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谣言四起污名声,浅月反利用赚币
坤宁宫内,烛火静静地燃烧,却驱不散空气里凝固的寒意。
那份来自青州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就摊在苏浅月的掌心。纸张的边缘有些粗糙,蹭在指腹上,带来一种不真实的触感。上面“坠崖”两个字,墨色浓重,像是两个黑洞,要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
赵玦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宫殿点燃,他一拳砸在旁边的紫檀木长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案上的茶杯随之跳动。
“查!给朕彻查!就算是意外,朕也要知道是哪座山崖,哪阵风!”
内侍总管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苏浅月却异常的平静。她甚至没有看暴怒的赵玦,只是垂着眼,视线落在军报那两个字上。赵福死在京城,林晓命丧青州。一个在天子脚下,一个在千里之外。一个干净利落的刺杀,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意外。
这不是巧合。
这是柳玉容交出的投名状。
她终于明白,柳玉容联系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不仅有能力在皇城司的眼皮底下杀人,更有能力将势力渗透到千里之外,制造一场无法追查的“意外”。
赵承留下的,不是一群散兵游勇,而是一张织得又深又密的网。
“都退下吧。”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赵玦的怒火一滞,他转头看向苏浅月,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知道,这潭水之下,正搅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他挥了挥手,内侍总管如蒙大赦,带着宫人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浅月……”赵玦的声音软了下来,他走过去,想握住她的手。
苏浅月却将那份军报缓缓地、仔细地折好,仿佛那不是一份死亡通告,而是一件珍贵的信物。
“陛下,你现在下令彻查,只会打草惊蛇。”她抬起眼,目光清明得有些骇人,“他们既然敢做,就一定抹掉了所有痕迹。你去查,只会扑空,反而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警觉了。”
“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当然不。”苏浅月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他们杀了林晓,是为了向柳玉容证明他们的实力。那么接下来,柳玉容就该向他们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她将折好的军报收入袖中,动作从容。“我放出要去清风观上香的消息,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现在,他们对我这个‘受惊过度’的皇后,只会更加志在必得。”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他们以为,杀了我的人,就能让我害怕,让我乱了阵脚。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到底有多‘害怕’。”
接下来的两日,坤宁宫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皇后娘娘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整日精神恍惚。她会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坐上一个下午,对着一池锦鲤发呆;也会在用膳时,拿着筷子,久久不夹菜,直到饭菜冰凉。
而京城里,一些流言蜚语也悄无声息地,像春日里的柳絮一般,飘散开来。
起初是在某些府邸的后院,几个碎嘴的婆子凑在一起嚼舌根。
“听说了吗?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连个荷包都绣不好呢!”
“可不是嘛,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她女红差得不行,哪有半点相府嫡女的模样。”
很快,这些闲话就从后宅飘进了前院,又从高门大户飘进了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将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
“话说当今皇后,虽有倾城之貌,却不善女红,不敬长辈。想当初在相府,就曾气得柳夫人卧病在床……”
谣言愈演愈烈,版本也越来越多。从“不善女红”发展到“目无尊长”,再到“毫无女子德行”。矛头直指苏浅月作为国母的品行,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青禾气得浑身发抖,将从外面听来的污言秽语说给苏浅月听,末了愤愤不平:“娘娘,这定是柳玉容那毒妇搞的鬼!奴婢这就去查,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舌头都割下来!”
苏浅月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宫女为她拆解发髻。她从铜镜里看着青禾气红的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笑了一下。
“割了他们的舌头,他们还会用眼睛看,用手写。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
她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自己拿起一把牛角梳,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长发。
【被庶母暗中策划谣言中伤,名声受损,委屈币+200】
【京城百姓对你产生误解,精神损失+100】
脑海里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悦耳动听。
苏浅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柳玉容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翻来覆去就是毁人名声这几招。也好,正好让她再多攒点本钱。
她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梳子放下,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青禾,她们说得……或许也没错。”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母亲去得早,女红一道,确实无人悉心教导我。如今身为皇后,连为陛下亲手缝制一件贴身衣物的能力都没有,说出去,确实是给皇家丢脸。”
她说着,拿起针线笸箩里的一块素色锦缎,和一根穿好了线的针,作势要绣。可那针尖在她指尖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下针的地方,最后还“哎呀”一声,指腹被扎出了一个血点。
她将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眼圈微微泛红, выглrдeлa委屈又无助。
“你看,我就是这么笨手笨脚。”
【尝试弥补短板失败,引发自我怀疑,委屈币+50】
青禾看得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拿走她手里的针线:“娘娘,您别听外面胡说!您要学,奴婢教您就是了!”
“不必了。”苏浅月摇摇头,用帕子按住伤口,神情萧索,“我没有这个天分。只是……雍华女学的那些孩子们,都是些聪慧的。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苏绣丝线,是江南进贡来的,你差人送去给她们吧。别像我一样,白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让她们好好学,学出个样子来,也算……也算替我弥补遗憾了。”
她这番自怨自艾的话,配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别说青禾,就连门外偷听的几个小宫女都看得心生怜悯,觉得皇后娘娘实在太可怜了。
青禾领命而去,心中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娘娘这哪是自暴自弃,分明是在挖坑。
柳玉容想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思想来攻击她,那她就顺着这个话头,把雍华女学那些才华横溢的女学生们,推到世人面前。
谣言的刀,伤不到她,反而会成为她为女学扬名的垫脚石。
打发走青禾,苏浅月脸上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她走到舆图前,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陪柳玉容演这出宅斗戏码,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主菜,是三日后的清风观之行。
她兑换的「缚灵丝」在京城里游荡了两天,一无所获。那个杀手极其专业,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属于赵福的气息。
这在意料之中。
但就在刚才,在她陪柳玉容演戏,赚取委屈币的时候,「缚灵丝」传回了一丝微弱的感应。
它没有找到凶手本人,却在城南的一条车辙印里,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几乎要消散的死亡气息。那气息不是来自凶手,而是来自凶器。那柄特制的窄刃匕首,在刺杀过后,曾被放置在那辆马车上。
而那车辙印,与那晚桂嬷嬷从相府后门偷偷搭乘的、去往城南土地庙方向的马车,在某一段路上,是完全重合的。
苏浅月的指尖,在舆图上,从相府,划到城南土地庙,再划到赵福出事的西城暗巷。
一条线,终于清晰地连了起来。
柳玉容,就是那个中间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
“娘娘,相爷府上的桂嬷嬷求见,说……说是柳夫人病重,想在您出宫祈福前,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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