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力量最终回归原位,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时,卦辞月猛地睁开眼,紫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巨大的成就感!
他甚至忘了身旁的寂言,忘了所处的环境,激动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成功了!我做到了!你看!我引导成功了!”
他挥舞着手臂,像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唯一在场的“观众”展示自己的成果,脸上因为兴奋而染上红晕,之前所有的疲惫和沮丧都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寂言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紫眸中闪耀的、如同星辰被点亮般的光彩,看着他脸上那纯粹而热烈的喜悦,看着他因为成功而焕发出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生命力。
这一刻,卦辞月不再仅仅是一个拥有特殊力量、需要被掌控的“所有物”,不再只是一个符号化的“太阳仙子”。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会害怕、会愤怒、会窘迫、也会因为一点点进步而欣喜若狂的“人”。
一个……属于他的,会发光、会发热,拥有着无限可能和鲜活灵魂的……小太阳。
这个认知,如同一点星火,落入寂言那荒芜了万古的心湖。没有激起惊涛骇浪,却悄然改变了一些东西的质地。
他依旧会掌控他,禁锢他,因为卦辞月是他的,从灵魂到力量,都打上了他的印记。
但或许,在未来的千年、万年,乃至更久远的永恒里,看着这轮太阳在自己划定的领域中,如何挣扎,如何成长,如何绽放出独属于他的光芒,会是一件……比单纯拥有一件无价之物,更有趣的事情。
寂言那淡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卦辞月雀跃的身影,荒芜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缓慢地,开始松动。
他并没有出言称赞,只是看着卦辞月兴奋地在自己面前转了两个圈,然后因为脱力而有些脚步虚浮地停下,才淡淡地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少了几分惯有的冰冷:
“今日,到此为止。”
卦辞月这才从巨大的兴奋中稍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偷偷瞄了寂言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涌上来的便是潮水般的疲惫。
“嗯!”
他用力点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容。虽然累得要死,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希望。
他好像……真的摸到一点门槛了。
寂言不再多言,转身向密室门口走去。卦辞月连忙跟上,脚步虽然有些发飘,心情却像是要飞起来。
走到门口时,寂言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宣告:
“以后,千年万年,皆如此。”
千年,万年,都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绑在一起。
卦辞月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千年万年?什么皆如此?是指学法术吗?
他挠了挠头,看着寂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决定不去深究这个疯子的话。反正,他今天成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美滋滋地跟着走出了密室,只觉得连外面长廊那阴森的气氛,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天光未亮,或者说,在这座永恒的宫殿里,并无真正的天明,卦辞月便醒了。
不是被惊醒,也不是因为不安,而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蓬勃的兴奋感催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在密室里成功引导仙力完成循环的巨大成就感和喜悦,便如同温暖的潮水,再次淹没了了他。
那种凭借自身意志掌控了部分力量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太让人上瘾了!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力量在经脉中顺畅流淌时那暖洋洋的舒适感。
这兴奋感让他彻底清醒,毫无睡意。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忍不住悄悄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似乎比昨日更温顺了一些的光暗之力,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依旧是那张宽大的、属于寂言的床榻。而身侧,传来另一个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若是往常,卦辞月此刻定然是心惊肉跳,要么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要么就小心翼翼地试图远离。
但今天,或许是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或许是因为寂言昨晚那句“皆如此”让他潜意识里觉得暂时“安全”,又或许……仅仅是好奇心压过了恐惧。
他竟然没有立刻弹开,反而……悄悄侧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沉睡的寂言。
寝殿内光线依旧昏暗,只有远处壁灯里幽蓝的火焰提供着微弱的光源。但这并不妨碍卦辞月的视线。
寂言平躺着,冰蓝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黑色的枕席上,几缕发丝遮住了他部分脸颊。
他闭着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荒芜与平静、或者冰冷审视的淡紫色眼眸被掩盖,使得他整张脸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降低了许多。
卦辞月的目光,先是小心翼翼地扫过他线条冷硬却完美的下颌,然后缓缓上移,掠过那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他闭合的眼睑和那长而密的、如同蝶翼般的浅色睫毛上。
乍一看,真的……很好看。
是一种超越了性别、带着神性冷漠与魔性精致的、近乎残酷的俊美。昨晚在密室的金光下看得不真切,此刻在幽蓝的微光中,更添了几分神秘和……脆弱感?
这个念头让卦辞月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觉得寂言脆弱?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他甩甩头,驱散那奇怪的想法,目光却像是被黏住了,忍不住更仔细地打量起来。
皮肤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苍白,在幽蓝光线下泛着玉石般冰冷的光泽。五官的每一处线条都像是被最苛刻的工匠精心雕琢过,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和谐。
即使是在沉睡中,那眉宇间也似乎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绝对强者和上位者的疏离与孤寂。
看着看着,卦辞月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仔细看,好像……更好看了?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英俊,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从骨相里透出来的、近乎完美的存在,怪不得摘下面具时,会让他那么震惊。
“真是的……长这么好看干嘛……”
卦辞月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他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下去。
他重新平躺好,望着头顶那片漆黑的穹顶,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充满压抑和绝望。
成功引导力量的喜悦依旧在胸腔里鼓荡,而刚才那“大逆不道”的打量,似乎也悄然冲淡了一些他对寂言根深蒂固的恐惧。
这个人,虽然强大得可怕,行为也难以理解,强制契约他,囚禁他……但至少,昨晚是真的在教他法术,而且……长得也确实养眼。
呸呸呸!卦辞月你在想什么!怎么能因为敌人长得好看就动摇立场!他可是囚禁你的元凶!
他在心里狠狠批判了自己一番,再次坚定了逃跑和寻找光莹的决心。
不过……在找到机会之前,如果能多学点法术,多掌控一些力量,似乎……也不亏?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悄悄落入了心田。
身旁,寂言的呼吸依旧平稳,仿佛对刚才那番细致的打量毫无所觉。但在他淡紫色的眼眸被遮盖之下,那荒芜的深处,是否有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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