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如冰。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齐刷刷锁在殿中萧景渊身上,私下里暗自诧异。
这位向来鲜少上朝的闲散靖王,今日竟身着亲王蟒袍。
左手按玉带、右手持奏折账册,身姿挺拔如松,连站姿都透着往日没有的威严,显然来者不善。
“陛下,臣弟有本启奏!”
萧景渊上前一步,声音不怒自威,目光扫过殿中百官,最终落向龙椅。
“三皇子萧承泽,借监军之权贪墨军饷数百万两,私通北狄换取玄铁兵器,更暗练私兵意图谋逆!
此乃他经手的军饷账册、刺客招认的供词,桩桩件件皆有实证!”
他抬手将账册与供词递向内侍,指尖稳如磐石,没有半分犹豫。
内侍接过转呈,皇帝翻看未及半页,脸色骤变。
猛地拍案而起:“大胆逆子!竟敢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来人!即刻查封三皇子府,将萧承泽拿下!”
“父皇息怒!”
萧承泽从队列中踉跄走出,仓促跪拜。
“皇叔所言纯属污蔑!此乃他与沈微婉联手设局,意图构陷儿臣!那账册来历不明,供词更是刺客屈打成招,不足为信!”
他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报:“启禀陛下,恒通商行秘库失窃!
丢失一本加密账册,商行伙计供称,这本账册平日只有‘府里来的贵人’能查看,且每次交接都由三皇子府的人经手!”
萧承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父皇您看!这分明是有人偷了儿臣的账册篡改内容,栽赃陷害!
儿臣怀疑,此事背后定有奸细作祟,意图挑拨皇家关系!”
百官议论纷纷,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皇帝皱着眉头,一时难以决断。
与此同时,萧景渊安排的暗卫已潜入萧承泽书房。
按照供词所示,他们找到了墙壁上的暗格,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书信早已不翼而飞。
暗卫心中一沉,知道事情有变,立刻返回禀报。
而另一边,赵统领正带着一队人马“突袭”安国公府。
“奉三皇子殿下令!刚接密报,安国公府藏有北狄密信,恐危及皇城!事急从权,先搜后禀,若有阻拦,以通敌论处!”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一拥而入,翻箱倒柜。
不多时,一名士兵拿着几片破碎的信纸跑了出来。
“统领!找到了!这是在书房废纸篓里发现的,上面有北狄文字!”
赵统领接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刻带着“证据”返回宫中。
金銮殿内,萧景渊却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哦?三皇子说账册被偷?可昨夜暗卫在恒通商行擒获的护卫,腰间还挂着你府中‘九转缠枝’纹的令牌,若真是外人偷账,为何用你府中的人?”
一句话让殿内瞬间安静。
萧承泽额头渗出细汗,正想辩解,殿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赵统领手持破碎信纸闯入:“陛下!三皇子殿下有重大发现!
安国公府搜出与北狄往来的信件碎片,李账房乃是安国公的人!”
萧承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膝行两步:“父皇!儿臣终于明白!
安国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偷儿臣账册掩盖罪行,还想嫁祸给儿臣!”
安国公脸色煞白,刚要辩解,萧景渊已从袖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
抬手掷向御案,令牌“当啷”一声砸在案上,刻着“安国公府”的一面朝上。
“陛下且看,这是暗卫从恒通护卫身上搜出的令牌!
印的是安国公府,用的却是三皇子府独有的‘九转缠枝’工艺。
安国公若要偷账,何必用你府的锻造手艺?”
皇帝拿起令牌摩挲,脸色愈发阴沉。
这工艺是他当年特批给三皇子府的,旁人绝无可能仿制。
萧承泽心头一紧,突然嘶吼:“父皇!儿臣有活人证!恒通商行的管事就在殿外,他亲眼看见是安国公的人撬了秘库!”
士兵架着浑身是伤的王管事进来,萧景渊看着管事身上的新伤,瞳孔微缩。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夜暗卫明明将王管事安置在安全住处,萧承泽竟敢半路劫人灭口,这般急着露马脚,倒省了他不少事。
王管事被按在地上颤抖:“陛……陛下,是安国公的人……拿着刀逼我开的秘库门,还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杀我全家!”
