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比试结束，田家都没能刺激乌赦雪出手。
就这么点时间，他们对乌赦雪的了解太少了，中途还被别的转移了注意……如今最多拿乌赦雪这几年没名气的事讽刺。
若乌家计较，那便说是家中弟子年轻气盛……可惜的是，乌赦雪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很平静的表情。
仿佛早早就接受了这一事实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当真如此坦然。
总之，田家人就这样一无所获地离开了乌家，准确来说，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赔了点东西。
他们到最后也还是不清楚住在乌家的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乌家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乌赦雪依旧被虞卿霜‘奴役’，基本每日都要到她的小院里，听她使唤。
为了让自己得到喘息的机会，他还得经常到城里，给她买漂亮的衣裳，柔软的鞋子，以及好看的发钗各种饰品。
在她睡前，他还要提前给她房间里点上她喜欢的香……
甚至还要开始学做菜，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
她总是以戏弄他为乐趣。
他又反抗不得。
毕竟，他现在受制于她。
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想做那些，他也必须要满足她，不然……
这几年乌赦雪的行动，成隐秀和乌南云也都看在眼里，两人神色愈发古怪。
乌南云压低声音，“赦雪是不是忍得太过了？就算那小丫头跟他性命相连，但也没必要百依百顺……应该偶尔硬气点，让那丫头知道他不是能随意拿捏的。”
成隐秀：“……”
她有种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心情。
“你怎么不说话？”乌南云还追着问。
成隐秀欲言又止地看他。
她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沉默片刻，“……只是感觉赦雪的样子，不像是痛苦难熬。”
有时她甚至感觉赦雪其实很开心。
每日过去那小姑娘的院子都特别主动，好像时时惦记着人家……
就连被戏弄的时候也是。
乌南云却是叹了口气，“唉，他以前练武练剑的时候就很能忍，你记不记得他之前不小心受了伤，好大的口子，但是硬是忍住不叫疼，自己给自己上了药……”
成隐秀：“……嗯。”
算了……
反正还只是她的猜测。
.
虞卿霜比往日醒得要早。
一睁眼便掀开了被子，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片湿漉漉的红。
现在这个年纪，也是时候该来了。
虞卿霜用手摸了摸肚子。
一点也不疼，真轻松。
不过这被子和亵裤还是要处理的。
虞卿霜淡定地唤来了侍女，让她们给她准备热水，月事带，以及处理一下床铺……
“你……身体不舒服吗？”晚了一会过来的乌赦雪站在门边。
此时的虞卿霜已经换了身衣裳，半卧在软榻上，怀里揣着一个侍女给的汤婆子，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看不出来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毕竟，痛苦都由他担了。
乌赦雪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感觉腹部又酸又胀，似乎是吃坏了肚子的感觉，但好像又不太像……
并不确定是自己的身体出了差错，还是她的，他便过来看看她。
她今日竟稀奇地早起了，还让人准备热水沐浴……
乌赦雪只好等了好一会，到现在才露面，并且小心地问她。
虞卿霜瞥他一眼，唇角挂着微妙的笑意，“只是来了月事。”
乌赦雪：“……”
乌赦雪的脸一下子泛红，身体僵硬，突然地往后退几步，然后踉踉跄跄跑出了小院。
虞卿霜：“……？”
他发病了？
过了好一会，乌赦雪又回来了，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我、我让人……给你、煮了温经汤。”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在她边上站定。
“……”虞卿霜微微偏了下头，“温经汤？”
乌赦雪解释：“嗯，我去问了我娘，这是她给的方子，喝了对你的身体好。”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便去请教了母亲。
然而当时的成隐秀表情极其的复杂怪异，心中直道：儿啊，你还记得这小姑娘是间接让你有此处境的人吗？
乌赦雪还接着问了一些这期间应该注意的，或者需要什么……
方子都给了，成隐秀便也不嫌麻烦地把该注意的事都告诉了他。
只是，她这心情一直很复杂。
每每停顿，等乌赦雪用笔记下她刚刚说的那些时，成隐秀就很想开口问他：现在是怎么看待那个叫虞卿霜的小姑娘的？还想解蛊吗？
但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呢？
这个年纪，懂什么感情的事……过两年再看看吧。
“公子，温经汤好了。”
颜色和味道都很可怕的温经汤终于由仆从端了过来。
只能说幸亏那蛊还能将她品尝到的苦也暂时转移到乌赦雪这边，不然她是不可能喝这汤的，就算是用来调养她的身体。
“什么感觉？”虞卿霜喝了两三口，便凑近打量乌赦雪的神情。
企图从他神情中找到一丝痛苦。
乌赦雪表情僵硬一瞬，距离……太近了。
他目光微微闪烁，随后垂下眼眸，道：“很苦，还有点辣。”
“猜到了，”虞卿霜看那方子就猜到了大概会是什么味，“不过还好我没感觉。”
她朝他笑了下。
是做坏事时的笑。
外人见了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
只有他见了才知道她这是——每次捉弄完他都会露出的笑容。
剩下的汤，虞卿霜在稍微放凉后便都喝了，而后便去清口，再吃点甜的。
当然，这甜味的感受就不用转移了。
他既然出现在她面前，自然逃不过她的使唤，虞卿霜指了指书架，“小雪，接着前日的，给我念书。”
乌赦雪：“……是，大小姐。”
她今日不舒服，他便多顺着她点罢。
念故事的语气似乎都变得比平时更有感情了。
乌南云：“……你觉不觉得赦雪像是中了蛊，呃，已经中了。乔谷主有没有提过这蛊有什么乱人心的效果？”
成隐秀倒是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这个，我们写封信问问吧。”
半个月后，他们收到了乔素的回信，自然是否了乌南云的猜想。
不等乌南云再作其他猜想，两三天后，又收到了乔素的第二封信。
【……我目前找到了一种可让令公子恢复如常的办法，而且暂时不会让小虞丢了性命。半个月后我带徒弟到府上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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