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神京城内。
贾铭从沉睡中苏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居室。
屋内仅有一张硬板床榻,靠东窗摆着老旧的长桌、木椅,配以铜镜、铜盆及支架,另有个小衣柜。
陈设不过数件。
这般清贫景象,让贾铭一时怔忡。
铭哥儿,可起身了?
怔忪间,门外响起男子唤声。
贾铭静默未答。
博览群书的他已然确认自己穿越的事实。
不忙应声。
他掀开打着补丁的薄被,赤足踏地。
立于镜前细观。
虽为铜镜。
却也将面容映照分明。
再垂首审视身躯。
......
贾铭诧然:确是我本来面貌,只是年轻十余岁,约莫十五六岁光景。
莫非是肉身穿越?
倒也是幸事。
他素来厌憎借他人身躯重生。
若要与女子亲近时...
岂非...
总之难免膈应。
眼下倒好。
首要之事,须先弄清此身处境与这方天地。
心下既定。
贾铭毫不迟疑。
他迈步走向门口。
拉开门。
穿过狭窄的厅堂。
见到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等候着。
那人面容瘦长,身形高挑,显得文雅俊秀,但比起贾铭的相貌却逊色不少。
铭哥儿,你总算醒了。
青年见贾铭出现。
立即展露真诚笑容。
贾铭故作困惑:这位兄台是?
铭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贾芸啊!
贾芸诧异追问。
贾铭听到这名字略显思索,继续假装歉意道:昨夜不小心撞到脑袋,许是得了失忆症,许多事都模糊不清了。
他常看网络小说。
众多穿越者都用失忆应对这般情形。
现学现用。
贾芸愣住,随后急切道:失忆症?这可如何是好,走,我带你找大夫瞧瞧。
说着就要拉他出门。
贾铭心念微动。
对这人的关切生出几分好感。
虽不知其人品如何。
但这份真诚的关怀已真切体会到了!
日后若有机会。
不妨帮衬一把。
不过对方要带他就医。
自知无恙故推辞道:别急,不过是失忆罢了,何必浪费银钱看大夫,你与我细说,兴许就能记起。
贾芸稍作迟疑,觉得有理,点头道:也好。
于是说道:如今是雍顺十四年,当朝太上皇仍健在。
你名贾铭,年方十五,乃贾家分支子弟,宁荣二公后裔,家族共分二十房,除宁荣嫡系八房居京城外,余下十二房居于原籍。早已出了五服。
可想起贾家了?
提及贾家时,贾芸神情中透着自豪: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
东海白玉床无觅处,龙王邀得金陵助。
瑞雪兆丰年,珍珠似沙金如尘。
竟有人念起那护官之符!
贾铭此刻已然明晰——
此乃红楼一梦间!
他面色骤沉。
作为异世旅人,
原着晦涩未曾细读,
只浅览几回便搁置,
倒将影戏版本尽数看罢。
对此方天地仅略知一二,
远未深究其里。
更厌那些同人文中,
主角俯首如奴的卑怯模样,
每每观之便心生烦厌。
然而最令他心惊的是——
贾府终局,满门抄没!
他岂愿随波沦落?
忽而转念:
我乃贾族旁支,早出五服,
或许尚存转圜之机?
可眼下身份微末,
连嫡系子弟尚且不如,
欲要出头谈何容易?
正烦闷间,
忽闻清音入耳——
【叮!主上觉醒!】
【此乃红楼改命系统,签到更易剧情皆可得赏】
贾铭先是一怔,继而狂喜:
穿越者至宝终至!
心念电转,
当即询问:
可有初临之礼?
【滴!赠主上新任厚礼!】
贾铭哑然。
暗想着:若我不开口,你便永远藏着这事不成?
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贾铭懒得与系统多费唇舌,心潮澎湃地默念:“开启新手礼包!”
【滴!主人获得完整版吕布战力!奉先全套铠甲、方天画戟、赤兔马……均已存入随身空间,随时可调用!】
贾铭双眼放光!
这礼包堪称惊喜!
那可是三国无双的吕奉先!
论勇猛,怕只输楚霸王半筹!
吕布殒命后,
关云长才敢傲视群雄。
有此神力傍身,
至少性命无虞!
他当即融合吕布全部能力。
刹那间——
狂暴的力量如岩浆奔涌!
筋骨噼啪作响,
似能赤手降服奔牛!
更兼天下无双的骑射之术,
青史留名的辕门射戟绝技!
自然,
还有那杆冠绝天下的方天画戟!