“你!”安国公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萧景渊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陛下,王管事既被三皇子‘找到’,证词真假难辨。
但令牌工艺做不了假,刺客供词与账册能对应,萧承泽若无辜,为何处处是他的痕迹?”
皇帝看着地上的管事,又看看御案上的令牌。
沉默片刻,猛地拍案:“够了!安国公涉嫌通敌、伪造证据,打入天牢彻查!
萧承泽,你虽有证人,但账册失窃疑点未清,暂禁足府中,待查清后再做定论!”
退朝后,萧景渊与沈微婉在偏殿碰面。
沈微婉的神情带着一丝凝重,她从袖中取出两张纸,一张折叠的情报笺,另一张泛黄起皱、边角沾着灰痕的纸片,一并放在桌上。
“书信不翼而飞,安国公又被栽赃,萧承泽反应快得反常,像早有准备。”
她先指尖划过情报笺角落模糊的缠枝莲印,眼底闪过锐光,“但暗卫从恒通货仓角落,找到了这个更关键的东西。”
说着,她将泛黄纸片推到萧景渊面前。
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间,清晰盖着李账房那枚缺角缠枝莲私章。
最末一行赫然写着“三月初五,北狄商队,十箱精铁,入西郊密库”。
“刺客供词里说,萧承泽三月曾给北狄送过兵器,这货仓记录就是铁证!”
沈微婉语气笃定,指尖先点在私章与日期上,再将情报笺凑到烛火下。
指着模糊印鉴补充,“暗卫查得清楚,李账房这枚私章半年内没闲着。
既帮八皇子传货仓消息,又给四皇子递漕运底账,甚至替城东密探窝点送信。
他根本是踩着多股势力倒卖情报,之前四皇子借漕运勾连恒通,怕也是他牵的线。
如今看来,他故意借我们的手搅乱恒通,好坐收渔利,倒没想到连这种要命底账都敢留,成了我们的杀招。”
萧景渊已先拿起桌上的货仓记录,指尖点在“西郊密库”四字上。
语气接得自然:“你说李账房是投机者,倒也没说错!
他这私章牵出四皇子、八皇子,正好成了我们顺藤摸瓜的线索。
可惜他算错了萧承泽的狠辣,现在多半已被控制。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密库,这记录我看过了,暗卫已提前去西郊布控。
萧承泽若敢在密库动手脚,我们正好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沈微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浅笑:“原来你早有安排。”
“他连王管事都敢劫,没理由不在密库设陷阱。”
萧景渊语气平淡,却透着掌控全局的从容,“况且这张纸能直接钉死他和北狄的交易,就算他想再栽赃,也没那么容易。”
萧景渊指尖敲了敲货仓记录,话锋一转,部署变得清晰。
“让人盯着四皇子、八皇子的商号,重点查他们和萧承泽的往来账目。
既然要扳倒他,就不能留任何后患,顺带把牵扯出的皇子势力一并查清,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我已让人备好了漕运、货仓的关联账册,随时能比对。”
沈微婉抬眸看向他,眼底带着认同,“正好顺着李账房的线,把他们的勾连都挖出来。”
他顿了顿,看向沈微婉,眼神温柔却不失锐利。
“这盘棋,萧承泽以为他在控局,却不知道,他每一步都踩在我早布好的局里。”
沈微婉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轻声应和:“那我们就陪他慢慢下,看他最后怎么输。”
而此刻的三皇子府中,萧承泽正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雨丝。
赵统领走进来:“殿下,管事已经处理干净了,萧景渊那边没发现异常。”
萧承泽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
“一个管事而已,死了便死了。萧景渊以为找到货仓记录就赢了?他不知道,那西郊密库,根本就是我给他设的陷阱。”
赵统领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等他带着人找到密库,”萧承泽转过身,眸底满是算计。
“里面等着他的,可不是北狄兵器,而是足以让他和沈微婉,都万劫不复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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