦淮茹看着那可怜的五块钱,心里冷笑。
傻柱有多少钱,她比谁都清楚。
他那点工资,大半都被她用各种由头“借”走了,
剩下的不是接济了贾家,就是给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何雨水,他自己能剩下个屁!
她早就知道傻柱是个空壳子,自己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这三瓜俩枣,而是他背后那棵大树——聋老太太!
今天林安在派出所喊的那一嗓子,算是彻底提醒了她,那老东西手里肯定有货!
而何雨柱,就是她弄到这笔钱最好的钥匙!
但她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露出一副感动又心疼的表情。
“傻柱,你……你把这钱收起来吧。”她把那五块钱推了回去,声音哽咽,
“这是你辛辛苦苦攒的,姐不能要。
你还要赔林安二百块钱呢,这钱你留着自己用。”
她越是这么说,何雨柱心里就越是愧疚。
“秦姐,你别说了!”他把那五块钱又推了回去,涨红着脸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二百块钱给憋死?
这钱你先拿着!虽然少但好歹也是个心意!”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铺垫了这么久,是时候把真正的目标抛出来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傻柱,你的心意姐领了。可是……五千多块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低下头用手帕擦着眼角,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咱们院里……院里还有谁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呢?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何雨柱听。
何雨柱听着这话,脑子也跟着转了起来。
是啊,院里这几个管事大爷,现在比他还惨。
还能指望谁?
许大茂?那孙子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指望他借钱,门都没有!
何雨柱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能借到钱的人。
就在这时,秦淮茹又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唉,要说咱们院里,真正有底蕴见过世面的,还得是后院的聋老太太。
她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手里肯定有点积蓄。”
对啊!怎么把老太太给忘了!
老太太可是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看待的!
平时有点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
自己要是开口,她老人家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林安那个小畜生在派出所门口,不是也说老太太有钱吗?
虽然何雨柱不知道真假,但空穴不来风,老太太肯定有钱!
“秦姐!我想到了!”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
“咱们去找聋老太太!她老人家肯定有办法!”
秦淮茹心里一喜,鱼儿上钩了。
这笔钱只要从聋老太太手里借出来,那就是傻柱欠的,跟她秦淮茹可没关系!
她自然也不用想着还!
但她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傻柱,这……这不好吧?
老太太年纪那么大了,咱们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她老人家?
再说了,她自己不也刚被罚了三千块钱吗……”
“那不一样!”何雨柱现在是智商彻底下线,一根筋地说道,
“老太太那是被罚的,她心里肯定也憋着火呢!
咱们去求她,就说是为了对付林安那个小畜生,她肯定愿意帮忙!”
“而且老太太最疼我了!我去说她肯定听!”
何雨柱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兴奋。
看着何雨柱那副傻样,秦淮茹在心里暗暗发笑,但嘴上还是犹豫着:
“可是……我怕老太太她……她不待见我……”
“没事!”何雨柱大包大揽地说道。
“有我呢!你跟我一起去!走!咱们现在就去!”
他说着,拉起秦淮茹就要往外走。
秦淮茹半推半就地被他拉着,心里那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当然知道聋老太太不待见她。
那个老东西人老成精,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心思。
但她不在乎。
她要的就是让何雨柱这个傻子冲在前面!
只要能拿到钱救了贾家,别说让何雨柱去求,就是让她自己去给那个老东西磕头,她也愿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在为了钱的事鸡飞狗跳。
贾家的屋里,还隐隐传来贾张氏的咒骂声。
何雨柱和秦淮茹的出现,立刻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傻柱跟秦淮茹出来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看秦淮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肯定是去找傻柱借钱了。”
“借钱?傻柱自己都快穷得当裤子了,他哪有钱借给贾家?”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傻柱可是后院聋老太太跟前的红人!他这是要去搬救兵呢!”
许大茂靠在自家门框上嗑着瓜子,看着这一幕,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傻柱这是要掏空老太太的棺材本,去填贾家那个无底洞啊!”
而这一切,都被林安通过小鬼的视角,看得一清二楚。
他正坐在自家屋里,悠闲地喝着茶。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林安心里冷笑。
“不过你以为聋老太太是那么好糊弄的吗?那老妖婆可比你精明多了。”
他心念一动,对着一只小鬼下令。
“去,跟上他们,看看这出戏怎么唱。有任何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一道黑烟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紧紧地跟在了何雨柱和秦淮茹的身后。
林安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
中院西厢房内。
贾张氏在逼仄的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着,
一会儿骂林安是小畜生不得好死,一会儿又咒骂派出所的人都是瞎了眼的狗东西。
五千七百五十块!
