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归墟祭坛边缘，青铜棺表面的饕餮纹正啃食着我的倒影。慕清雪转世身在我怀中轻颤，她颈间渗出的血珠滚落棺盖，竟被纹路吞噬出凄厉惨叫。弑神战甲在棺前三尺处突然解体，暗金碎片如活物般爬回棺椁裂缝。
“别碰......别碰！！！”她忽然抓住我探出的手指，九幽冥瞳映出棺内景象——三百年前的我浑身缠满往生树枝条，心口插着的不是镇国剑，而是半截晶化脊柱！
海啸轰鸣从身后逼近，黑洞边缘已侵蚀到祭坛台阶。我扯下染血的束带将少女缚在身后，断龙剑刺入棺缝的刹那，归墟地脉突然沸腾。岩浆裹着青铜碎屑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叶无尘的脸：“师尊，这份重逢礼，徒儿准备了整整三百年！”
棺盖轰然炸裂，前世遗骸的眼皮猛然睁开。暗金战甲自动附体，将我拽向棺中。慕清雪转世身突然咬破舌尖，血咒拍在我后心：“以慕氏山河......”
时空倒转的眩晕中，我看到三百年前的归墟祭坛——自己正将晶化脊柱刺入心脏，而叶无尘跪在血泊中，偷偷捡起我脱落的一块头骨！
“这就是你的报应！”现世的怒吼与过去的悲鸣重叠。前世遗骸突然扣住我咽喉，战甲缝隙钻出往生树枝条，每一根都刺穿着妖族魂魄。慕清雪转世身突然挣断束带，九幽冥瞳流下血泪：“他的命格......就在黑洞里......”
黑洞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又猛然爆开。苏璃的晶化身躯从虚空坠落，她的脊柱空缺处正涌出青铜液体。萧炎的龙吟从液柱中传来：“姓林的！这破地方在吸老子的魂魄！”
弑神战甲突然反向包裹前世遗骸，两具身躯在棺中疯狂撕扯。我趁机抓住苏璃的残躯，她晶化的右眼突然映出未来——两个林渊在星空中搏杀，余波震碎了三个位面！
“斩断因果...”她喉间挤出气音，晶化手指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挖出的右眼在空中炸成星尘，凝成一把青铜钥匙。慕清雪转世身突然惨叫，她后颈浮现的妖族图腾亮如烙铁，竟与钥匙纹路完全契合！
叶无尘的虚影在祭坛四方同时浮现：“多么完美的祭品...”三百枚青铜棋子穿透虚空，每颗都嵌着我们的生辰八字。萧炎的妖魂在液柱中咆哮，龙形气劲撞碎七枚棋子，残片却化作锁链缠住苏璃的残躯。
“接着！”我将青铜钥匙抛向慕清雪转世身。她额间突然裂开第三只眼，流淌出的不是血，而是凝固的时空乱流。钥匙插入瞳仁的刹那，归墟祭坛层层翻转，露出地心处的血色日晷——晷针竟是一截晶化脊柱！
前世遗骸突然发出怒吼，挣脱战甲扑向晷针。我挥剑斩断他的左腿，黑血溅在晷盘上燃起妖火。日晷投影在虚空拼出星图，每颗星辰都是个正在崩塌的位面。慕清雪转世身突然握住我的手刺向晷针：“这是唯一...”
晶化脊柱碎裂的瞬间，苏璃残躯突然悬浮而起。黑洞重新扩张，将她吞入前吞噬。萧炎的妖魂趁机挣脱液柱，残破的龙角刺入前世遗骸眉心：“给老子安息吧！”
归墟开始崩塌，前世遗骸在消散前突然轻笑：“你终究...还是变成了我...”他的身躯化作青铜尘粉，每一粒都映着叶无尘冷笑的脸。
慕清雪转世身突然软倒，第三只眼流出血泪：“东北...八千丈...”她指尖在地面画出残缺的妖族图腾，“他在...孵化...”
弑神战甲自动重组，暗金面甲内侧的血字已爬到瞳孔边缘。我抱起少女跃入尚未闭合的黑洞，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萧炎的妖魂被青铜锁链拖向深渊，而他朝我竖着大拇指的笑脸，正被黑暗一寸寸吞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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