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懊悔到极点。
在她心里,那次表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但没有人要求她赎罪:
面对她的背叛,陈潇只是平静地离婚离开,毫无报复;
面对她的变心,自己也没有责怪她。
在这最后的时刻,她仍在竭力为他人考虑!
明明知道陈潇能治她的病,却固执地不让人去找他!
白铃向来对道德要求极高——
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正因如此,陈潇不曾报复她,
郑朝阳也未曾记恨她,
她连责怪的对象都找不到!
这让她认定自己是世上最不堪的女人,
她渴望有人来惩罚她,
好让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些。
可现实是,
她只能被道德感引发的痛苦反复折磨,
在自我谴责中越陷越深。
所以,她选择自我惩罚——
一边偿还心债,一边用自虐来赎罪。
白姐!你别...刘会新还想劝说,
却被郑朝阳直接拦住:
小丫头,不用劝了,白铃已经下定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牢牢锁住眼前人:
白铃,帮我去王府井徐老头那儿买份糖炒栗子吧。
真的?我这就去!
白铃几乎是雀跃着站起身,
匆匆往外跑去。
白姐!刘会新心头一紧,
可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朝阳哥!王府井多远!你这不是成心折腾白姐吗?
她急得直跺脚,
忍不住埋怨道。
不,我是在帮她。郑朝阳声音低沉,
接下来这些天,你要多找些事让她忙。
“别客气,尽管差遣她!就说是我的意思!”
郑朝阳一脸认真地说。
刘会新有些困惑,但回想起白铃刚才欣喜冲出去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仍有些模糊……
“好。”
……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陈潇将银针一一取下,看向病床上的中年人。
“嘿!真好了!”中年人翻身坐起,活动几下胳膊,眼睛一亮,随即下床大幅挥动手臂,毫无不适。
“之前的麻木感没了,往后甩也不疼了,胳膊能自然垂下,手指也不抽痛了!哈哈哈,我痊愈了!”
他激动地握住陈潇的手:“陈医生,太感谢您了!”
“举手之劳。”陈潇淡笑着收起针囊。
“您太谦虚了!这病连王医师都束手无策,您只是按摩几下,扎几针就治好了!该称您陈神医才对!”中年人不依不饶道。
王医师目光热切地附和道:陈医生!
即便是我师父亲自治疗,赵先生的康复概率也不超过三成。
更不要说一次就治愈了!
这连普通的国医圣手都难以做到!
陈医生在杏林高手中,绝对是这个级别的!
他朝陈潇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已。
陈潇谦逊地摆摆手。
这年头他不想引人注目,
无论是美名还是恶评,
都敬而远之。
治疗结束,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和李主任向外走去。
王医师安顿好病房事务,
快步追了出来。
陈医生请留步!
听到呼唤,陈潇转身询问:
王医师还有事?
这是我们医院的跳级举荐信,
凭它可以参加8级医师资格考试。
王医师笑着从怀中取出信封。
原来如此,太感谢了!
陈潇眼睛一亮,欣然接过。
欢迎王医师有空来我处坐坐,
同为医道中人,正好切磋交流。
王医师投桃,
陈潇自然报李。
直接说!
真的吗?!王医生高兴地喊出了声!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医生,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陈潇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陈潇要指导他!
这可是顶级国医圣手的指点!
见陈潇点头确认。
他更激动了:哈哈哈!太感谢陈医生了!
我一定去!一定!
哈哈哈!
说着又忍不住咧嘴笑了。
那好,王医生,我等你来。
我们先走了。
陈潇也笑了笑。
向王医生点头告别后便离开了。
没想到王医生这么率真!
走向医院大门时,李主任忍不住笑着说。
是,谁说不是呢?
陈潇也轻笑着回应。
麻烦让一下!谢谢!
这时,一个熟悉的清冷女声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抱着一袋糖炒栗子,
快步冲向某个病房。
那不是...白铃白局长吗?李主任诧异道。
陈潇点头应道。
刚好路过白铃进入的病房,
便往那边走去。
病房门敞开着。
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哈!真是徐记的糖炒栗子!
我一直最爱吃他家的!
真香!
郑朝阳看着像献宝一样递来栗子的白铃...