贾芸忽觉眼前人气势陡变,
仿佛战神临凡,威压慑人。
“这……”
【
贾芸脊背发凉,
双腿竟不自觉战栗。
幸而贾铭未露怒色,
否则他怕是当场腿软跪倒。
“铭哥儿怎突然判若两人?”他抹了把冷汗,暗自嘀咕。
不及细想,
忙催促道:“时辰不早,咱们快去贾府寻差事。余事容后再议。”
贾铭闻言回神,
打量这位机灵能干的族弟——
记忆中这贾芸最是伶俐,
草字辈里难得的务实人。
父亲死后,贾芸为谋生计,借宝玉戏言像我儿子的机会,立即接话:若宝叔不嫌侄儿愚钝,认作儿子便是我的福分。他巴结王熙凤,既赞她精明强干,又送名贵香料,终获园中管花木的差事。
为挤进贾府权力圈,这青年甘愿认年幼的宝玉为父,还特地进献两盆稀有白海棠。但贾铭注意到,贾芸确有情义——贾家败落时,他曾暗中接济过落魄的宝玉与凤姐。
纵观贾府,这般品性纯善者实属罕见。
贾铭轻抚茶杯:我身子不爽,改日罢。芸哥自去便是。
他恨不能与贾家撇清干系。
愈远愈好。
岂会自投罗网?
想那贾芸认宝玉为父的行径——
这般屈膝折节之事,
他宁可投井!
铭兄弟,不去贾府谋差,你靠什么度日?贾芸急得拍案。
虽同属贾族,宝玉锦衣玉食,贾芸却幼年失怙,早尝世间艰辛。
或许因系统之故,贾铭成了他仅有的挚友。
屋内静了一瞬。
贾铭已知自身境况:
父母双亡,家无余财,
常需贾芸周济。
若无正经营生,
饿殍载道也未可知。
我能扛活卖力,总不至于饿死。
短工勉强糊口,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呢?
媳妇?
秦业大人的千金,你幼时定的娃娃亲。今年该过门了,聘礼尚无着落,日后靠什么养家?贾芸扳着指头算道。
贾铭听人提起营缮司的秦业,突然觉得这个姓氏有些熟悉。
他心头猛地一跳:莫非我的未婚妻竟是秦可卿?!
秦可卿?闺阁 ** 的名讳外人哪能知晓?贾芸摆摆手。
但贾铭越想越觉得十拿九稳。
这念头让他心跳加速。
在原着中,那可是冠绝金陵的绝代佳人啊!
上辈子孑然一身的他,如今竟能得此良缘?
这份意外之喜令他不由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好感。
可转念想到原着中秦可卿的悲惨结局,贾铭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宁国府...贾珍...
见贾铭沉默不语,贾芸以为劝说奏效:铭哥儿,既然知道有了未婚妻,更要好生谋个前程。荣宁两府总归能给你碗饭吃。
谁知贾铭依然摇头:多谢好意,我自有打算。
这...这是为何?贾芸大惑不解。
贾铭没有多言。
寄人篱下能有什么出息?那点月钱连提亲的聘礼都凑不齐。
更何况...
想起书中贾珍的所作所为,他更坚定了要自立门户的决心。
为今之计...贾铭暗自盘算,要么入仕为官,要么投笔从戎,再不然就白手起家经商闯荡。
(
“想走仕途,就得参加科举。可那些八股文章我一窍不通,连繁体字都写不顺,哪能考得上?就算拼命苦读,至少也得一两年工夫,到时候秦可卿早被贾珍弄去许配给贾蓉了,这条路行不通。”
“做生意?没有靠山罩着,或是自己没本事镇住那些地痞无赖,买卖根本做不下去!”
想到这儿,贾铭眼中闪过精光,胸有成竹:“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军!”
他这份底气,自然来自自己天下罕有的吕布般勇猛武艺!
有这等本事,还怕不能在战场上搏个功名?
主意已定!
他脱口而出:“我要去当兵!”
“啥!?”
【
贾芸突然听贾铭说要参军,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一米七八的个头,不高不矮。
身板算不上单薄,但也绝不壮实。
“当兵?铭哥儿你疯了?这可是玩命的勾当。”
贾芸心急如焚。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要去送死?
想到贾铭失忆了,连忙解释其中利害:“你知不知道如今 **、蒙古、匈奴那些外族残暴成性,每年都杀进咱们大乾烧杀抢掠,战死的将士尸骨如山。今年估摸又有二三十万胡人要来犯边,去当兵十有 ** 回不来!”
谁知。
贾铭听了不但不怕,反而两眼放光:“这不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吗!”
在他看来。
话说得难听些。
可事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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