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
暮衔月的剑风将林七夜扫到一边，挡在他的面前时，一道弦月斩已经劈了出去。
尽管脑海中有小妲己机械感十足的保证，可暮衔月依旧面对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鬼面人充满了抵触。
恶臭的味道不断涌入鼻尖，暮衔月反胃的后退一步，原本将鬼面人逼得后退本是一种帅气的姿态， 可她实在没有恋战的打算。
这难道不是一个攻略系统吗？
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些人间疾苦？
“你没事吧？”
林七夜摔倒在地，没有第一时间的逃跑，反而关心起了暮衔月的状态。
暮衔月放轻了呼吸，眉间微蹙，不大高兴的稳住气息，生怕多吸入一口空气：“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毕竟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你好像更加需要被关怀～”
上扬的语调，熟稔的口吻，让林七夜的猜测落到了实处，心里隐秘的期待居然在短暂的几秒内克服了恐惧，可他又很快的镇定下来。
他不想要躲在女人的身后，尤其是被一直以来的当做一个废物。
暮衔月和鬼面人的几个回合，每次分开都在刻意的和它拉开距离，霜月吟在她的手中轻旋，化作长萧的样子，唇齿间的气息将长萧吹响，荡开的音波化作凛冽的剑气，朝着鬼面人划去。
林七夜握紧了手中的导盲杖，被暮衔月护在身后的无力感让他的内心被愤怒填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挡在了暮衔月的面前。
“林七夜，你疯了吗？”
暮衔月站在林七夜身后的墙壁上，身后的九尾幻影在空中轻轻晃动，眉间鲜红的朱砂纹路因为着不可置信的垂眸更加艳丽，那张本就绝美无比的脸，此刻带上了几分妖冶，眼里的不赞同几乎化为实质。
“我没疯，我只是不甘心！”
“小时候刚认识你就消失不见，又因为看月亮伤了眼，从屋顶上摔下来被当成精神病送进了医院，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好不容易眼睛就要恢复，也从精神病院里被放了出来，马上就要开始崭新的人生，就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说天使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可你不是存在吗？这个怪物不是也存在吗？你告诉我这个世界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七夜喊出的话让暮衔月怔忡了片刻，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暮衔月并不了解林七夜的这些想法，对于他的情况也只是通过系统面板显示的他的状态知道个大概，甚至就连这次到沧南也只是因为对于林七夜的好奇。
从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到这个世界打工还债攒资金的近十年，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以为的游戏，可攻略的人物对她来说也不是Npc一样的存在。
这个世界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暮衔月也想要知道。
“那就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话，不仅仅是说给林七夜听的。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不是Npc，她也不是玩家游离在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林七夜眼上的黑缎裂开飘落，一双眼睛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暮衔月在看到的一瞬间，脑海中就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巨大雕像，而林七夜的经历显然与这样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天使之王米迦勒，神明序号003。”
暮衔月轻喃出声,眼看着鬼面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林七夜还处在一种像是入定的状态，手中的霜月吟长萧脱手而出。
“霜雪澄鉴——”
伴随着暮衔月的声音落下，霜月吟浮空旋转，巨大的霜花从上空蔓延直到将整片鬼面人出现的区域笼罩，霜花之下是漫天的雪花坠落，落地便冰封一片，而那些低等级的鬼面人也被霜花大规模的覆盖，渐渐的僵在原地。
先前的鬼面人显然是这些鬼面人中王者的存在，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挣扎着企图抖落震开身上的霜雪，四面八方的剑气就再次从头顶霜花中劈来。
唇间的气息再次化作剑气，随着乐声倾泻而出，冰霜之下，是杀机一片。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林七夜的身上直冲云霄，神明残存的气息将暮衔月的禁墟霜雪澄鉴冲散，林七夜的神墟覆盖在暮衔月的禁墟之上，在神明的气息下，暮衔月极力的压制着自己体内的那股想要一战的强大力量。
却终究被冲破了桎梏，位于天使之王米迦勒的神墟下，再次升腾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只不过相较于天使之王米迦勒的灼热、强大和神圣，暮衔月的力量要更加柔和，复杂和神秘。
“神明序列015 ，女武神之主弗蕾亚，同时还是爱神、美神、战神和魔法之神……”
神墟之外的几个人，望着两道神墟碰撞，难以置信的开口。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两道同样强大的神明气息。
暮衔月无奈的看着突破了禁锢的林七夜，叹了口气。
从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开始，就一直没有动用过弗蕾亚的神力，可却没想这次林七夜的失控，会让弗蕾亚留下的残存力量苏醒了。
“林七夜，你真的是个麻烦呢。”
已经平复好自己情绪的暮衔月，看着林七夜的金瞳，小小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勾唇轻笑了声。
走到哪里哪里就危险，这就是主角定律吧？
“麻烦？我不会是你的麻烦。”
林七夜的手中的导盲杖仿佛出鞘的利刃，短短数秒将剩下的低阶鬼面人解决，朝着暮衔月伸出了手。
“别闹了，你还要回家。”暮衔月没有伸手，只是看向林七夜的目光认真了起来。
“就当是庆祝我们久别重逢，并肩作战？”林七夜握住了暮衔月的手，看着她身后九尾的虚影，有些遗憾。
背后的脚步声伴随着鬼面人的恶臭气息被砸向远处，一道声音在暮衔月的身后响起。
“呦，两位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男人提着星辰刀对着躲在暗处的鬼面人一阵砍，最终以一个将鬼面人脑袋收割的动作结束。
赵空城朝着两个双手交握的人看了过去，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叼着烟略带着些痞气的勾唇，扬起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
暮衔月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耍帅的人，抬腿就走，林七夜紧随其后。
“不是，我那么帅你们考虑下啊！……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考虑下要不要变得和我一样帅？”
暮衔月笑了声，语气不明：“大叔，出来耍帅还是要照照镜子的。”
赵空城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的朝着暮衔月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她回头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随后握住了林七夜的手跳到了房顶上，瞬间消失的看不到踪影。
“嚣张！太嚣张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啊……”
赵空城感慨着，突然脑子一动：“我去，那个女孩子眼熟啊？”
还有那尾巴，应该不是他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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