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
方游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狠狠敲在里奥的心神之上！
里奥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成，则鱼跃龙门，重获新生！
败，则彻底沉沦，万劫不复！
“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嘶吼，将自己残存的所有意志、所有不甘、所有对命运的愤怒，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了自己体内那片刚刚泛起一丝涟漪的苦海！
没有退路！
不留余地！
轰！
里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千万颗炸弹同时引爆，整个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从他的小腹处传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撕成了碎片！
“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然而，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稳稳托住了他的后背，将他扶正。
“还没完。”
方游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股更加精纯的生命神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掌心涌入里奥体内，修补着他那因强行冲击苦海而濒临崩溃的身体。
“再来！”
里奥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了血。
他忍着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再一次凝聚起自己的意志，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轰！
又是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
里奥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但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倒下！
他想起了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那些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的同伴，想起了卡尔那张视他们为蝼蚁的脸！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给我……开啊！”
第三次！
第四次！
……
一次又一次！
里奥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撞开它！
周围的异人们全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能感觉到，里奥身上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方式剧烈波动着。
时而强大，时而微弱。
就好像一盏在狂风中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他们不知道里奥正在经历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一定是一场无比凶险的蜕变！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十次撞击之后。
“咔嚓——”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错觉般的碎裂声从里奥的体内传出。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磅礴生命力的气息，如火山喷发般从他的小腹处猛地爆发出来！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离得近的几个异人猝不及防，直接被这股气浪掀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里奥。
只见他盘坐在地，身体表面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
他那因亏损而显得有些干瘦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结实！
他身上的气息更是在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攀升！
那股气息，不再是之前那种阴冷邪恶的“恶魔之力”，而是一种充满阳刚与活力、与方游身上那股气息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全新力量！
“这……这是……”
所有人都看傻了。
里奥……成功了？
他不仅成功地开辟了苦海，甚至……好像比他们所有人都走得更远！
方游松开扶着里奥后背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在里奥那片刚刚被撞开的苦海中央，一道细小的、喷涌着金色神力的泉眼正在缓缓形成。
神泉！
这个里奥，竟然在自己的帮助下一步到位，直接在苦海之中开辟出了“神泉”！
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跨过了轮海秘境的第一个门槛，拥有了源源不断诞生“神力”的资格！
虽然他的神泉还很弱小，喷涌出的神力也极其微弱，但这无疑是一个质的飞跃！
“底子不错。”
方游心中暗道。
这个里奥，不愧是卡尔选中的、改造得最深的实验体。
他的身体和灵魂在经历了无数次摧残之后，反而被打磨得无比坚韧。
再加上他那股不认命的狠劲，能做到这一步，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又过了几分钟，里奥身上的金色光华渐渐收敛入体。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两道凝若实质的金色神芒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此刻变得无比深邃、明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点麻木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强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奔腾不息的、充满爆炸性力量的金色神力，脸上露出了如梦似幻的表情。
这就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这就是……“道”的力量？
他站起身，身体的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强大过！
比起之前被“恶魔之手”控制的时候，要强大十倍，不，是百倍！
而且，这股力量是如此的温和，如此的亲切，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被他随心所欲地掌控！
他转过身，看向方游。
没有任何犹豫，他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我，里奥·斯科特，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我的生命、我的忠诚，将全部奉献给您。”
“我的神！”
他身后的上百名异人，在看到里奥身上发生的奇迹之后，也都回过神来。
他们看着方游，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与崇拜！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方游只是感激。
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将方游视作了真正的神明！
一个能赐予他们新生、指引他们走向光明的神！
“我等，愿追随吾神，至死不渝！”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整个地下空间中回荡。
方游看着眼前这群狂热的“信徒”，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
“都说了，别叫我神。”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你们就叫我……老师吧。”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龙虎山算一个，天下会算一个，碧游村算一个，现在又多了个纳森岛。
自己的“传道”事业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向国际化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文化输出？
方游有些走神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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