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太原城南郊的二纵前敌指挥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宋兴华站在一张简陋却稳固的木桌前,桌上看似空无一物,但他的脑海中,半径达四百八十公里的【全景地图】正以立体影像的形式清晰展开。太原城内日军的兵力调动、防御工事、火力点、甚至重要人物的位置,都以不同颜色和亮度的光点呈现在这神奇的图像中。
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审视着城内的每一个细节。【雷达预警】功能安静无声,显示着半径四百八十公里内暂无大规模敌军增援。但他注意到了城内异常的能量聚集和人员流动——多支携带爆炸物的日军小分队,正悄然向城北、城西的几个大型工厂区运动。同时,南城墙上,日军的火力点明显加强了活动,机枪射击孔后面人影幢幢。
“想炸厂?还想负隅顽抗?”宋兴华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做梦!”
这些工厂,是未来根据地发展的命脉,是八路军壮大的基石,岂容日军破坏!他瞬间做出了决断,原有的“围三阙一,追歼溃敌”计划必须调整。这些疯狂的军国主义分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必须先发制人,打掉其指挥中枢和破坏企图,同时以绝对优势的火力,迅速砸开南城的乌龟壳!
他一把抓起野战电话,摇动手柄,语气冷静而迅速:“接一旅重迫击炮营,找张铁柱!” 接着,又接通了负责南面主攻的一旅旅属炮群指挥所,“接熊德诚参谋长!老熊,南城日军防御加强,按第一方案,命令第一炮群,对预定目标区域,进行十分钟火力急袭!重点照顾城墙上的射击孔、碉堡、以及城墙根部的暗堡!给我把敌人的火力点砸烂!”
电话那头,参谋长熊德诚洪亮回应:“明白!司令员,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炮群早就饥渴难耐了!”
放下电话,宋兴华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全景地图上那几个聚集在司令部区域的将官光点上。他深吸一口气,为了保住工厂,为了减少攻城部队的伤亡,有些风险,必须承担!他意念一动,【系统商城】界面在脑海中闪现,大量91式手榴弹(香瓜手雷)被瞬间兑换,存入那容量高达十亿立方米的【储物空间】。
南城外,第一炮群阵地。
这里汇聚了一旅最强大的直属炮兵力量。榴弹炮营的16门m1938 (m-30) 苏制122毫米榴弹炮,一旅1团18门105mmm2A1榴弹炮营,构成了强大的第一炮群。炮手们早已根据侦察兵和宋兴华之前提供的“特殊情报”绘制的精确防御图,设定了射击诸元。
随着熊德诚一声令下,炮群指挥官手中的红色信号旗狠狠劈下。
“全体都有!一发装填——放!”
霎时间,整个炮兵阵地地动山摇!
“轰隆隆——!”
首先是122毫米榴弹炮沉闷而威严的怒吼,巨大的炮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向南城墙段。紧接着,120毫米迫击炮弹以其特有的沉闷出膛声和近乎垂直的弹道,如同冰雹般砸向城墙顶部和靠后的工事。
城墙上的日军只听到一片令人窒息的尖啸声由远及近,随即——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将整个南城墙淹没!坚固的城墙砖石在剧烈的爆炸中粉碎、抛飞。一个个机枪射击孔被直接命中,连同后面的机枪和射手一起化为齑粉。突出墙体的碉堡,被122毫米榴弹直接掀开了顶盖,或者被多枚120毫米迫击炮弹连续命中,轰然垮塌。城墙根部,一些经过巧妙伪装的暗堡射击口,也被精准的曲射火力灌入炮弹,内部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趴在进攻出发阵地堑壕里的一旅一团战士们,感受着大地传来的剧烈震动,看着远处城墙上升腾起的连绵火球和浓烟,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无不热血沸腾。
“我的个娘哎!”一团一营长李二顺咂咂嘴,对着身边的战士吼道,“看见没?狗日的小鬼子碉堡,跟纸糊的一样!咱们这炮,真他娘的带劲!”
一个新兵蛋子兴奋地脸通红,大声问:“营长!这得多少炮啊?鬼子还能有活口吗?”
旁边一个老兵抹了把脸上的尘土,嘿嘿笑道:“小子,学着点!这叫炮火准备!咱们宋司令说了,能用炮弹解决的问题,就别用战士的生命去填!等着吧,炮停了,就该咱们上了!到时候跟着老子,别掉队!”
持续的炮击足足进行了十分钟。南面城墙一段超过三百米的区域,几乎被犁了一遍。肉眼可见的射击孔大部分被摧毁,碉堡塌陷,城墙顶部被削低了不少。日军的反击炮火零星而无力,很快就被八路军的炮群定位并压制。
就在南面炮群怒吼的同时,宋兴华直接指挥的“斩首”行动也开始了。
一旅重迫击炮营阵地上,24门120毫米重迫击炮昂起了粗壮的炮管。营长张铁柱根据宋兴华通过电话精准报出的坐标,嘶吼着下达一连串指令。炮手们紧张而有序地微调方向,装填手将沉重的炮弹送入炮膛。
“各炮注意!目标区域,日军司令部及工厂区爆破队!五发急速射!预备——放!”张铁柱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遍各炮位。
咚!咚!咚!咚!
更加密集而急促的发射声连成一片,仿佛死神急促的敲门声。炮弹以近乎极限的射速升空,带着明确的死亡指令,飞向城内。
第一轮齐射!
日军第一军司令部所在的院落,几乎是同时被数发120毫米高爆弹命中。剧烈的爆炸瞬间将砖木结构的房屋撕成碎片,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木屑、纸张和残肢断臂向四周疯狂扩散。电台天线扭曲着倒下,作战地图化为飞灰。
指挥部内,岩松义雄刚拿起电话,准备询问爆破分队的情况,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意识彻底湮灭的前一刻,他眼前仿佛闪过了自己戎马生涯的碎片——从踏入中国土地时的趾高气昂,到一次次“扫荡”后的“战功赫赫”,那些焚烧的村庄、死难的平民……再到面对宋兴华部队时的节节败退和此刻的绝境……“帝国……圣战……难道错了吗……”他嘴唇翕动,最终却被火焰和黑暗吞噬,只剩下无尽的不甘和对这场不义战争的隐约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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