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西北上空炸了，红光被撕开，气浪翻滚，地面都在抖。江星澜跪在地上，手还贴着地，护盾的光微微晃动。她抬头看，那座悬浮平台歪了，外壳裂了，里面的光一闪一闪。
“干扰波变弱了。”陆沉渊站在她后面说。他盯着天上的残骸，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一道小裂缝慢慢打开，像一扇没完全推开的门。
江星澜喘了口气。她左臂的晶花已经爬到肩膀，皮肤下面泛着冷光。她咬着嘴唇，把最后一点能量压进地面。护盾稳住了，南边的压力小了一点。
“还没死。”顾寒声从外面喊。他半跪在石头堆里，右腿的推进器冒黑烟，左臂的炮口对准天空，“核心还在转，只是断了电。”
江星澜点头：“再打一次。”
陆沉渊闭眼，连上系统。数据冲进脑子，太阳穴直跳。他又丢了一段记忆，只记得自己答应过要守住这里。别的都想不起来，但他知道不能停。
“平台两分钟内会重启。”他说，“如果让它充上电，爆炸会比上次强三倍。”
“那就两分钟内解决它。”江星澜撑着地站起来，腿发软，但她没倒。
顾寒声检查弹药。只剩一枚震荡弹，还有一发穿甲狙击弹。他敲了下机械眼，锁定平台核心。冷却只有53%，但还能开火。
“我需要掩护。”他说。
“我来。”江星澜深吸一口气，手再次贴地。星核共鸣体启动，她的意识伸出去，感受每一处能量流动。东边地下，星傀还在前进，但慢了。白薇的脑波和干扰波不同步了，说明增幅被打断了。
这是机会。
“陆沉渊。”她喊。
“在。”
“等我发出信号，你马上开裂缝，送他上去。”
“明白。”
江星澜闭眼，体内能量开始聚集。手臂越来越麻，几乎没感觉了。她不管这些，强行把星核之力引出来，准备放个假信号吸引火力。
这时，南边传来震动。
“他们冲过来了！”顾寒声吼。
一群战士突破防线，速度快。他们穿着黑色装甲，动作一样，像被同一个人控制。最前面的人举起双刀，直接砍向护盾弱点。
砰！
护盾晃动，裂缝迅速扩散。
江星澜猛地睁眼，左手拍地。能量爆发，护盾勉强撑住。但她嘴角流血，身子晃了一下。
“撑不了多久。”她说。
陆沉渊眼神一紧，手指快速划动。一道新裂缝在他面前出现，更短更窄，只能撑十秒。
“顾寒声，准备。”
“等你信号。”
江星澜抬起右手，短刀插进地面，刀身震动。她把能量灌进刀柄，准备引爆当诱饵。
“三、二——”
话没说完，天上平台突然闪出蓝光。
“它要充电了！”顾寒声大叫。
“来不及了！”江星澜拔刀，反手一刀劈向地面。能量炸开，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射向西北。
第五秒，陆沉渊挥手，裂缝全开。
顾寒声冲了出去。
左腿推进器启动，破烂的机身在空中划出弧线。靠近裂缝时，他猛蹬地面，整个人飞进去。
裂缝在他身后关上。
江星澜单膝跪地，呼吸急促。她抬头看天，等着结果。
一秒，两秒……
轰！
又一声巨响。平台核心炸了，碎片乱飞。红光没了，那种压迫感也消失了。
“成功了？”陆沉渊低声问。
江星澜没回答。她还在感应星核。干扰波确实断了，但……东边地下的动静变了。
不再是规律跳动。
而是乱七八糟的脉冲。
“不对。”她抬头，“星傀失控了！”
话音刚落，东边地面炸开。几十具星傀破土而出，眼睛通红，身体扭曲，疯了一样扑向防线。
它们比之前快一倍，力气更大。第一具撞上护盾，立刻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它们不是被控制。”江星澜脸色发白，“是被打刺激暴走了！”
陆沉渊调数据，瞳孔一缩：“平台最后发了一道反向脉冲，激活了所有星傀的战斗程序。包括白薇的那一具。”
江星澜心一紧。
妹妹也在里面。
“现在怎么办？”陆沉渊问。
“先挡住它们。”江星澜擦掉嘴角的血，手重新按在地上。护盾只剩三层能量，她得省着用。
南边，敌人见空中武器毁了，立刻改变战术。大批战士转向东边，配合暴走的星傀夹击。
“他们想用人海耗我们。”顾寒声在通讯里说。他已经落地，但左臂炮管卡住了，正在手动清理。
“你还行吗？”江星澜问。
“还剩一发穿甲弹。”他说，“够干掉一个关键目标。”
“别浪费。”陆沉渊提醒，“等真正危险的时候再用。”
江星澜看着战场，脑子飞转。星轨回溯突然跳出画面——三分钟后，一队重型机甲从西边山谷绕出来，带着新型Emp装置。
那是后招。
“西边有埋伏。”她说，“三分钟后，Emp机甲队会偷袭。”
陆沉渊立刻分析地形，找到最近的拦截点。“我去拦。”
“你不能走。”江星澜拦他，“护盾靠你维持平衡，你一动，防线就塌。”
“那我去。”顾寒声重新架炮，“我还能动。”
“你刚落地就拼了两次，机体快报废了。”江星澜看他一眼，“别硬撑。”
“现在谁硬撑？”顾寒声冷笑，“你不也快晶化到脖子了？”
江星澜没说话。她知道他说得对。但她不能退。
“我有个办法。”陆沉渊突然说，“我可以把裂缝开在西边，扔个干扰装置过去。”
“你哪来的干扰装置？”顾寒声问。
陆沉渊掏出一个小方块，上面刻着天枢阁的标志。“上次缴获的，一直没用。”
“能炸机甲吗？”江星澜问。
“不能。”陆沉渊说，“但能让它们瘫痪三十秒。够你调能量封路。”
江星澜点头：“行。”
“我来开裂缝。”陆沉渊抬手，指尖发光。
江星澜闭眼，连上星核。她要把一部分防御能量调去西边，挖沟设障。这会让南边更弱，但她没选择。
“好了告诉我。”她说。
陆沉渊手指划动，裂缝慢慢成形。他额头出汗，记忆又模糊，但他死死记住下一步。
“好了。”他说。
江星澜立刻抽走南边的能量，引向西边。地面震动，山谷入口裂开一条深沟。
就在这时，一具星傀突破护盾，扑向陆沉渊。
江星澜睁眼，甩出短刀。
刀砍中星傀脖子，头飞了出去。
但她也因此中断了能量引导。西边的沟只挖了一半。
“再来一次。”她咬牙。
陆沉渊喘气，裂缝已经开始缩小。他必须重来。
顾寒声站起来，左臂炮口对准战场中央。“我来拖住它们。”
他开火了。
炮弹炸开，三具星傀翻倒。但他也被扫中，撞上石头堆，机械臂发出刺耳声。
江星澜扶地站起，再次闭眼。
能量重新汇聚。
陆沉渊抬起手，准备第三次开裂缝。
他们都没停。
哪怕受伤，哪怕时间不多。
只要还能动，就不会认输。
江星澜睁开眼，看见顾寒声正从碎石里爬起来，左臂只剩骨架，还在举枪瞄准。
她伸手握住刀柄。
陆沉渊的指尖，再次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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