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门,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何雨水度秒如年,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紧紧地攥着林安的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原本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要把它看穿。
林安则显得平静许多,他轻轻拍着何雨水的手背,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吱呀”一声,档案室的门被推开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摞落满了灰尘,纸页泛黄的旧账本。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何雨水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同……同志,查……查到了吗?”
中年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走到柜台后面,把那摞厚厚的账本放在了柜台上。
他从里面,抽出了一本看起来最旧的,翻到了其中一页,然后推到了林安和何雨水的面前。
“你们自己看吧。”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何雨水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那本摊开的账本上。
那是一张汇款的存根记录。
上面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了。
汇款人:何大清。
汇款地址:保定市xx路xx号。
收款人:何雨柱。
收款地址: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院。
汇款金额:拾圆整!
日期:195x年x月x日。
而在最下面的“代领人”那一栏,赫然签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易中海!
何雨水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地劈中!
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是真的!
林安哥说的,全都是真的!
她爸……她爸真的每个月都在给他们寄钱!
而那些钱全都被易中海那个老畜生给私吞了!
“不……不可能……”
何雨水嘴唇哆嗦着,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摸那张存根却又不敢。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这只是其中一张。”
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面无表情地又翻开了另一本账本。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信息。
汇款人:何大清。
收款人:何雨柱。
汇款金额:拾圆整。
代领人:易中海!
“哗啦……哗啦……”
中年男人一言不发,一本一本地翻着。
从何大清走的那一年开始,一个月都没有断过!
整整十年!
一百二十个月!
每个月十块钱!
总共就是一千二百块钱!
一千二百块!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何等巨大的财富!
这笔钱足以让他们兄妹俩,过上吃穿不愁,甚至可以说是富裕的生活!
可结果呢?
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哥哥为了养活她,天不亮就得去捡煤核,捡破烂!
她自己呢?在学校里连个二合面馒头都舍不得吃!
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几毛钱的生活费,愁得整晚睡不着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易中海!
是他!
是他这个道貌岸然,被他们当成亲人一样尊敬的伪君子,
偷走了属于他们的钱,偷走了他们本该拥有的人生!
一股混杂着屈辱、悲愤和滔天恨意的火焰,在何雨水的胸中熊熊燃烧!
她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
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足以将人冻结的寒霜!
“畜生……”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林安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暗暗点头。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丫头总算是彻底醒悟了。
“同志,”林安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除了这些汇款单,信件的投递记录,能查到吗?”
光有汇款单还不够。
他要让易中海,死得更彻底一点!
“能。”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他似乎也被易中海的所作所为给震惊到了,对林安他们的态度也变得同情起来。
他又从那堆账本里,翻出了几本更薄的册子。
“这是我们邮局当年的投递员签收记录。”
他指着其中一行字,说道:“你们看,每个月从保定寄到南锣鼓巷95号院的信,都有记录。
而签收人,每一次都是这个叫易中海的。”
“他当时是你们院里的大爷,又是八级工,投递员信任他,就把信都交给他,让他代为转交了。”
铁证如山!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余地!
易中海私吞汇款截胡信件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何雨水看着那一行行刺眼的记录,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幸好林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雨水,没事吧?”
“我没事。”何雨水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吓人。
她抬起头,双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林安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林安想也不想道。
“当然是……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了过去。
“同志,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
这些记录,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我们能不能……把它们复印一份?”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复印机,但可以用手抄,或者用一种叫“蓝晒图”的技术,进行复制。
“复印?”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对。”林安点了点头。
“我们需要一份证据,去向厂领导,还有公安机关,举报这个叫易中海的人!”
“这……”中年男人有些为难。
按规定,这些档案是不能随便带出邮局的。
“同志您放心。”
林安看出了他的顾虑,又从兜里掏出了另一张工业票,连同那十块钱一起,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们不会让您难做的。
您只需要帮我们抄录一份,然后在上面,盖上你们邮局的公章,
证明这份抄录件的真实性,就可以了。”
“这……好吧。”
面对金钱和票证的双重攻击,中年男人最后那点原则,也彻底宣告失守。
他收好钱和票,点了点头:“你们等一下。”
他叫来了邮局里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三个人一起,
开始对照着那些旧账本,奋笔疾书地抄录起来。
何雨水就那么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抄录。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一会儿想到,自己和哥哥这些年吃的苦。
一会儿又想到,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
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讽刺。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让易中海付出代价!
让他为他做的所有事,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
一个多小时后。
一份抄满了罪证的抄录件,就摆在了林安和何雨水的面前。
每一页的末尾,都盖着一个鲜红的带着五角星的邮局公章。
“好了。”中年男人把抄录件递给林安。
“这是你们要的证据。”
“多谢了,同志。”林安接过抄录件,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林安哥,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厂长吗?”何雨水看着挎包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急。”林安摇了摇头。
“还……还不急?”何雨水都快疯了。
“林安哥,你到底在等什么?”
“我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林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一个,能让易中海摔得更惨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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