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驶进市区,江凌雪就收到了林诗语发来的消息,连着三条语音,语气里满是雀跃:“阿雪你到哪儿啦?绿豆汤我温在锅里呢,放了你爱吃的冰糖!”“我跟景辞哥收拾了客厅,还把你直播用的小桌子擦干净了,就等你回来讲铜镜的故事啦!”“对了对了,我哥也来啦,说要跟我们一起等你,他还带了刚买的芒果千层!”
江凌雪听着语音,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敲了条回复:“快到小区门口了,你们别急,故事能讲一晚上呢。”刚发出去,就看见江景辞的车停在路边——他知道她今天回来,特意开车来接。
“阿雪怎么样?累不累?”江景辞帮她拉开车门,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布包,布包里的桃木剑和黄符还带着点青溪村的潮气,“阿木那边后续没问题吧?”
“放心,”江凌雪坐进副驾,揉了揉太阳穴,“铜镜碎了,林婉的魂魄也走了,阿木说要回家跟他妈妈好好说说,让老人家放下心。”她顿了顿,想起林婉消失前望向村子的眼神,又补充道,“他还说要把那半块玉佩好好收着,就当是姐姐还在身边。”
车子往小区开,江凌雪靠在椅背上,慢慢说起古宅里的事——从阿木攥着玉佩时发白的指节,到镜中突然勾起的陌生笑容,再到林婉被旗袍女人拽住时的焦急眼神,她没漏掉任何细节,却刻意把旗袍女人尖叫的模样说得轻了些,怕他们担心。
江景辞听得认真,过路口时还特意放慢车速:“那面铜镜碎的时候,没出别的事吧?你一个人在里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能有什么危险,”江凌雪笑了笑,“有桃木剑和黄符呢,再说还有阿木帮我,他喊姐姐名字的时候,我都快哭了——那声音里全是惦记,比符纸还管用。”
说话间就到了楼下,刚进单元门就听见林诗语的声音:“是不是阿雪回来啦?”门一开,林诗语就扑过来抱住她,林煜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刚拆开的芒果千层:“小雪可算等到你了!快坐下,刚听小语说你去了古宅,没遇到危险吧?”
江凌雪换了鞋,被林诗语拉到沙发上坐下,一碗温好的绿豆汤立刻递到手里,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瞬间驱散了路上的疲惫。“没危险,就是有点费嗓子,”她喝了口汤,指着桌上的芒果千层,“这是给我的?”
“不然呢?”林煜笑着切了一块递给她,“知道你爱好吃甜的,特意绕路去买的。快说说,那古宅里的铜镜到底长什么样?真能把人的影子吞进去?”
林诗语也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对呀对呀,你说镜里有好几个影子,那个货郎和小女孩,最后都走了吗?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江凌雪咬了口芒果千层,甜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才慢慢开口,把故事从头讲了一遍。这次她没再省略细节,连艾草烧起来的浓烟味、糯米碰到镜面时的“噼啪”声,都细细描述出来。
讲到阿木举着玉佩喊“姐,跟我走”的时候,林诗语的眼睛都红了:“太可怜了,阿木等了三年,林婉也困了三年,还好最后能好好说再见。”
“可不是嘛,”林煜叹了口气,“我上次昏迷的时候,虽然记不清太多事,但也知道小语在旁边哭,那种被人惦记的感觉,比什么都管用——林婉肯定也是听见阿木的声音,才有力气挣脱的。”
江景辞坐在旁边,给江凌雪续了碗绿豆汤:“你说那个旗袍女人,是铜镜最初的主人?她难产死在镜前,困了几十年,是不是也在等什么?”
这话让江凌雪愣了愣,她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古宅里光线暗,她只记得旗袍女人尖利的叫声,却没注意到她领口绣着的牡丹,其实边角都磨得有些发白——那旗袍,说不定是她当年准备穿给孩子看的。“可能吧,”她轻声说,“她被困得太久了,忘了怎么好好说话,只能用抢的方式留着那些影子,其实说不定只是怕孤单。”
林诗语摸了摸眼角,小声说:“那她也挺可怜的,要是当年有人好好陪她说说,说不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是啊,”江凌雪放下碗,看着桌上的绿豆汤和芒果千层,心里暖暖的,“所以我才觉得,比起驱邪,‘懂’更重要。那些阴邪看起来吓人,其实大多是被困住的可怜人,就像林婉惦记妈妈,货郎惦记他的货担,小女孩惦记村口的糖葫芦——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被看见、被惦记的机会。”
江景辞也点头说:“阿雪要是下次需要去现场,我陪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诗语和林煜也争先恐后的说:“我,我也要去,别忘了我。”
江凌雪笑嘻嘻的说:“好啊,你们都去只要你们不怕就行。”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里的灯暖融融的,照在几人身上。江凌雪咬了口芒果千层,甜香的味道混着绿豆汤的凉意,在心里慢慢散开。她想起阿木说的,要把玉佩好好收着,也想起林婉消失前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故事,不是用来吓人的,而是用来告诉大家——不管是人是鬼,最珍贵的,永远是心里的那份惦记。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下山寻亲破悬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