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区挨着b区西头,得穿过条老长的连廊。廊子两边是透明隔断,能瞅见里头穿各色制服的人来来去去。个个脚步匆忙,没人停步,也没人搭话,只有鞋底叩地的声响,规律得让人心头发紧。
林宇走得慢,一边挪一边留心四周的标记和动静。这儿的齐整规矩让他觉着股无形的压逼。每扇门都得刷卡,每个拐角都有摄像头闪着暗红点。
廊子尽头是扇双开铁门,门上贴着c区仓储,闲人莫入的条子。门边有个读卡器,红灯亮着。林宇试着手里的临时卡贴上去,的一声,红灯转绿,门锁开了。
推门进去,是个宽敞的仓库前厅。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纸壳灰土味,和外头消毒水的气味两路。前厅堆着些待分拣的物资,几个穿灰工装的正在用手持机扫条码。
找谁?个年轻工人抬起头,打量着林宇。
老陈。林宇说,来送东西。
工人指指仓库深处:最里头,核对处。
仓库比想的还大,一排排货架顶天立地,上头整齐码着各色物资。叉车在过道里悄声穿梭,司机坐在上头没个表情。这儿的灯光没外头扎眼,显得有些暗。
林宇顺着主通道往里挪,伤腿在水泥地上蹭出规律的摩擦声。他能觉着有几道目光落身上,可一扭头去看,那些人又都别开脸。
核对处在仓库最里头,用玻璃隔出个小间。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坐在里头对单子,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林宇敲敲玻璃门。
男人抬起头,透过镜片打量他:啥事?
老陈?林宇问。
男人点点头,放下笔:你是?
有人让送东西。林宇从兜里掏出那个火柴盒大小的纸包,从窗口递进去。
老陈接过纸包,在手里掂了掂,却没急着拆。他目光越过镜片,细瞅着林宇:谁让送的?
个穿蓝工装的。林宇说,没留名。
老陈眉头微皱,手指在纸包上轻轻摩挲。透过薄包装纸,能摸着里头是个硬物,形状不规整。
他还说啥了?
没别的。林宇照实说,就让交给你。
老陈沉默片刻,突然问:你腿咋了?
伤了。林宇答得短。
在哪儿伤的?
外头。
老陈点点头,不再问。他小心地撕开纸包一角,往里瞥了眼,随即飞快合拢,塞进抽屉。
东西收到了。老陈声气突然变冷,你可以走了。
林宇原地没动:他答应给药。
啥药?老陈眉头又皱起来。
好点的消炎药。林宇说,伤口烂了。
老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口气:你被他涮了。
林宇心往下一沉:啥意思?
那家伙专找你们这种生瓜蛋子。老陈压低嗓,替他跑腿,最后毛都捞不着。
为啥?
因为他压根没药。老陈摇摇头,就是利用你们往这儿捎东西。仓库管得严,他自己不方便常进出。
林宇攥紧手里的钢管:纸包里是啥?
不该问的别问。老陈语气突然严厉,赶紧走,就当没来过。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阵骚动。几个穿深蓝制服、臂章上绣飞鸟塔楼标志的人走了进来,正和前厅工人说着什么。
老陈脸色唰地变了:快走,后门出去。
他指指房间另侧的小门:出去右拐,有个紧急通道,直通b区。
林宇瞅了眼那些深蓝制服,装备比普通巡逻队精良得多,腰间枪套清晰可见。
他们是谁?
稽查队的。老陈已经起身收拾桌上文件,专查违规买卖。再不走就褶子了。
林宇不再犹豫,推开小门闪身出去。门外是条窄道,灯光昏黄。他按老陈说的右拐,果然看见个标紧急出口的门。
推开门,是段往上的楼梯。他忍着腿痛快步往上爬,身后的仓库渐渐远了。
楼梯顶是扇防火门,推开后,他发现自己回到了b区走廊。不远处就是医疗点,几个病号正排队等着。
他靠在墙上喘口气,手心全是冷汗。那蓝工装果然没安好心,所谓的根本是钓饵。
可怪的是,老陈明明识破这局,还是收了纸包,而且似乎挺怕稽查队。
纸包里到底是啥?蓝工装为啥冒险让生人送?
伤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摸摸兜里的临时卡,时间在一刻刻溜走。
甭管咋说,得先解决伤口的事。至于那蓝工装,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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