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兽宗大军围城,血燕一箭射穿三头妖兽眉心。
瘸腿老兵在城头颤抖,血燕的冷箭却如死神般精准点杀。
巨象军重甲如移动堡垒,副指挥使巨斧劈开血潮。
当炼兽宗半成品妖兽钻出地面时,士兵们看到扭曲人脸嵌在鳞甲间。
巨象军凿穿敌阵的瞬间,炼兽宗伏兵合围,三头蛇尾巨兽破土而出。
潮州城,在血与火的煅烧中,每一块城砖都浸透了死亡的气息。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尸体烧焦的恶臭,沉甸甸地压在城头每一名士兵的胸口。炼兽宗那非人非兽的嘶吼日夜不休,如同钝锯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城墙垛口早已被染成暗红,黏稠血浆顺着墙砖的沟壑缓缓淌下,凝结成一层层丑陋的血痂。
城下,炼兽宗的大营如同匍匐的巨兽,密密麻麻的兽影在暗沉天幕下涌动。无数双嗜血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定,贪婪地舔舐着城头摇摇欲坠的灯火。每一次兽群冲击城墙的撞击,都让脚下的土地发出沉闷痛苦的呻吟。
一个瘸了腿的老兵,蜷在冰冷的城碟后面,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他死死抱着怀里卷刃的破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翻腾的兽潮,嘴里反复念叨着谁也听不清的呓语。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人。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刺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闷!
城楼最高处的阴影里,供奉堂的“血燕”动了。他整个人仿佛融进了砖石的阴影里,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掠过一丝冰冷的反光。弓弦在他手中如同活物,嗡鸣着,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将一支支乌黑的箭矢送入下方翻腾的兽潮。
“噗!”一头刚刚跃起、试图扑上城头的巨狼,眉心突然爆开一簇污血,沉重的身体在空中一滞,直挺挺地栽落下去,砸起一片尘土。
“噗!”另一头正疯狂撕咬城墙根部石缝的穿山甲状妖兽,背脊上最坚硬的甲片应声碎裂,箭簇精准地从骨缝中钻入,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瞬间瘫软。
“噗!噗!”又是连续两声轻响,两头从不同角度扑向同一处薄弱城防的蛇形妖兽,几乎同时被洞穿了颅骨,腥臭的脑浆喷溅在城墙上。
血燕的手稳得可怕,每一次开弓都如同呼吸般自然流畅。箭矢离弦,必有一头凶悍妖兽的嘶吼戛然而止。那支冰冷的黑箭,成了城头绝望中唯一跳跃的死神之眼,冷酷而高效地点杀着威胁最大的目标。城头守军被这神乎其技的箭术短暂震慑,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嘶哑吼叫,士气为之一振。
然而,这振奋如同投入血池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炼兽宗的兽潮没有丝毫停滞,反而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狂暴。大地深处传来沉闷的挖掘声,城墙根部附近的土地诡异地隆起、裂开!
“轰隆——!”
土石炸裂!数头前所未见的怪物猛地从城墙根的地底破土而出!
它们的身躯庞大如犀,覆盖着层层叠叠、闪烁着金属幽光的漆黑鳞甲。粗壮的肢体末端是闪烁着寒光的巨大钩爪。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它们的头颅——那根本不是野兽的头颅!扭曲、痛苦的人类面孔,被硬生生地挤压、镶嵌在覆盖着鳞片的颈项顶端。一张张人脸,嘴巴无声地大张着,眼窝空洞,凝固着临死前的极致恐惧,如同粗糙缝制在怪兽身上的恐怖面具。它们发出一种糅合了野兽咆哮和人类绝望哀嚎的怪异尖啸,疯狂地撞击、撕扯着饱经摧残的城墙基座!碎石纷飞,整段城墙都在剧烈摇晃!
“稳住!顶住!”军官们嘶吼着,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就在城墙根基摇摇欲坠、守军即将被这非人的恐怖彻底压垮的瞬间——
“呜——嗡——!”
一声苍凉、雄浑、仿佛来自洪荒的巨大号角声,如同撕裂乌云的雷霆,从炼兽宗大军侧后方的血雾深处猛然炸响!
紧接着,是沉重到让大地呻吟的脚步声!轰!轰!轰!
炼兽宗大军狂乱的侧翼边缘,那片被血雾和烟尘笼罩的混沌,猛地被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撕开!
一支沉默的军队,踏着仿佛令大地心脏震颤的沉重步伐,撞碎了翻滚的烟尘,如同自地狱熔炉中踏出的钢铁洪流,骤然出现在所有视野之中!
那是巨象军!
当先一人,正是副指挥使厉战。他身披暗沉如墨的玄铁重铠,整个人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战火的眼睛。他手中那柄巨斧,斧刃宽阔得骇人,在血色天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他便是这支钢铁洪流最锋锐的矛尖!
“巨象军——!”厉战喉间迸发出炸雷般的咆哮,那声音瞬间盖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凿穿它们!”
“杀——!”
一千名巨象重甲精锐同声怒吼!这吼声凝聚成一股有形的冲击,震散了周遭弥漫的血雾!他们排成最简洁、最暴力的楔形冲击阵列,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铁凿,对准炼兽宗大军狂乱阵型的腰肋,狠狠捅了进去!
没有试探,没有花巧,只有最原始、最暴烈的力量碾压!
重甲步兵如山推进,覆盖全身的厚重铁甲在碰撞中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他们手中的长柄重锤、巨斧、阔刃斩马刀,每一次挥动都卷起腥风血雨。冲在最前方的厉战,巨斧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狠狠劈下!
“轰!”一头挡路的巨熊状妖兽,连同它身上披挂的简陋骨甲,如同朽木般被居中劈开!污血和内脏瀑布般泼洒,瞬间染红了厉战的重甲和前胸。他看也不看,巨斧顺势横扫,带着千钧之力!另一头扑上来的、形似巨蜥的妖兽,坚韧的鳞甲和粗壮的颈骨在沉重的斧刃下脆弱得如同纸糊,硕大的头颅带着一蓬血雨冲天飞起!
巨象军紧随其后,沉默地挥动死亡。重锤砸下,骨断筋折;斩马刀挥过,残肢横飞。他们像一道烧红的铁流碾过初春的薄冰,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由破碎肢体、粘稠血浆和哀嚎翻滚的妖兽铺就的死亡之路!
炼兽宗原本狂乱的阵型,在这雷霆万钧的凿击下,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缺口!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兽群中蔓延。城头上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狂吼,连日来的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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