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话不能这么说。
要……要不是你去举报，这事也不会闹这么大啊！”
张海生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哥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了里面的苦。
只要你肯去改个口供，说这事是个误会，我哥就能出来了！
大嫂，我们给钱，给你和那个孩子补偿！”
“闭上你那烂嘴！
老娘上次就说了不要乱叫，我不是你大嫂！
那个不要脸的老杂种，老娘早揣了。
我和你们张家没有半点关系！
一个畜生，他坐牢蹲局子也是活该！
敢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把外边的野种带回来养，他这样的烂人最好是吃木仓子。
补偿？你能补偿什么？你能补偿我和女儿失去的十九年光阴吗？”
许文秀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很畅快。
上辈子她为了张家耗尽心血，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这些都是那对狗男女应得的，才五年就叫了，她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张海生其实想说她这是在强词夺理……但对上她那冰冷的眼神，口中的话还是不敢吐出半句，只敢在心里抱怨。
“我告诉你张海生，他张海林在里面待着那是他活该！
是他自己作的孽，他就得自己受着！
这是报应，他最好是死在里头，不然他出来了我也要让大家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
许文秀冷笑一声，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她的家人和孩子们都支持她，她无所畏惧。
“你……”
张海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许文秀如今变得这么油盐不进，这么心狠。
那可是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年的人啊！
就这时，胡同口传来了自行车清脆的铃声。
老二和李爱华各自骑着车回来了。
两人脸上还带着笑，讨论着今天卖得比昨天还快。
可一到家门口，看到站在那的张海生，两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老二猛地刹住了车，直接把自行车放在一边，走过去看着张家人。
李爱华也停住车，默不作声地站到老二身旁，那架势像是随时准备动手样子。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停止了流动。
张海生也看到了老二，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些年大哥对他的两个儿子是什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
以前他还能说是因为大哥想锻炼儿子，所以才偏疼女儿，现在才得知是大哥疼女儿是因为张红萍是孙静生的。
老二上下打量着张海生，忽然笑了。
“哟，这不是老不死的二弟吗？”
老二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寒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嫌老不死的在里头待着太寂寞，你想进去陪他了？”
“老不死的？”
“二弟？”
这一声声地喊得张海生头皮发麻。
“卫华……我……我是来找你妈商量点事。”
张海生结结巴巴地解释，他有些怕这个侄子。
“商量？”
老二走到他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那股压迫感让张海生几乎喘不过气。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妈商量事？你们张家人也配出现在我家门口？
当初老不死的丢掉我妹妹，和我妈商量了吗？
你们张家管了吗？现在来商量了，早干嘛去了！”
“老二，别忘了你也姓张！你也是张家的子孙！”
张海生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他怎么能这样说话。
“老子姓许！谁跟你姓张，老不死的没告诉你？
我早就跟我妈姓了。”
许卫华嘴角扯出一抹讽刺。
张海生一双眼睛瞪得圆了，手指着他，“你……”
老二直接出手一把揪住了张海生的衣领，将他往墙上狠狠一推。
“砰”的一声闷响。
张海生后背硬生生地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你什么你，我妈心善，跟你废话，我不一样。
老不死的在里面，是罪有应得。
你今天敢找到我家门口来，我看你也是活腻了。”
老二的脸几乎贴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爱华在一旁冷冷地帮腔，“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你们张家欠我干妈和老二他们的，这才哪到哪？
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张海生被老二拎着，吓得腿都软了，嘴里还在哆哆嗦嗦地辩解，“卫华，我是你二叔啊！
你爸是我亲哥，我们是一家人是亲戚，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家人？亲戚？”
老二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笑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和你们张家做亲戚。”
他猛地一甩，张海生被甩到地上。
许文秀担忧地看着儿子的手，才刚刚好又用力气要是伤到可怎么办？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老二指着他骂道，“张海林的事，谁来求情都没用。
他就在里头给我好好待着，那是他罪有应得！
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妈面前，下一次我保证让你躺着出去。”
张海生又怕又气，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老二色厉内荏地吼道：“老二你太嚣张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举报亲爹的事捅出去！
到时大家的唾沫都能淹死你这个不孝子！”
他以为这是个威胁。
可老二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
同时还不忘了给母亲一个眼神表示他没事，不用担心。
李爱华更是直接从三轮车上抄起一根铁棍，拿在手心掂了掂。
自从他们上次被人抢劫后，车里随时就放了能防身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
老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当他张海林的儿子，简直是我的耻辱！
不孝？他算哪根葱，先有父不慈，我不过是把他教我的东西还给他而已。”
张海生瞪大眼睛看着老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的心当真如此狠？
“他可是你的父亲！老二……”
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李爱华握着根铁棍，人瞬间就怂了。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给我。”
老二朝着李爱华伸出手，问他要铁棍。
李爱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铁棍递了过去。
他拎着铁棍，一步步走向抖如筛糠的张海生。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老二的声音很轻。
“老二。”
许文秀突然出声。
众人都朝着她看过去，难道她要阻拦吗？
“给我狠狠地打他的嘴，上门找揍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许文秀眼里没有半丝温度，只有对张家的恨意。
老二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还以为母亲要他放过张海生，“妈，我也是第一见这么下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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