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刚把青铜图腾塞进梳妆台暗格，就听见萧景行在院里咋咋呼呼。那货不知从哪弄来一摞彩纸，正指挥丫鬟们裁成卡牌模样，见她出来立刻举着张 “江湖门派分布图” 冲过来。
“卿卿快看，我新琢磨的玩法，叫‘江湖秘辛’，比投壶新鲜百倍！” 他指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抽身份卡扮演角色，找线索抓凶手，最后还能兑银子 —— 我把你那小金库挪了点当彩头。”
苏晚卿伸手就拧他胳膊：“萧景行你敢动我钱？信不信我让沈砚把你商队账本改成话本，主角就叫‘败家子奇遇记’？”
“别别别！” 萧景行赶紧告饶，余光瞥见沈砚从月亮门进来，立刻换了副嘴脸，“这不是为了帮世子爷查案嘛！你想啊，让下人们扮成江湖人，说不定能套出点幽冥阁的动静。”
沈砚正把玩着那枚缺指汉子的令牌，闻言挑眉：“有点意思。就用后院那几间空置的厢房当场景，我让人把密室里的旧物件搬些出来当道具。”
苏晚卿眼睛一亮：“那我要扮魔教妖女！听说这种角色都有独门暗器，能不能给我配个机关袖箭？”
“你还是扮名门闺秀吧。” 沈砚弹了弹她额头，“上次让你学的剑法全还给我了，别拿了暗器再误伤自己。”
等丫鬟仆妇们抽完身份卡，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苏云裳的陪房周嬷嬷抽到 “丐帮长老”，捏着张破碗道具满脸不情不愿；管库房的刘管事抽中 “神医”，正拿着本医书假装诊脉；最绝的是张嬷嬷，抽到 “血月教圣女” 时手一抖，卡牌差点掉进香炉里。
“嬷嬷这是入戏了？” 苏晚卿故意凑过去，看着她手里的身份卡笑，“听说血月教都有秘语，你会不会啊？”
张嬷嬷脸色发白，强笑道：“小姐打趣老奴了，不过是些戏文里的胡话。”
萧景行突然敲了敲锣：“第一轮任务！寻找‘玲珑局密函’，线索是‘月升则祭’！”
话音刚落，就见张嬷嬷猛地抬头，脱口而出：“祭坛在西厢房第三根梁柱后！”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张嬷嬷这才意识到失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沈砚慢悠悠地晃着折扇：“张嬷嬷倒是熟门熟路，看来平时没少琢磨这些。” 他冲侍卫使个眼色，“去西厢房看看，柱子后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苏晚卿盯着张嬷嬷发白的脸，突然想起阿阮说过，上次夜闯书房时，好像看见张嬷嬷往沈砚的茶里加过东西。当时只当是老仆关心主子，现在想来倒有几分古怪。
“嬷嬷别紧张。” 她故作轻松地剥着橘子，“说不定是以前听戏记住的词，我还会唱《霸王别姬》呢。”
张嬷嬷勉强挤出个笑容，手却死死攥着衣角。苏晚卿眼尖，瞥见她袖口露出点粉色，像是贴了什么东西。
这时侍卫从西厢房回来，手里捧着个黑木盒子：“世子爷，柱子后面确实有这个，还锁着机关。”
盒子上刻着的花纹，跟沈砚母亲遗物上的图腾如出一辙。沈砚接过盒子摆弄片刻，突然抬头问张嬷嬷：“听说嬷嬷在侯府待了三十年，当年沈老夫人在世时，是不是也爱摆弄这些机关玩意儿？”
张嬷嬷的脸唰地褪尽血色，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苏晚卿趁机绕到她身后，猛地扯住她袖口 —— 片薄薄的人皮面具掉了下来，露出底下张陌生的脸。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周嬷嬷尖叫起来，“你不是张嬷嬷！”
假嬷嬷突然从发髻里拔出发簪，直指苏晚卿咽喉：“小贱人，要怪就怪你太碍事！”
沈砚早有防备，折扇一挥打落发簪，反手扣住她手腕。那发簪落地时摔成两段，露出里面的毒针，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血月教的‘子午断魂针’，” 沈砚冷笑，“看来长公主府的侍女，日子过得挺滋润。”
假嬷嬷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你贴的人皮面具虽然像，但走路姿势瞒不了人。” 苏晚卿捡起面具比划着，“张嬷嬷是缠过小脚的，你这步伐倒像是练过武的。再说了，谁会把长公主府的胭脂贴在袖口当补丁？”
萧景行突然拍大腿：“我知道了！上次去长公主府赴宴，我看见个侍女跟这张脸一模一样！当时她还跟侍卫打听咱们侯府的布防呢！”
假嬷嬷知道瞒不住，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沈砚眼疾手快捏住她下巴，从她牙缝里抠出颗黑药丸：“想自尽？先说说你们阁主在哪，不然我让萧景行把你扔进他那间摆满机关鼠的库房。”
提到机关鼠，假嬷嬷浑身一颤。那些玩意儿是萧景行新研制的，专爱往人衣服里钻，上次试玩时连沈砚都被闹得直跳脚。
“我说……” 她终于松了口，“阁主就在京都，每逢初一十五，会去城西的破庙接头。”
苏晚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青铜图腾：“那这个呢？跟你们血月教有什么关系？”
假嬷嬷看到图腾的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圣女令牌！你怎么会有这个……”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打晕过去。萧景行摸着下巴琢磨：“看来这剧本杀没白玩，还真钓出条大鱼。卿卿你说，下次咱们玩什么？要不搞个‘宫廷秘闻’？我听说皇帝最近在查先帝的医案呢。”
苏晚卿踹了他一脚：“先把我小金库还回来！不然下次就让你抽‘太监’卡，还得是总管级别的！”
沈砚看着打闹的两人，指尖摩挲着黑木盒子上的图腾，眼底闪过丝凝重。他总觉得，这假嬷嬷的话里，藏着更大的阴谋。就像这机关盒，表面看着是个整体，内里不知藏着多少层暗格。
“别闹了。” 他把盒子揣进怀里，“去密室，这玩意儿得用你那半块图腾才能打开。”
苏晚卿眼睛一亮，立刻忘了跟萧景行算账：“那我的彩头算不算数？要是查出宝贝，可得归我！”
“归你归你。” 沈砚无奈摇头，“不过得先说好，不准再拿自己当诱饵，不然别说宝贝，连铜板都不给你留。”
“知道啦！” 苏晚卿蹦蹦跳跳地往密室走，突然回头冲萧景行做了个鬼脸，“下次剧本杀让你扮采花贼，保证栩栩如生！”
萧景行摸着鼻子叹气，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突然一拍脑袋：“坏了，忘了告诉他们，我还藏了份‘血月教花名册’当终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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