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子,我怎么没发现你骂人这么难听……”王明苦笑一声。
“他孙吧十级……”
“浩子,明天有空吗?”程砚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看向刘浩。
“这还用问?”刘浩扯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论家世,在湖州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虚过谁。”
“成,你撑场,我输出。”程砚拍了拍王明的肩,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至于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学学什么叫硬气。”
三人又在深夜的街头聊了许久,直到王明情绪稍稳,临走时,他眼眶发红,却倔强地用手背狠狠抹去了那点湿意。
等程砚和刘浩回到民宿,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许昭和林安显然都没睡。
“出什么事了?”许昭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扫过程砚紧绷的脸,“你们俩脸色很差。”
刘浩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把王明的遭遇说了一遍。
“哈?!还有这种事?!”林安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这不是畜生吗!你们怎么不叫我!”
“这种事你去凑什么热闹。”程砚疲惫地瘫进沙发,脱下外套,长吁一口气。
“既然这样,”许昭轻轻合上书,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明天我们一起去。”
“跟你又没关系,去干嘛?”程砚疑惑地看她,“这种浑水你也蹚?”
许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锐利起来:“我只是好奇,对方既然自诩成绩优异,总得让我这个中考第三,现在一中年级第一的人见识见识,看看他们是否高得过我,希望他们,也是实验中学的第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程砚和刘浩:“况且,不是你们的朋友吗?”
“可是你的脚……”程砚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脚踝。
“敷了一晚上冰,好多了,慢点走无妨。”许昭打断他,目光转向程砚,眼里是毋庸置疑的坚定,“不用再多说,我爱凑这个热闹,就这么定了。”
程砚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冷静理智的姑娘,心里某处微微一动,最终只能无奈地摆摆手: “行行行,许大学霸要降维打击,我们岂敢拦着。”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程砚提前用王明的手机给对方发去了定位。
五个人坐在约定地点的椅子上,各自低头玩着手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对身影。王明只匆匆瞥了一眼——高依涵和那个男生穿着光鲜,并肩走来的样子确实称得上郎才女貌。
他像被烫到般迅速低下头,一股难以言说的自卑从心底漫上来。
“也许他们说得对……我确实配不上。”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就在王明陷入自我怀疑时,程砚已经“噌”地站了起来。
“我艹你妈!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他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你俩还能干成什么事?掏大粪都抢不到热乎的!”
一旁的许昭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平日里那个懒散戏谑的程砚,竟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骂得好!简直就是畜生行为!”林安立刻声援,气势丝毫不输。
高依涵被这阵势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地瞪向王明:“这就是你的朋友?一点教养都没有?”
“教养是跟人讲的,你配吗?”程砚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要不是现在人多眼杂,我直接让你家谱除名!”
他憋了一整晚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爆发。
什么风度、什么理智,在赤裸裸的恶意面前都是多余——既然对方选择用最下作的方式欺负老实人,那就别怪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还击。
“看来你们也就这点能耐了,只会无能狂怒。”高依涵身边的男生轻蔑一笑,满脸戏谑。
“听说你成绩很好?”一直静坐的许昭刚开口,程砚已经伸手稳稳扶住她的手臂,协助她缓缓起身。
她凌厉的眼神配上清冷的面容,让那男生一时语塞——他恍惚觉得这女生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分数不算太高,也就年级前十的水平。”男生强自镇定,嘴角依旧挂着嘲讽。
“哦?”许昭借着程砚的支撑稳稳站立,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只是谦虚,原来是真的不高。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补习班,教教你该怎么考试。”
高依涵立刻警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学校里从没见过你。”
程砚适时松开手,许昭向前半步,声音清晰:
“许昭,一中的许昭。”
她声音不大,却让对面的两人同时变了脸色——这个名字在湖州高中圈里,几乎等同于学神的代名词。
“期末考咱们好像用的同一套卷子吧?”许昭微微偏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说来听听?我看看多大能耐。”
一直垂着头的王明,此刻终于抬起了眼睛。程砚的手依然虚扶在许昭身后,像最坚实的后盾。
许昭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在空气中荡开: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脸色渐变的两人,“读书求学,本为修身明理,充实自我,可你们俩,实在是难以形容。”
她微微前倾,程砚的手在她臂弯处稳稳托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敢问,”许昭的语调依旧平和,却字字千钧,“你俩可曾听过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可明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她看着对方逐渐难堪的神色,轻轻摇头,带着一丝真正的怜悯:
“心性品德,方为立身之本,若只以成绩为傲,却无基本的仁恕之心,与那路边杂草又有何异?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我原以为能与同道切磋学问,没想到……”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份未尽之意里的惋惜与鄙夷,比任何直接的辱骂都更具穿透力。
许昭轻轻摇头,在程砚的搀扶下从容落座,已然懒得再多费唇舌。
刘浩此时缓步上前,与许昭的文雅迂回不同,他的方式更为直接。
“高依涵是吧?”他目光转向旁边的男生,“这位怎么称呼?”
“郑磊。”男生挺直腰板,刻意加重语气,“我告诉你,我爸是郑东明,你们想好了结果没有?”显然想借家世压人一头。
“郑东明……”刘浩轻声重复,随即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猜猜,如果你爸知道你在外这么跟我说话,他是会帮你出头,还是会亲自在饭桌上向我父亲赔礼道歉?”
不等郑磊反应,刘浩的视线已转向高依涵,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至于你父亲——上半年资金链紧张,是不是通过陈叔的担保公司,从我们集团下属的金融服务部门拆借了一笔过桥贷款,才勉强渡过难关的?”
看着两人瞬间煞白的脸色,刘浩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冷了下来:
“喜欢拿家世压人?几个子儿啊这么狂?扪心自问,离了家里的庇佑,你们算什么?”
“啃老还啃出优越感了?”刘浩冷眼看着对面两人煞白的脸色,又淡淡补上一句:“对了,我姓刘,刘显风的刘。”
“刘显风”三个字像一记重锤,郑磊整个人明显僵住了,在湖州做生意的话,这个名字是绕不过去的。
“这么看来,”程砚慢悠悠地开口,准备给这场对峙收尾,“某些人吹嘘的家世、成绩、教养,好像没一样拿得出手啊?真是废物。”
他向前一步,强压着性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要求很简单:第一,给王明道歉;第二,把他的平安符原样归还;第三,把他转给你的钱一分不少地退回来。”
他目光如刀,在郑磊和高依涵之间扫过:“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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