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哲走后,书承龙又去看了一眼书香玉,才走到客厅冷漠的说:“起来,跟我回去”。
“爹地,我想在这里等着妹妹醒过来,这样我才可以放心”。香兰抬头看着父亲说。
“她现在之所以这样,都是被你所害,你觉得你再呆在这里合适吗?只怕她没有被你砸死,醒来却会因为看到你而吓死”。书承龙还没有回答,白玉梅却走出来说道。
“妈咪,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动手,我知道我该让着妹妹,可是……可是……妈咪,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求你原谅我”。香兰流着泪双眼看着她哀求道。
“香兰,你也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一直温柔善良,可是这次……这次你做的太过份了,你看看香玉她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如今还要受痛受罪,我看着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没有办法轻易原谅你,除非她可以安然无恙的醒来,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医生说……她如果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就会死亡或者直接变成植物人,香兰,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妹妹这么残忍”。白玉梅一边哭一边说道。
而书香兰没有听到后面那一句话,大脑中一直回荡着‘死亡’与‘植物人’,她定定的看着母亲喃喃的说:“不会的……不会的……妹妹一定不会死,更不会成为植物人对不对?”。
可是白玉梅手执手帕一个劲的抹眼泪,并不说话。
香兰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问:“爹地,妈咪说的都是真的吗?医生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书承龙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她说:“香兰,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妈咪说的都是真的,医生说你香玉就算是醒过来,也只能是植物人,不可能再是一个正常人,因为她的大脑神经组织严重受损,也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痴呆”。
“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爹地、妈咪,我……我……”。香兰得知这样的结果,恨极了自己,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突然觉得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别叫我‘妈咪’,我没有你这么狠毒的女儿,香兰,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妈咪一直以你的乖巧懂事引以为傲,可是你……你……却如何的让我失望”。白玉梅说道。
香兰低下头,不再说一句话。
“你想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我和你妈咪选择将你留在身边,而将你妹妹狠心送人吗?”书承龙出声问道。
香兰听到此,缓缓抬起头,望着父亲,眼中是无比的渴望,父母从来都没有告诉她与妹妹当年那样做的原因。
“当年,书家被不明人士灭门,家族四十多口人死于非命,只有我带着你和你妈咪逃了出来,当时你妈咪即将临盆,在被杀手追杀的途中,你妈咪因为过于劳累而早产,在半路生下了你妹妹。
在那家不大的私人诊所里,医生说你妹妹虽然早产,所幸身体还很健康,可是我和你母亲能力有限,她刚刚生产,所以最终我们决定只带着你和她的其中一个,你知道你为什么五岁以前都住在医院里吗?因为你从出生起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当时如果丢下你,没有好的医疗设施、没有足够的财力,你只有死路一条。我和你母亲思前想后,带着有病的你离开,而将你妹妹留在那个小诊所,乞求那名医生帮忙找个好人家送出去。
半年后,我们一家三口终于死里逃生摆脱了追杀,来到香山市定居在此,稳定下来后,我再回去寻找你妹妹的下落,可是当时的那个诊所已经被拆迁,那个医生也不知所终,你妹妹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我和你妈妈伤痛欲绝,日思夜想。
我们将全部的希望和对你妹妹的那份爱都转移到你身上,所以从小对你特别的溺爱,为了治好你的病,那几年花光了我们的全部积蓄,你每年医疗费都是几乎上百万,那时候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天价,还好黄天不负有心人,你五岁的时候病终于治好了,这让我和你母亲都欣慰不已。
你可知道,如果我们当年自私一点,带走你健康的妹妹,那么你就不止是吃过你妹妹吃过的苦,受过她所受过的罪,很有可能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为你生下来的时候,医生就说如果这病不好好治疗,无法活到十八岁,而治疗的最佳年龄就是十岁以前,过了十岁就是绝症,我和你妈妈生你妹妹的地方,偏远、贫穷、人人过着屋不避雨食不饱腹的日子,试问他们那里有上百万的医疗费?所以你应该感谢你妹妹,因为是她才保住了你的命,我们用她的牺牲换取了你的重生。
知道我和你母亲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事吗?因为我们不想让她恨你,不想让你们姐妹反目成仇,我们宁愿她恨我们,怨我们,也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和睦相处,相亲相亲。
香兰,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妹妹的付出都是为了成全你,就这一点,你这辈子都必须宠着她,让着她”。书承龙讲述完当年的一切。
香兰听完,泪水早已止不住,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父母为了救自己而放弃了妹妹,原来她欠妹妹的一生都无法偿还,可是她……她居然为了御动手将她弄成这个样子。
白玉梅坐在沙发上,当年的一切虽然事隔多年但是却是历历在目,如非那时形势所迫和情非得已,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于他人。
当时她抱着白白胖胖的香玉,是多么的依依不舍,看着她睁着晶莹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心有多痛。有多少个日夜她总是在梦里,梦到她在不知名的地方哇哇大哭,哭声是那样的凄惨和无助。又有多少个日夜她因为梦到女儿种种的不幸,而哭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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