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几天,灶房里都飘着一股奇怪的混合气味。
经历了数次失败,不是太软不成型,就是碱太多烧手,张小彘终于在一次搅拌后,将黏糊糊的混合物倒入木模冷却。
第二天一早,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淡黄色、质地细腻的固体从模子里磕出来。
“成功了!”
他激动地捧着那块巴掌大的东西跑到母亲和姐姐面前。
“这是...啥?猪油糕?”
五姐梅花凑近闻了闻,说道:“没香味啊。”
张小彘打来一盆温水,让母亲沾湿手,又用这淡黄色的块状物在母亲手上搓了搓。
“咦?起沫了!”
王氏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泡沫,用水一冲,油腻腻的锅底污垢竟然随之脱落,双手感觉前所未有的清爽滑腻,还带着一种奇特的干净感。
“这叫肥皂!”
“洗手、洗澡、洗衣裳都能用,去油去污最拿手!”
张小彘解释道。
家里的女人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试用。
效果立竿见影,尤其是常年织布,洗衣沾染油污的二姐四姐,感受最为明显。
“这可比皂角和胰子好用多了!”
二姐银花惊喜道,“彘儿,你咋想出来的?”
“古书上看的。”
张小彘含糊道,心中已有计较。
他立刻动手,又连续做出了十块肥皂。
东西是好,但,销路是关键。
普通人未必舍得买这“新奇玩意儿”。
很快,他就想到了最佳推销人选,小衙内赵文轩。
好兄弟这时候不捡肥皂,什么时候捡?
……
次日,张小彘带了三块用油纸包好的肥皂到学堂。
一块送给了李秀才,只说是一位云游方士所传的“洁身秘方”,请先生试用。
一块送给了李婉儿,姑娘家爱洁,或许用得上,最后一块,给了赵文轩。
“啥东西?猪油做的?”
赵文轩拿着那块其貌不扬的肥皂,有些嫌弃。
“文轩兄拿回去试试,沐浴洗衣时用用看,保证有惊喜。”
张小彘笑道。
三人虽疑惑,但也收下了。
结果第二天,赵文轩几乎是冲进学堂的,
他找到张小彘就急吼吼地问道:
“彘哥儿!那肥皂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三块!不,五块!我娘我姐我姨娘都要!”
原来他昨晚试用后,觉得洗完后浑身清爽,头发都顺滑了不少,他那挑剔的娘亲用了更是赞不绝口,直问是哪家铺子的新品。
“有。”
“不过没那么多了,我可以再给你三块。”
张小彘点头说道。
“三块?”
“这也太少了吧,算了,先凑合吧。”
“我拿回去给我娘她们也试试。”
赵文轩说道。
“嗯。”
……
张小彘本以为是赵文轩大惊小怪。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
李婉儿也趁着午休无人,悄悄走到张小彘案边,脸颊微红,声如细蚊:“张同学...那肥皂...不知可否再给我几块?”
“咳咳,没问题。”
“婉儿姑娘你要多少有多少。”
张小彘轻咳一声,爽快答应。
一旁的赵文轩顿时投来鄙视的目光。
张小彘直接无视了。
“谢谢张同学。”
李婉儿红着脸说道。
……
再次送出七块肥皂过后,非但没有压下热潮,反而更加火了。
尤其赵文轩那边更是火爆,他带来的三块根本不够分,家里女眷都快为谁先用打起来了。
上学的时候,他又找到张小彘,眼睛放光,说道:
“彘哥儿!这生意做得!你能不能多做点?好多人都想要,我出钱买!”
张小彘心中窃喜,面上却平静,想了想成本,说道:
“猪油、柴火、人工...算下来,一块成本大概七八十文。”
“文轩兄若要,就给一百文一块吧。”
他自觉这利润已很高了。
“一百文?”
赵文轩差点跳起来,说道:
“彘哥儿你傻啊!”
“这么好的东西,城南胭脂铺里效果差远的香胰子都卖五百文!你这至少得三百文起!”
“就这么说定了,三百文一块!先给我来五十块!”
张小彘被这巨大的订单和价格砸得有点晕乎,强作镇定地应下,说道:
“好,好!要多少有多少!”
……
放学回家,他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家人。
一家人听完,又亲自确认了那小小一块肥皂真能卖三百文后,全都惊呆了。
“三,三百文?”
王氏拿着那块肥皂的手都在抖,说道:“这...这哪是肥皂,这是金砖啊!”
“干!今晚就干!”
张屠夫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红光,说道:
“他娘,你去熬猪油!”
“金花银花,你们负责滤灰水!”
“桂花菊花梅花,你们帮着彘儿搅拌照看火候!我来劈柴!”
一时间。
原本沉寂的张家小院,瞬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灶火燃得旺旺的,大锅里的猪油滋滋融化,散发着油香。
女人们分工合作,滤碱水的滤碱水,看火候的看火候。
张小彘则成了总指挥,严格控制着比例和温度。
一家人忙活了整整一夜,空气中弥漫着皂角特有的淡淡气味和浓浓的希望。
天蒙蒙亮时,五十块方方正正的肥皂整齐地码放在竹匾里,等待凝固风干。
来到学堂,当张小彘将五十块肥皂交给赵文轩时,小衙内二话不说,付清了十五两银子的尾款,紧接着又拍出一张银票,说道:
“这是一百块的订金!”
“彘哥儿,赶紧做!这玩意儿,有多少我都能卖出去!”
抱着沉甸甸的银钱,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小彘的心还在怦怦直跳。
他知道肥皂这玩意儿应该能挣钱,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挣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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