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黑衣人突破了祁歆的防线,举着刀,狞笑着冲向他所在的马车时——
“咻——”
一声尖锐得能刺破人耳膜的破空声,从巷子口传来!
那名黑衣人的狞笑,凝固在了脸上。
一支通体乌黑的羽箭,从他的后心穿入,前胸透出,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擂鼓,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巷子口,逆着晨光,出现了一道高挑得不像话的身影。
那人骑着一匹神骏异常的黑色战马,身上穿着一套银光闪闪的、样式精美的全身甲,头盔下的面容看不真切,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却让整个巷子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
“金吾卫办案!”
一个清越又带着无尽威严的女声,如同炸雷般响起!
“所有持械顽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她已经动了!
那匹黑色的战马,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就冲进了战团!
马上的人,手中提着一杆亮银色的长枪,枪出如龙!
只见银光一闪,一个黑衣人的胸口就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再一横扫,又有两个黑衣人惨叫着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没了声息!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黑衣死士,在她面前,脆弱得就像是纸糊的娃娃!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知道事不可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想走?”
那女子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反手从马鞍上摘下了一张巨大的铁胎弓!
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嗖!嗖!嗖!”
三声弓弦的爆响,三支羽箭,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追上了那三个逃跑的黑d衣人的后心!
兔起鹘落之间,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整个巷子里,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就只剩下了那匹黑色战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的声音。
那女子这才缓缓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头盔下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
一头利落的黑色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凤目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不怒自威的英气。琼鼻高挺,嘴唇丰润,本该是妩媚动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只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与煞气。
她翻身下马,那身沉重的银甲在她身上,却显得无比合体,将她那高挑丰满得有些不讲道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提着那杆还滴着血的长枪,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已经看傻了的洛序的马车前。
她那双锐利的凤目,扫了一眼车厢上那个被羽箭钉死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浑身浴血、正在喘息的祁歆几人,眉头微微蹙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同样一脸呆滞的洛序脸上。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却带着关切。
“你就是洛梁叔叔的儿子,洛序?”
巷子里,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晨风缓缓流动。
那个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的绝美女子,就这么站在一片狼藉的尸体中间,一双锐利的凤目,穿过生与死的界限,直直地落在了洛序的脸上。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金铁交鸣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在洛序的耳膜上。
洛序还呆在车窗边,大脑因为刚才那场堪称降维打击的屠杀而有些宕机。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银色的盔甲上还沾着温热的血珠,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英气与煞气,在她身上揉合成了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魅力。
“啊……是,我就是。”
洛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嗓子有点干。
秦晚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眉头就拧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火气和……庆幸。
“洛叔叔丑时三刻给我发的加急飞隼,信上说天亮之后你小子必有大祸临头,让我多照应着。”
她用枪杆的末端,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让你得了信就得跟火烧眉毛似的往我金吾卫衙门跑。”
“结果呢?”
她那双凤目微微一眯,一股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从卯时一直等到现在,连你半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我就知道你这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性子是指望不上的!要不是我估摸着你这懒散劲儿,亲自带人过来迎你一趟,你现在是不是就准备让你的小侍女给你收尸了?”
她这一通话,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似的,骂得洛序一愣一愣的,半句嘴都还不上。
“我……我这不是才刚起来嘛……”
洛序在心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看着她那副随时都能提枪再戳死几个人的模样,愣是没敢说出口。
秦晚烟数落完,也没再揪着不放,而是转过身,看向已经拄着剑半跪在地上的祁歆和捂着手臂、脸色苍白的叶璇。
她眼中的火气褪去,换上了赞许和凝重。
“你们几个,不错。”
她沉声说道。
“以通脉境的修为,能在这十几号人的围杀下撑到现在,护住了主子,没给洛叔叔丢人。”
她说着,从腰间的甲胄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扔给了祁歆。
“这是金吾卫特制的金疮药,先给伤重的敷上。回头到我府上,我让军医给你们好好瞧瞧。”
“多……多谢秦将军!”
祁歆接过药瓶,挣扎着想行礼,却被秦晚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行了,别讲究这些虚礼了。”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整齐的甲胄摩擦声,一队同样身披银甲、手持长戟的金吾卫士兵,跑步进入了巷子。
“将军!”为首的队长单膝跪地。
“把这里处理干净。”秦晚烟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命令口吻,“所有尸体带回去,让仵作好好验,看看能不能查出这帮死士的来路!”
“是!”
安排完一切,秦晚烟这才重新转过头,看着还缩在马车里的洛序,下巴一扬。
“还愣着干嘛?下车!”
“你这破马车是坐不了了,上我的马,跟我回衙门!”
她说完,便转身走向自己那匹神骏的黑马,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洛序这才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地从破了个大洞的车厢里爬了出来。
他看着秦晚烟那高挑挺拔、被银甲包裹得曲线惊人的背影,心里头五味杂陈。
“老爹啊老爹,你这哪是给我找了个保镖,你这是给我找了个祖宗啊……”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他走到那匹神骏的黑马旁边,才发现这马比寻常的马要高大得多,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上去。
秦晚烟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序那副窘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嘲弄的弧度。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戴着银色臂铠的、修长有力的手。
那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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