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市郊的废弃地下车库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电线裸露在外，时不时闪过一丝火花，映得满地油污泛着诡异的光。赵亚宁穿着件黑色破洞皮衣，里面是件深V吊带，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疤痕，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随意挽起，露出脚踝上的蛇形纹身。她手里握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刀尖正抵在穿白色连衣裙女孩的脸颊上，女孩的脸上已经有了三道血痕，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哭得几乎晕厥。
“求你……别划了……我再也不敢了……”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敢？”赵亚宁嗤笑一声，匕首又往下压了压，第四道血痕瞬间浮现，“你有什么不敢的？长得这么漂亮，随便勾勾手指，男人就围着你转，你哪里懂我的苦？”
她猛地揪住女孩的头发，将人拽到自己面前，眼神癫狂：“我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一个男生，我给他洗袜子、带早餐，把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给他买球鞋，结果呢？他嫌我丑，骂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脱光我的衣服把我推到泥坑里，让他那些兄弟笑我！”
周围跪着的十几个女孩吓得不敢出声，几个混混也低着头，没人敢跟赵亚宁对视——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杀。
“后来啊，我爸赌钱输了，把我卖给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赵亚宁松开女孩的头发，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空洞又阴毒，“那老头自己不行，还天天打我，把我锁在柴房里，我实在受不了了，趁他喝醉，拿镰刀割了他的头。你知道吗？看着他的血喷在我脸上，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痛快！”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铁板：“再后来，我找到了那个前男友，他正跟一个穿超短裙的女人滚在出租屋里。我当着他的面，用砍刀捅死了那个女人，他跪在我面前，说要跟我复合，求我饶他一命。”
赵亚宁蹲下身，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语气轻得像耳语：“你说，男人是不是很可笑？当初嫌我丑，后来又求我复合。我当然没饶他，我把砍刀一点点刺进他的胸膛，看着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失，那种感觉……比吃了蜜还甜。”
“宁姐……”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实在忍不住，小声开口，“老沙那边……好像出事了。”
赵亚宁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转头瞪着他：“出事？出什么事？”
“候哥被警察抓了，把老沙供出来了。”绿毛的声音都在发抖，“昨天凌晨，警察去废品站把老沙抓了，现在……现在还没消息。”
“废物！一群废物！”赵亚宁一脚踹在绿毛肚子上，绿毛疼得蜷缩在地上，“今天是给尾岛会社交货的日子！你们不知道耽误了时间，我们都得死吗？”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从车库深处传来，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格外刺耳。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地方早就废弃了，除了他们，怎么会有别人来？
灯光下，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她穿着件黑色哑光紧身皮衣，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蜂腰翘臀的完美曲线，下面是双过膝长靴，靴筒侧面缀着银色金属扣，走路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手里握着两把巴掌大的弯刀，刀身泛着冷光，脸上戴着个黑色鬼面面具，面具上绣着暗金色曼陀罗花纹，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神冷得像冰。
“这身材……绝了！”一个混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贪婪地在女人身上扫来扫去。
赵亚宁却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太可怕了，绝不是普通人。她握紧匕首，喝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鬼面女人没有说话，走到赵亚宁面前，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正是赵亚宁找人伪造的、诬陷红高漫婚介所的视频，画面里还穿插着苏琴的模糊照片。
“这是你做的？”女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带着点机械的冷意。
赵亚宁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强撑着冷笑：“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是苏琴派来的？想替她报仇？”
“那些女孩。”鬼面女人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女孩，语气没有起伏，“也是你抓的？”
“是又如何？”赵亚宁将手一挥，对混混们喊道，“抓住她！别伤了她的脸，我倒要看看，这面具下面藏着张多漂亮的脸！”
四个混混立刻扑了上去，他们觉得一个女人再厉害，也打不过四个大男人。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鬼面女人突然动了——她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黑风，手里的弯刀划出两道寒光，“刷！刷！”两声，最先冲上来的两个混混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溅而出，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剩下两个混混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想跑，却被女人追上，弯刀再次落下，又是两道血痕，尸体重重砸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赵亚宁尖叫起来，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打，二十多个混混瞬间慌了，拿着钢管、砍刀冲了上去。
可在鬼面女人面前，他们就像纸糊的一样。女人的动作灵活得像猫，弯刀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划向对方的要害。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五分钟，二十多个混混全部倒在血泊中，地下车库里的血腥味浓得让人窒息。
赵亚宁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车库出口跑。可刚跑两步，就被鬼面女人一脚踹在后背，重重摔在沙发上。女人踩着长靴，走到她面前，弯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赵亚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里满是恐惧。
“黑熊，是你的绰号？”女人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是又怎么样！我只是替尾岛会社办事！要杀我，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赵亚宁还想挣扎，突然从头发里拔出一根特制发簪——簪尖锋利无比，她猛地转身，朝着女人的太阳穴刺去。
女人反应极快，头一偏，发簪擦着她的眉尾划过，在面具边缘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几滴血珠渗了出来。
“找死。”女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杀意，弯刀轻轻一拉，赵亚宁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赵亚宁瞪大眼睛，盯着女人的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带血的手指着她：“是你……你是苏琴！”
女人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隐藏得很好，可惜，你不该招惹刘高，更不该毁了我想跟他过的平静日子。”
她轻轻一推，赵亚宁重重摔在沙发上，脖子歪向一边，眼睛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女人站起身，走到那些被绑的女孩面前，用弯刀割断她们的绳子，声音缓和了些：“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出去后别告诉任何人见过我。”
女孩们连滚带爬地跑出车库，没人敢回头。女人看着她们的背影，摘下鬼面面具——露出一张跟苏琴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尾多了道浅浅的血痕。她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神复杂地望向车库出口，轻声说：“小高，对不起，还是没能藏住……”
与此同时，刘高骑着摩托车往机场赶。他穿着件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件白色t恤，下身是条深色牛仔裤，脚上是双马丁靴，风一吹，夹克下摆微微扬起，露出结实的腰线。他心里还惦记着孙倩，刚想给她发微信，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孙成”。
“高哥！出大事了！”孙成的声音急促，还带着点喘息，背景里能听到警笛的声音。
刘高皱起眉头，放慢车速：“怎么了？慢慢说，是不是查到抹黑倩倩的幕后黑手了？”
“不是！是黑熊！黑熊被人杀了！”孙成的声音带着点震惊，“我们刚找到老沙的藏身地，想从他嘴里套出黑熊的下落，结果就接到报案，在郊区废弃地下车库发现了尸体，经老沙辨认，其中一个就是黑熊！”
刘高的心里咯噔一下：“黑熊死了？谁干的？现场有没有线索？”
“不清楚！现场死了二十多个人，都是混混，黑熊的脖子被一刀割喉，手法很利落，像是专业杀手干的。”孙成的声音里满是疑惑，“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凶手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刘高沉默了——能这么干净利落地杀了黑熊和二十多个混混，还不留下线索，绝对不是普通人。会是尾岛会社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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