郑朝阳嗅了嗅纸袋,嘴角轻扬。
但他并未伸手去接。
你替我剥吧。他说道。
白铃浅笑着取出一颗板栗,指尖翻飞。
不消片刻,便剥出完整的果肉。
她递过去,剩下的我都帮你剥好。
郑朝阳仍然没接。
不如你喂我?他凝视着白铃。
短暂的静默后,白铃将栗子送到他唇边。
郑朝阳刚露出笑容准备接受,忽然余光瞥见门外闪过一道身影。
那人驻足片刻,冷冽的目光扫过病房,在相偎的二人身上停留一瞬。
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随即转身离去。
郑朝阳霎时僵住。
怎么...白铃正要询问。
是陈潇...他盯着门口喃喃道。
话音未落,白铃已霍然起身。
奔向门口!
在陈潇即将踏 ** 阶的瞬间!
白铃瞧见了陈潇与李主任的背影!
还有陈潇投来的那抹讥诮目光!
白铃几乎确信——
陈潇再度误解了自己!
她本能地想继续追赶!
却突然驻足!
......
她在门口怔怔望着楼梯尽头发呆。
须臾。
她默默折返,回到郑朝阳病榻前。
白铃!快追!
他分明误会了你!
快去说清楚!
郑朝阳焦急地催促着。
...给你剥栗子。
白铃眼神空洞,
不作解释,
只拿起慌乱中搁在病床的糖炒栗子,
一颗一颗继续认真剥着。
白铃!你清楚自己的行为吗?
这会让你们的关系彻底崩溃!
他明明误会了!
快去解释!
我不需要你剥栗子!
郑朝阳急得几乎跳起来。
...趁热吃。
白铃只是轻声说道,
将剥好的栗子放在床头——
她不敢再亲手喂他了。
白铃......郑朝阳还想开口,
这时刘会新提着暖水瓶推门而入,
打断了他的话。
「呀,白姐回来啦!」
白铃缓缓转过脸
「嗯,我回来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
应完又低头专注地剥着栗子
郑朝阳急得直挠头
最终却沉默不语
只能躺在病床上闷闷地盯着前方
刘会新感受到凝重的氛围
安静地坐到一旁
看白铃指尖翻飞地剥着栗子
一颗...两颗...十颗...
直到整袋栗子剥完
她指尖渗着血珠
这才轻轻放下纸袋
起身对郑朝阳柔声道
「剥好了,趁热吃吧」
「我去趟洗手间」
她脚步虚浮地向外走
身形摇晃得令人揪心
待白铃出门后
郑朝阳急忙嘱咐:
「小丫头快跟去看看!」
「别打扰她,但要保证安全」
刘会新虽不明就里
也察觉状态异常
追出去时
正见白铃扶着楼梯
缓步向下挪动
显然并非要去卫生间
刘会新跟在白铃身后,一步步下楼梯。
走出大楼后,两人朝着楼后无人问津的废弃角落走去。
刘会新紧跟着她的脚步。
在拐角处,她悄悄探出头张望。
只见白铃刚到那里就体力不支,猛然扶住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片刻后...
呜呜...
压抑的啜泣声传来。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
哇——
白铃哭得肝肠寸断,听得刘会新也不禁落泪。
她没有上前安慰,只是默默站在墙角。
待哭声渐弱,她又听到白铃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喊。
白铃怎会不知陈潇又误会了?
她比郑朝阳更清楚这点。
但当时涌上心头的千万句解释,最终都化为徒劳。
没人明白陈潇对她的不信任有多深。
那一刻的无力感,只有她自己知晓。
郑朝阳让她去解释。
可她能预见陈潇的反应——
她的每句话都会被当作 ** 。
甚至主动解释这件事,都可能被视为对他的羞辱。
笔锋微调如下:
陈潇!真的很抱歉!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白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寂静。
她将满腔悔恨倾注在疯狂的呐喊中,声嘶力竭地对着荒草丛生的旷野宣泄。
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就这一次!
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颤抖的声音里浸透着她对婚姻的渴望:多想光明正大做你的妻子......
这颗心早就烙上你的名字了!
从身到心都属于你一个人!
那些猜疑都是假的!
我从来没想过背叛我们的誓言!
喊到声音沙哑时,她颓然跌坐在野草丛中。
泪痕未干的脸上时而泛起甜蜜的涟漪,时而又被痛苦占据。那些走马灯般闪回的回忆里,唯独离婚前夜短暂的温存,成了这段婚姻唯一的注解。
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时,陈潇轻手轻脚离开了床榻。
她其实从未真正入睡。
...
拐角处,刘会新的眼泪浸湿了衣襟。直到巷子里不再传来声响,她才用袖子抹去泪痕,小心翼翼地张望——
只见白铃静静躺在阴影里,早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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