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在凌氏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按部就班地走着。
她每天六点起床,准备早餐,整理文件,跟着凌曜参加会议,晚上十一点准备好牛奶,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偷偷查苏氏破产的线索。
凌曜对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却比最初松了一点——他会允许她在书房里看书,会在她加班时,让林薇给她点一份她爱吃的虾仁粥,会在她被其他部门的人刁难时,不动声色地帮她解围。
比如上周,市场部的张经理故意把一份三十页的报告扔给她,让她一小时内翻译成英文。她熬红了眼,刚翻译到一半,凌曜就拿着一份签好的文件走进来,淡淡地说:“张经理,这份报告我已经让海外分部翻译好了,你可以直接用。”
张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声道谢,再也不敢刁难她。
苏清媛知道,凌曜是在维护她,但她不敢多想——他们是交易关系,他维护的,不过是自己的“所有物”。
这天下午,凌曜要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让她一起去。
“穿这件。”他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件黑色的晚礼服,剪裁贴合她的身形,领口处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苏清媛看着礼服,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破产后,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
“凌总,”她犹豫着开口,“我只是你的助理,不需要穿这么正式吧?”
凌曜正在系领带,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镜子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今晚的酒会上,有个合作方的负责人,喜欢刁难女伴。你替我挡着。”
又是交易。
苏清媛压下心里的那点失落,点了点头:“好。”
酒会在君悦酒店的宴会厅举行,水晶灯晃得人眼睛发疼。苏清媛跟在凌曜身后,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曜,你终于来了!”
夏语然的声音像根针,扎进了她的耳朵。夏语然穿着红色的鱼尾裙,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到凌曜面前,目光挑衅地扫过苏清媛:“这位是?”
“我的助理。”凌曜的语气依旧平淡。
“助理?”夏语然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阿曜,你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连女伴都用助理代替?”
她身边的男人也跟着笑了:“凌总,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女伴’?看起来……有点眼熟啊,是不是去年那个破产的苏家大小姐?”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像无数根针,扎在苏清媛的身上。
她的脸瞬间白了,指尖攥着香槟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知道,夏语然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她的身份,让她难堪。
“是又怎么样?”
凌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冷意。他上前一步,把苏清媛拉到自己身边,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礼服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是我的人,”他的目光扫过夏语然和那个男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轮得到你们置喙?”
夏语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凌曜会这么护着苏清媛。那个男人也讪讪地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凌曜没再看他们,只是低头看着苏清媛,声音放轻了一点:“别怕。”
他的掌心很暖,腰上的力度很稳,苏清媛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凌总,关于苏氏资产的后续处理,我有些问题想跟您……”
他的话没说完,就看见苏清媛,脸色瞬间变了:“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清媛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男人是周律师,父亲生前的法律顾问,也是处理苏氏破产的律师。
“周律师,”她的声音发紧,“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律师看了凌曜一眼,压低声音:“苏小姐,我有东西要给你,是苏总生前留下的。”
他递过来一个密封的信封,眼神里带着急切:“里面是……”
“周律师,”凌曜的声音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我和苏助理还有事,你的问题,明天去公司谈。”
周律师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看凌曜,又看了看苏清媛,最后还是把信封塞给她,匆匆离开了。
苏清媛攥着信封,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她能感觉到,凌曜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带着探究的冷意。
“里面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苏清媛咬着唇,把信封攥得更紧:“是我父亲的东西。”
“苏清媛,”凌曜的语气沉了下来,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让她疼,“你忘了合同里的条款?禁止与苏氏旧部接触,禁止……隐瞒我任何事。”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苏清媛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跟交易无关。”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的命令。
凌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扣着她手腕的手,力度又大了几分:“在我这里,没有‘无关’。把信封给我。”
周围的目光又聚集过来,夏语然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
苏清媛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看着凌曜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掌控欲和冰冷的怒意。
她突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那点“暖意”,不过是她的错觉。他是凌曜,是掌控一切的帝王,而她,不过是他囚笼里的一只蝼蚁。
“凌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破碎的决绝,“这是我最后一点念想了。”
她挣开他的手,转身跑出了宴会厅。
外面的风很冷,吹得她的晚礼服像面单薄的旗帜。她攥着信封,蹲在酒店的花坛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信封里是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清媛,凌氏里有人想害我们,那个人的名字里,有个‘海’字。”
苏清媛的眼泪砸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墨色的字迹——凌振海,凌曜的二叔。
她抬起头,看着酒店顶层的灯光,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和凌曜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交易。他们之间,隔着她父亲的死,隔着苏氏的破产,隔着一个隐藏在凌氏内部的阴谋。
而她,却在这冰冷的交易里,不小心动了不该动的心。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知道是凌曜来了。她擦干眼泪,把日记本塞进包里,站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隐忍的平静。
凌曜站在她面前,黑色的西装被风吹起,眼神里的怒意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冷。
“上车。”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苏清媛没说话,只是跟着他上了车。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冷得像冰窖。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他们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彻底碎了。而她和凌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一场裹挟着仇恨、交易、阴谋的纠缠,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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