这个数字沉重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妈的,都是一群挨千刀的!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刚想拍着大腿召唤老贾,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窗外的一幕。
何雨柱正拉着秦淮茹的手腕,急匆匆地往后院方向走。
“!!”
贾张氏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咒骂,
“大庭广众之下就跟男人拉拉扯扯,我们贾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骚狐狸精!我怎么就让东旭娶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
她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就想冲出去,把秦淮茹的头发扯住,狠狠地扇她几个大耳光。
可她的脚刚迈出一步,就猛地顿住了。
不对!
秦淮茹刚才不就是去找傻柱了吗?
现在傻柱拉着她,看方向是去后院……后院住着谁?聋老太太!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贾张氏的天灵盖!
借钱!
秦淮茹这个小贱人是去忽悠傻柱,让他去跟聋老太太借钱!
想通了这一层,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愤怒、鄙夷、嫉妒,最终都化为了一丝阴狠的期待。
“哼,”
她冷哼一声,缩回了脚,重新坐回床边,眼神死死地盯着窗外那两个远去的背影,
她现在巴不得秦淮茹能把傻柱迷得神魂颠倒,最好是能把聋老太太的棺材本都给骗出来,那样她贾家的危机就解了!
至于秦淮茹的名声?贾家的脸面?
在五千七百五十块的巨款面前,那些东西一文不值!
“奶奶,肉,我要吃肉……”棒梗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哼唧着,他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贾张氏正心烦意乱,一巴掌拍在棒梗的后背上,骂道:
“你妈正去外面给咱们家弄钱救命呢!你再敢吵,我把你卖了换钱!”
棒梗被吓得一哆嗦,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而本来蹲在角落里浑浑噩噩的贾东旭,终于察觉到异常。
当他抬头瞥见窗外的一幕时,整个人猛地上弹坐起来!
何雨柱!那个傻大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拉着他老婆秦淮茹的手腕,急匆匆地往后院走!
“操!”
贾东旭本来就濒临崩溃的情绪,如遭雷击。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怒火直冲天灵盖!他老婆!
当着全院人的面,被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这跟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活王八有什么区别!
“妈的!我宰了他!”
贾东旭眼睛血红,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他这个妈宝男虽然欺软怕硬,但此刻男人的尊严被踩在脚下反复摩擦,那点所剩无几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
一声尖利的呵斥,贾张氏死死地拽住了贾东旭的胳膊。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指甲都快掐进了贾东旭的肉里。
“妈!你放开我!你没看见吗?秦淮茹那个贱人……她……她跟傻柱……”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囫囵了。
“我看见了!我眼没瞎!”
贾张氏把他往屋里猛地一拽,压低声音,用一种阴狠的语调嘶吼道,
“你现在冲出去干什么?送上门去让傻柱再把你打一顿吗?
你这个废物!除了会窝里横,你还会干什么!”
“可是她……”
“可是个屁!”贾张氏打断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而又恶毒的光,
“你用你那被猪油蒙了的脑子好好想想!她去找傻柱干什么?
傻柱拉着她去后院干什么?那是去给我们贾家弄钱救命!”
贾东旭一愣,沸腾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贾张氏看着他那副蠢样,鄙夷地冷哼一声:
“五千七百五十块!你有吗?你能拿出来吗?你不能!
现在你老婆豁出脸去,钓着傻柱这个冤大头,让他去求后院那个老不死的借钱!
这是咱们家唯一的活路!你现在冲出去把事情搅黄了,这笔钱你来出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贾东旭瞬间就泄了气,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更深层次的无力和屈辱。
是啊,他没钱。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婆,为了钱,去和别的男人……
他“噗通”一声跌坐地上,双手抱着头,把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他连发怒的资格都没有。
贾张氏见他老实了,这才松开手,嫌恶地瞥了他一眼。
她重新走到窗边,眼神死死地盯着后院的方向。
“哼,算她还有点用,知道去钓傻柱这个冤大头!
只要能把钱弄来,别说拉拉手,就是让她陪傻柱睡一觉又怎么了?
反正她那个身子也不值钱!”
对她而言,儿子的脸面,媳妇的名节,在五千多块的巨款面前,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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