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c 1160。”他们清晰地辨认出了那些对外防御武器上镌刻的微型“商标”——源自英仙座星系团的螺旋星系，那家闻名全宇宙的最大军火经销商。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不讲基本规则了？竟将这种级别的武器出售给地球这样的文明？”赛罗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正常情况下不会，他们不会自砸招牌。”贝利亚冷静地分析，眉头却紧锁着，“但NGc 1160那群军火贩子的销售条款向来宽松，只要文明等级达标，资金到位，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卖的。”
“话虽如此……”赛罗仍觉得有些不对劲。“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贝利亚果断下令，“这些武器远超地球目前的文明承载能力，继续持有只会给他们招致灭顶之灾。”
“这样合适吗？毕竟算是地球的……私有财产？”赛罗略有迟疑。
“非法获得的算什么私有财产？”贝利亚冷哼一声，“是光之国宇宙警备队的法典没有明确规定，还是宇宙联邦的法律存在漏洞？就连地球本土法律都明确界定，非法持有物不受保护。现在没有立刻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算是‘不知者不怪’了。”
赛罗敏锐地察觉到了贝利亚压抑的怒火，他有些不解，为何贝利亚会对这些武器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厌恶？
“赛罗桑，这你就不懂了吧。”托雷基亚悄无声息地凑近，在赛罗耳边低语。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当然，”托雷基亚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充分了解，是我表达对前辈敬意的基础。”
赛罗没好气地白了情敌一眼，催促他快说。
“很简单，根源在于那几台‘时空机器’。”托雷基亚压低声音，“那是连他在安培拉大战那般绝望的境地下，都未曾触碰的实验。你认为，是他没有能力解析理论并将其付诸实践吗？”
“当然不是！”赛罗立刻否定，随即明白了关键，“而是……时间的规则不容玩弄。”就像罗布兄妹最终选择接受命运，而非妄图改变过去。
“正是如此。”托雷基亚点头，“而那些傲慢无知的人，却自以为掌控了这种至高规则，并因此伤害了无辜的战士。”
这便是贝利亚愤怒的根源——连曾经悲愤到触碰等离子火花塔的他都敬畏不敢染指的领域，竟被他人如此轻率地践踏，甚至殃及了三位年轻的光之战士。
“回去仔细检查那四台时空机器。”贝利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他并未留意他们的对话，目光仍锁定在那些武器上，“既然防御武器并非NGc 1160直接售予地球，那么必然存在中间商，将这个星球当作炮灰，意图消灭光之战士。”
“好。”
他们迅速返回防卫队基地，径直走向存放时空机器的密室。抬起沉重的机器后，终于在它们的底座隐蔽处，发现了相同的、不易察觉的标记。
“果然不出所料。”贝利亚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托雷基亚立刻对标记进行扫描识别与数据库比对，很快找到了完全一致的图案。或许称之为“徽记”更为贴切——这仅是某个大型徽记的一角，而完整的徽记，赫然记录在托雷基亚的机密数据库中——
黑暗界。
“为什么？”托雷基亚感到困惑。黑暗界那些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信条的存在，即便谋划着什么，也不该将手伸向一个偏远的地球。
时空机器技术如此珍贵，交给一个一级都不到的文明，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到这熟悉的黑暗界徽记，贝利亚立刻联想到特提纳实验室内的类似标识，瞬间了然于胸。
“真是……无聊透顶的把戏。”他的评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既然确定了来源，就带走吧。”贝利亚做出决定，“这些东西留在这里，招惹来的麻烦会比NGc 1160的武器更多、更致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打断了三人的对话。无需猜测，定是某些无知的防卫军高层下达了指令。
贝利亚毫不在意，直接推门而出。瞬间，无数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
“敢用这些连我的表皮都蹭不破的玩意儿指着我？”贝利亚环视四周，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你们信不信，我一发光线就能让这颗星球从宇宙版图上消失。”
“贝利亚，别吓唬他们了。”赛罗适时地上前，默契地扮演着缓和局面的角色。
“吓唬？”贝利亚挑眉，“2.6级文明的技术，英仙座NGc 1160的量产型货色，制造出文明等级虚假提升的假象。有多少文明会因此误判，认为他们已经具备了与宇宙接轨的资格？随之而来的，绝非平等的交流，而是单方面的、碾压式的侵略！”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愤怒的斥责：“而黑暗界——那里聚集的邪神，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拥有毁灭一个宇宙的潜在力量！这时空机器，难道是真神的‘馈赠’吗？！如果他们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
“我明白你的担忧……”赛罗试图安抚。
“担忧？得了吧！”贝利亚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讽刺，“我对这颗星球唯一的印象，仅仅是那三个孩子五千年前的故乡。除此之外，它于我毫无价值。我仅仅是……见不得那些无知又自大、忙着自寻死路的蠢货，还要连累旁人！”
“如果……如果让你们带走这些机器，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吗？”防卫队长官从士兵身后走出，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询问贝利亚。遵从上级命令本是无奈之举，此刻意识到可能引发的宇宙级灾难，他无法再坐视不理。
“这些机器，我必定要带走。”贝利亚的回答不容置疑，“这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
“不过，时间尚短，能量波动应该还未引起其他宇宙势力的广泛注意。”托雷基亚站出来补充，给出了关键信息，“现在处理，属于及时止损。”
防卫队长官脸色变幻，仅仅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决断：“这些东西……是防卫队总部批准使用的，各个地区的分部都处于监控之下。但是……如果你们执意要强行带走，以我们的力量，也无法阻止。”
贝利亚理解他身处体制内的两难境地，没必要让他独自承担所有罪责。
“你说得对。”贝利亚接受了这个说法，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四台时空机器，经过简单商议，由贝利亚和赛罗分别收纳两台，集中存放难保不会引发异常的能量共鸣。
“这下就行了。”
“为什么不让我保管，前辈！”托雷基亚表示不服，凭什么赛罗可以而自己不行。
“你会忍不住把它拆解研究的，对吧？”贝利亚一语道破，语气笃定，“拆得七零八落，怎么拼都拼不回去的那种。”
托雷基亚被说中心思，有些不甘地撇撇嘴。面对如此精密的异科技造物，身为科学家会手痒难耐再正常不过。但既然敬爱的前辈发话了，他也只能妥协。
至于追查英仙座NGc 1160的客户名单与订单来源，这对于银河帝国而言并非难事。如果他们不肯配合……那么，官方途径有时和地下手段一样有效。无论是通过光之国申请星际调查令，还是动用银河帝国的特殊渠道，总有办法将背后的黑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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