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警车终于开到了李家坳村口。村支书李老栓已经带着几个村民在路口等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烟袋锅，看见警车，急忙迎上来：“秦队长，你们可算来了！老张的牛场都快被村民围满了，都在说外星人要把牛抓走呢！”
顺着李老栓指的方向，能看见村西头的牛场 —— 一圈低矮的土墙围着，里面有几间红砖牛棚，牛棚外的空地上挤满了村民，交头接耳的声音远远传来，还夹杂着几声牛的哞叫，显得既混乱又紧张。
秦奋让李天和韩鹏维持秩序，疏散围观村民，自己则带着林枫、王建军、刘斌走进牛场。刚一进大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牛粪味，混合着稻草的霉味，扑面而来。牛棚里的奶牛都缩在角落，耳朵耷拉着，时不时甩一下尾巴，显得格外焦躁。
牛场老板张老汉正蹲在草垛旁，双手抓着头发，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这可咋整？牛要是被外星人抓走了，我一家子可就没法活了……”
“张老汉，您先起来，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 林枫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
张老汉抬起头，眼睛通红，脸上满是尘土：“昨天晚上我十点多锁了牛棚回家，睡前还听见牛叫得好好的。今早五点来喂牛，一进门就看见草垛被压塌了，地上有这么大一圈光印子，” 他用手比划着，“足有两米宽，一圈圈的，跟盘子似的，还发着淡淡的绿光！牛都吓得躲在棚里，我去拉都拉不出来！”
王建军立刻拿出勘查箱，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地上的 “光印子” 确实显眼 —— 在黄褐色的泥土上，有一圈圈规则的同心圆，最外层的直径约两米，内层的圈间距均匀，表面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荧光物质，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绿光。他用镊子夹起一点泥土，放在证物袋里，又用手电筒照射痕迹边缘：“这痕迹很新，应该是昨晚形成的。边缘很整齐，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用工具压出来的。”
刘斌拿着相机，从不同角度拍摄痕迹，快门声在安静的牛场里格外清晰：“这荧光物质得回去化验，看看是什么成分。要是人为的，说不定是用荧光粉撒的。”
李天跑过来，手里拿着个村民递的 “证据”—— 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圆盘，旁边写着 “昨晚看见的 UFo”。“林哥，你看！村民说昨晚十点多，看见天上有个这么大的圆盘，飞得很低，还亮着灯，从牛场上空飞过去，然后就不见了！”
林枫接过纸，看了一眼，又问周围的村民：“还有谁看见昨晚的‘UFo’了？具体是什么样的？”
几个村民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我看见的是白色的光，跟月亮似的，飞得特别慢！”“不对，是蓝色的！还听见‘嗡嗡’的声音，跟发电机似的！”“我没看见光，但听见牛叫得特别惨，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证词五花八门，有的说光的颜色不同，有的说声音不一样，显然掺杂了不少主观臆想。张卫国留在警局里通过电话联系林枫：“农村晚上黑，村民容易把路灯、车灯或者无人机当成 UFo，你们重点查附近有没有外来车辆，或者有人携带无人机、荧光粉之类的东西。”
“我们已经在查了，” 林枫对着电话说，“牛场周围没有监控，只能走访村民，看看有没有人昨晚看见陌生人和车。”
一直到中午，调查都没有实质性进展。王建军初步检测了泥土里的荧光物质，发现是常见的工业荧光粉，在五金店就能买到；地上的同心圆痕迹，推测是用圆形的铁环或木板压出来的；牛的应激反应，可能是因为强光或巨响导致的。但谁是幕后黑手？为什么要在牛场制造 UFo 痕迹？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秦奋让大家在村里的小卖部简单吃了碗泡面，期间村支书又来催了好几次：“秦队长，村民们都慌得不行，有的说要去山上拜神，有的说要搬家，再查不出结果，村里该乱了！”
林枫放下泡面碗，擦了擦嘴：“李支书，您先安抚村民，告诉他们我们正在全力调查，大概率是人为的恶作剧，不是什么外星人。我们下午会继续走访，争取尽快找到线索。”
午后的阳光变得毒辣，晒得农田里的土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林枫和张卫国（中午时分张卫国赶来支援）分成两组，一组走访牛场附近的村民，一组去村里的五金店、小卖部询问，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买过荧光粉、圆形铁环之类的东西。
然而，走访结果并不理想。牛场附近的村民大多是老人，晚上睡得早，没看见异常；村里唯一的五金店老板说，最近确实有人买过荧光粉，但买的人很多，有村民买去照鱼，有小孩买去玩，记不清具体是谁了；小卖部的监控只覆盖门口，没拍到可疑人员。
“这案子有点棘手啊，” 韩鹏擦着额头的汗，“没监控，没目击者，物证又指向性不强，难道真是恶作剧？可谁会花这么大功夫搞这种恶作剧？”
林枫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的牛场，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恶作剧，没必要做得这么逼真 —— 荧光粉的用量、同心圆的规整度、对牛的应激处理，都显得很刻意，更像是在掩盖什么。他想起之前的连环案，凶手也是用看似无关的线索转移注意力，难道这次也是如此？
夕阳西下时，警局众人准备暂时撤离，明天再继续调查。车开出李家坳村时，林枫回头看了一眼 —— 暮色中的村庄渐渐被黑暗笼罩，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夜里闪烁，牛场的方向传来几声沉闷的牛叫，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解的谜团。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这个 “UFo” 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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