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云这次回炎黄城站在皇宫议事厅的窗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映在他脸上，柔和却掩不住眼底的思索。旁边的新皇帝正翻看着他递过去的清单，眉头微挑：一万套太阳能灯？都拆下来？现在城里都通了电，这些旧东西留着还有用？
马小云转过身，手里捏着份泛黄的图纸，那是当年无电时代他亲手画的太阳能灯设计图。陛下，您忘啦？三年前都城还没通电网的时候，就是这些灯照亮了街头巷尾。那会儿一到夜里，部落的广场、居住地口，全靠它们发光。现在虽有了电灯，但这些太阳能灯的电池板、储能模块都是好的，拆下来修修，将来无电地区都用得上。
新皇帝放下清单，看着马小云眼里的认真，点了点头：你考虑得长远。行，就按你说的办，下道旨意，让各州府派人把那些太阳能灯仔细拆下来，别磕坏了零件，统一送到北海城仓库，由你统筹处理。
旨意一下，各州府的工匠们立刻动了起来。曾经挂在广场旗杆旁、宿舍屋檐下的太阳能灯，被小心翼翼地卸下：有的灯杆锈了，就用砂纸打磨掉锈迹；有的灯罩裂了，就轻手轻脚取下完整的灯芯；还有的电池板积了灰，特意用软布擦得干干净净。拆下来的零件分类装箱，灯杆归灯杆，电池板归电池板，连小小的螺丝都用布袋分装，生怕弄丢一个。
运送的队伍络绎不绝。马车、货船、，把一箱箱零件往北海城运。半个月后，北海城的临时仓库里已经堆成了山。马小云带着工匠们逐一检查：电池板测试一下转换率，低于标准的挑出来单独放；储能电池用仪器测容量，还能蓄电七成以上的留下；灯珠坏了的没关系，换个新的就行。
工匠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测试声、记录声、零件碰撞的轻响混在一起。一个老工匠举着块电池板笑道：神，您看这块，当年我亲手装在部落的，风雨吹了快三十来年，现在转换率还能到八成！马小云接过来，对着光看了看，点头道：质量确实过硬。把这些好的挑出来，重新组装成完整的灯，剩下的零件分类登记，作为备件。
仓库角落，一个半人高的铁柜静静立着，这是马小云专门准备的空间系统存储柜——其实是个恒温恒湿的密封柜，用来存放珍贵的零件。他指挥着工匠把筛选好的电池板、储能模块往里放，每层都垫上防潮纸，还特意装了温度计保持干燥，别让零件受潮，当然最终会放到马小云的空间系统。
一个年轻工匠好奇地问：神，存这么多，将来真能用得上？马小云指着窗外远处的船队：陛下打算拓荒东南沿海的新岛，那边短期内通不了电，这些太阳能灯正好派上用场。再说，万一哪天都城电网出问题，这些就是备用的光明储备。
他看着堆满仓库的零件，又想起二十前第一个太阳能灯点亮时，百姓们围在广场欢呼的样子。那时的光虽弱，却照亮了大家对好日子的盼头。现在把这些老伙计修好存着，就像把当年的盼头攒起来，将来无论走到哪里，总有能用上它们的地方。
最后一箱零件搬进存储柜，马小云锁好柜门，让护卫，工人们都离开了这里，自己意识启动脑海中的系统空间把这些先收回到系统空间里面。
马小云站在观星台边缘，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卷绘制了蒸汽机车的图纸。二十多年了，从当年那个跌跌撞撞闯入炎黄地界的异乡人，到如今被百姓尊称为神，他总觉得像一场梦。
当年他刚来时，这里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当时的炎黄国全是目不识丁的壮汉，姑娘们更是被圈在劳做。
可现在不一样了。
学校从城中心蔓延到各乡镇，孩子们背着布包上学堂的身影随处可见，三字经、算术表的朗朗声比街边小贩的吆喝还热闹。上次去乡野巡查，连田埂上扛着锄头的老汉都能认出他图纸上的齿轮，还能念叨几句“这物件转起来能顶十头牛。
识字率？书吏上月报上来的册子写得明明白白，适龄孩童入学率九成八，就连40岁以上的老者，也有大半能握着炭笔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马小云低头笑了笑，哪敢说什么99%，不过是让更多人看清了字里行间的光亮罢了。
高等学科那边更不用提。算学馆里，学生们对着复杂的公式争论不休，黑板上的抛物线画得比城墙还直；格物馆的铁炉里，工匠们正按着图纸锻造新的零件，淬火时的水汽蒸腾着，映得他们满脸通红。这些超越时代的知识，像种子撒进了沃土，正拼命往外钻。
他偶尔会拿出那台最早造出来的、只能跑半里地就熄火的铁皮车，给孩子们讲“蒸汽”的原理。孩子们瞪大眼睛问：先生，这铁家伙真能跑遍天下？他就指着远处正在铺设的铁轨，笑着说：会的，等你们把书念透了，它就能带着咱们，跑到比太阳还远的地方。”
知识这东西，从来急不得。就像当年他带过来的玉米种子，头一年结的穗子小得可怜，可种着种着，如今已是漫山遍野的金黄。那些公式、图纸、定理，也得在炎黄的土地上扎了根，才敢谈开花结果。
夜风拂过观星台，马小云展开一张新画的图纸，上面是个圆滚滚的铁球，旁边标着地球。他想起刚来时，有人问他天圆地方是不是真的，如今，学校的学生已经能算出地球的周长了。
二十年，够一代人脱胎换骨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超越千年的智慧，要真正融入这片土地，还需要一辈辈人的接力。就像门前那条刚挖好的运河，初时只是涓涓细流，总有一天，会奔腾入海。
他抬头望向星空，仿佛能看到百年后的炎黄——孩子们捧着更厚的书，铁家伙在铁轨上呼啸而过，格物馆的顶楼上，有人正望着月亮，琢磨着怎么爬上去。
那景象，一定很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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