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刚把给聋老太太熬的小米粥盛进保温桶,院里就传来贾张氏的骂声,比往常更尖利几分:“哪个天杀的偷了我藏的鸡蛋!那是给棒梗补身子的!”
她皱眉,用布巾擦了擦桶沿——这鸡蛋是贾张氏前天从乡下亲戚那弄来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藏在床底下的坛子?,怎么会突然丢了?正思忖着,秦淮茹掀着门帘探进头,脸上带着几分慌张:“晓娥妹子,你……你看见谁进过我婆婆屋没?”
娄晓娥把保温桶放进竹篮,指尖捏着篮绳轻轻打转:“早上我去粮站换玉米面,刚回来。怎么,鸡蛋丢了?”
“可不是嘛!”秦淮茹跺了下脚,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婆婆说,昨天就你去院里晒被子时离她屋最近……”
娄晓娥心里冷笑,果然又把矛头指向自己。她拎起竹篮往外走:“我去给聋老太太送粥,回来再跟大妈说。”
刚走到中院,就被贾张氏堵了个正着。老太太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唾沫星子溅到她的蓝布褂子上:“好啊你个小贱人!偷了我的鸡蛋还想跑?我看你就是资本家的本性难移,手脚不干净!”
这话戳到了娄晓娥的痛处,她攥紧了竹篮把手,指节泛白:“大妈说话得讲证据。我要是偷了鸡蛋,何必大张旗鼓地在院里晒被子?”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贾张氏往前冲了两步,伸手就要抢她的竹篮,“我看你就是把鸡蛋藏起来了!”
娄晓娥侧身躲开,保温桶在篮子里晃了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里面是给聋老太太的粥,您要是不信可以看,但别污人清白。”她把篮子递过去,眼神清亮地看着周围围拢的邻居,“大家都在这儿,正好评评理——我娄晓娥虽说家境好些,但还不至于偷几个鸡蛋。”
三大爷摸着下巴算账:“这鸡蛋按市价得值八分钱一个,贾张氏说丢了五个,就是四毛钱,够买二斤棒子面了……”
傻柱从人群里挤出来,瓮声瓮气地说:“我看不像晓娥妹子干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懂什么!”贾张氏瞪他,“资本家的话能信?指不定就是她看我家有鸡蛋,眼红了!”
正吵着,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吵什么呢?大清早的就不能安生?”
贾张氏见了她,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哭哭啼啼地告状:“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的鸡蛋被人偷了,这丫头还不承认……”
娄晓娥没说话,只是从篮子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她特意给聋老太太买的桃酥:“老太太,这是昨天路过供销社买的,您尝尝。”
聋老太太接过桃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突然敲了敲拐杖:“贾张氏,你说鸡蛋是昨天丢的?”
“是……是啊。”
“那你昨儿傍晚是不是让许大茂去你屋里拿过腌菜?”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贾张氏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可那跟鸡蛋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聋老太太转向许大茂,他正缩在人群后想溜,“大茂,你昨儿从贾张氏屋里出来,手里是不是攥着个油纸包?”
许大茂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那是拿的腌菜……”
“腌菜用得着包得那么严实?”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虽说耳朵聋,但眼睛不瞎。我看见你拿着包东西进了厨房,过了会儿出来,嘴角还油乎乎的——你当我老糊涂了?”
这话像炸雷一样在人群里炸开,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许大茂。
“许大茂你太不是东西了!”傻柱第一个冲上去,揪住他的胳膊,“连贾大妈的鸡蛋都偷,你还是人吗?”
许大茂急得脸通红,挣扎着喊:“我没有!老太太看错了!”
“我看没看错,去你屋里搜搜就知道了。”聋老太太敲着拐杖往许大茂家走,“我记得你昨儿说要给你媳妇煎鸡蛋补身子,怎么,用的就是这偷来的鸡蛋?”
娄晓娥跟在后面,心里佩服——聋老太太看着糊涂,其实什么都门儿清。许大茂那人最爱占小便宜,贾张氏藏鸡蛋的事院里好多人都知道,他趁机下手也不奇怪。
许大茂的屋里乱得像猪圈,傻柱在床底下翻了翻,很快就找出个空鸡蛋壳,上面还沾着点油纸:“这是什么?!”
铁证如山,许大茂再也没法抵赖,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贾张氏气得上去就拧他的胳膊:“你个杀千刀的!我还以为是这丫头偷的,原来是你!”
一大爷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许大茂!你太不像话了!赶紧给贾张氏赔罪!”
许大茂不情不愿地给贾张氏道了歉,还被一大爷罚了五毛钱当赔偿。贾张氏拿着钱,看娄晓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梗着脖子没道歉。
娄晓娥没计较,只是把保温桶递给聋老太太:“您趁热喝粥吧,我熬了挺久的。”
老太太接过桶,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屋里走:“丫头,委屈你了。这些人就是眼皮子浅,见不得别人好。”
“没事,清者自清。”娄晓娥帮她把粥倒在碗里,“倒是让您费心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这点用处了。”老太太喝了口粥,咂咂嘴,“你这粥熬得好,比傻柱那小子做的强多了。”
娄晓娥笑了,心里暖融融的。她知道,聋老太太这是在给她撑腰。在这四合院里,能有这么个人说句公道话,比什么都强。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秦淮茹正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窝窝头:“晓娥妹子,刚才是我不对,误会你了……这个你拿着。”
娄晓娥没接:“嫂子也是着急了,我明白。窝窝头你留着给棒梗吃吧。”她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先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别动不动就冤枉人。”
秦淮茹的脸涨得通红,点点头,转身匆匆走了。
娄晓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院里的人,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理不清剪不断。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回到家,她把刚才的事跟母亲说了说,母亲摸着她的头:“委屈你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硬碰硬,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我知道。”娄晓娥靠在母亲肩上,“有您和爸在,我什么都不怕。”
傍晚,许大茂被一大爷叫去训话,回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看娄晓娥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娄晓娥没理他,只是把晒好的被子收进来,叠得整整齐齐。
她知道,许大茂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报复。但她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娄晓娥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冤大头了。
夜色渐深,娄晓娥躺在床上,听着院里的动静。许大茂在屋里摔摔打打,贾张氏还在跟秦淮茹念叨着什么,傻柱哼着小曲在厨房做饭……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感到既疲惫又安心。
她知道,明天醒来,四合院又会是新的一天,或许还会有新的麻烦,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章完)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四合院:娄晓娥不做冤大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