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说 “我哥还在厂里赶工，得等两天”，后天再说 “食堂临时加了任务，估计还得忙几天”，反正就是不透露出差的事，好好戏耍秦淮如一番，让她知道不是什么算盘都能打成的。
留下秦淮如站在原地，望着何雨水的背影，心里半信半疑。可除了等，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院 —— 不管怎么样，先稳住秦京茹，总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黄了。她没察觉，何雨水转身时嘴角勾起的那抹戏谑笑意
何雨柱拎着一只旧帆布包，从绿皮火车上下来时，羊城的太阳正烈得晃眼。湿热的风裹着街边糖水铺的甜香、水果摊的果香扑面而来，与四九城干燥的气候截然不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掏出兜里叠得整齐的纸条 —— 上面是钱广润去年回羊城时留的地址，顺着路牌往老城区的巷子里钻。
巷子窄而深，两侧是矮矮的砖房，墙根下堆着些腌菜坛子，偶尔有住户推开木窗，传出几句带着岭南口音的家常话。何雨柱对照着门牌号找到那扇刷着浅蓝漆、边缘有些剥落的木门时，忍不住笑了 —— 当年在丰泽园后厨，钱广润总说自家住处接地气，推门就能闻见街坊的饭菜香，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吱呀” 一声，门开了。出来的是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手里还攥着块擦碗布，看见何雨柱，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傻柱！你咋跑羊城来了？还是老样子，见了面先傻笑！” 正是钱广润。何雨柱赶紧递上从北京带来的二锅头：“师叔，我师傅曾念安前阵子还念叨您呢，说您当年教他做的广式烧腊，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这次来，是有正事想请您帮忙。”
进了屋，不大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刚洗好的青菜。钱广润给何雨柱倒了杯冰镇凉茶，杯壁上凝着水珠，一口下去解暑又解乏。何雨柱喝了两口，指了指桌上的围裙：“您这是刚做完饭？还没歇着呢？” 钱广润摆摆手：“在家闲不住，总想着颠勺，不像在丰泽园时忙，倒有点不适应了。现在偶尔给街坊邻居露两手，换点新鲜蔬菜，日子也自在。” 何雨柱听着这话，也想起当年在丰泽园的日子 —— 钱广润是后厨的老大哥，手艺好，对他和师傅曾念安都格外照顾，后来钱广润退休回了羊城，两人就只剩书信往来。
“师叔，这次来是求您搭个线。” 何雨柱收起笑意，正色道，“我们红星轧钢厂最近粮食紧张，工人食堂都快供不上饭了，厂长让我来南方找粮。您在羊城住了这么久，街坊熟，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钱广润带着何雨柱赶到郊区朝阳生产大队时，队长老陈正蹲在粮仓门口抽烟，眉头拧得紧紧的。见两人过来，他掐了烟起身，语气里满是为难：“广润，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年周边几个公社都缺粮，我们队里这点余粮，好多人盯着呢。想拿粮也行，得按市场价加两成 —— 这还是看在你面子上，换旁人来，加三成我都未必肯松口。”
何雨柱心里一沉，却也知道这年头粮食金贵，只能硬着头皮追问：“陈队长，加两成就加两成，您这儿最多能匀多少？我们厂里工人还等着吃饭。” 老陈往粮仓里指了指：“最多五千三百斤，留够队里口粮和种子，就剩这些了，公社那边还等着问呢。”
何雨柱当即掏出笔记本，一边记一边往公社方向走 —— 得先跟厂里通电话，还得等款项到账。到了公社的公用电话亭，他拨通李怀德的电话，故意隐瞒了真实数量：“厂长，跟朝阳大队谈好了，四千三百斤粮，市场价加两成，您赶紧让财务打款，晚了怕被别人抢了。” 李怀德那边急得直催：“我马上安排，你在那边盯着，款到了赶紧把粮发走！”
挂了电话，何雨柱就在公社办公室外等着 —— 老陈说大队的账户在公社信用社，得款到账才能放粮。从下午两点等到下午临近下班，何雨柱时不时去信用社问一趟，每次都被工作人员告知 “还没到账”。钱广润在一旁劝他：“别急，异地汇款慢，再等等。” 何雨柱却坐不住，厂里工人等着粮，他怕夜长梦多。
直到下午五点，信用社的工作人员终于朝他招手：“同志，朝阳生产大队的款到了！” 何雨柱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赶紧拿着汇款回执去找老陈。老陈核对完单据，才放心喊人装粮：“行，款到了，这就给你装五千三百斤，直接送火车站。”
众人把粮食装上皮卡车往火车站运，何雨柱帮着对接好货运手续，又送老陈到站台口。等老陈走后，他悄悄绕到仓库角落，意念一动，先将一千斤粮收进系统空间 —— 这是他早就打算留着应急的。但转念一想，不能让大队吃亏，便又追上准备离开的老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积蓄，按加两成的价格把一千斤粮的钱递过去：“陈队长，刚才忘了说，这五千三百斤个人买了一千斤，这是钱，您收好。”
从火车站回来时，天已经擦黑，暮色像墨汁似的慢慢晕染开，街边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混着饭菜香飘在湿软的空气里。钱广润领着何雨柱拐进一条窄巷，尽头就是他的家 —— 一间灰瓦白墙的小平房，院门上挂着褪色的蓝布门帘，推开时 “哗啦” 一声响，满院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院里铺着平整的水泥地，靠墙搭着根晾衣绳，上面挂着几件半干的蓝布褂子，风一吹轻轻晃着；墙根处摆着两个陶盆，种着几株青蒜，绿油油的透着生气；最显眼的是墙头上挂着的几串东西 —— 红得发亮的干辣椒、白胖胖的大蒜辫，还有一串晒干的陈皮，都是寻常百姓家过日子的踏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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