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用炭灰除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低位嫔妃中传开了。
这日午后，住在碎玉轩隔壁的李答应和张常在，结伴来到苏清颜的住处。两人脸上都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还有几分期待。
“苏贵人，”李答应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试探，“我们听说……您用炭灰做的除湿包很管用？”
苏清颜正在灯下看书，见她们进来，连忙放下书卷，请她们坐下：“只是个小法子，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不笑不笑，”张常在连忙道，“我们那屋子，比您这还潮湿，被褥常常发霉，夜里睡觉都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听说您这除湿包管用，就想来问问……能不能也给我们两个？”
苏清颜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容烟，去取几个新做的除湿包来。”
容烟很快取来四个除湿包，递给李答应和张常在。两人接过布袋，入手沉甸甸的，里面的炭灰细腻，闻不到什么异味。
“多谢苏贵人！”两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苏清颜说道，“若是用完了，尽管再来取。我们这劣炭别的用处没有，烧出的灰用来除湿还是不错的。”
李答应和张常在拿着除湿包，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她们走后，春桃有些不解地问：“贵人，我们的除湿包也不多，为什么还要分给她们？”
“远亲不如近邻。”苏清颜笑道，“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再说，这点小事就能让她们欠我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容烟也明白了过来：“贵人是想借此机会，改善与其他嫔妃的关系？”
“嗯。”苏清颜点头，“德妃散播流言，就是想让我们孤立无援。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与周围的人交好。人多力量大，总能互相照应着。”
果然，没过几日，李答应和张常在就又来到了碎玉轩，这次还带来了她们亲手做的点心。
“苏贵人，您这除湿包太管用了！”李答应兴奋地说，“我们屋子里的潮气少了很多，睡觉都舒服多了！这点心不成敬意，您尝尝。”
苏清颜接过点心，尝了一块，味道虽不算精致，却带着真诚的心意。“多谢两位妹妹。”
“该多谢您才是。”张常在说道，“以前总听人说您如何如何，现在看来，都是些不实的流言。您是个好人。”
苏清颜心中一暖，笑道：“能得到两位妹妹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三人闲聊了几句，气氛十分融洽。李答应和张常在说起宫中的一些琐事，苏清颜静静听着，偶尔插几句话，从中了解到不少信息。
临走时，李答应忽然道：“苏贵人，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妹妹但说无妨。”
“我们听说，王三不仅给您送劣炭，还克扣了不少低位嫔妃的份例。”李答应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人想去找内务府理论，却被王三威胁说，若是敢闹事，就把她们调到更偏僻的地方去。”
苏清颜心中一凛，看来王三仗着德妃的势，欺压的不止她一个。“我知道了，多谢妹妹告知。”
李答应和张常在走后，苏清颜的脸色沉了下来。“容烟，看来我们得加快收集证据的速度了。”
“贵人是想……”
“王三如此猖狂，背后定然有德妃撑腰。”苏清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们不仅要收集他克扣我们份例的证据，还要收集他欺压其他嫔妃的证据。只有证据确凿，才能一击致命。”
容烟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让晚秋和晚夏去打探。”
苏清颜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白茫茫的大地镀上了一层金光。她知道，与德妃的较量还在继续，但她已经不再是孤军奋战。
有了李答应和张常在的支持，还有越来越多被除湿包帮助过的宫人，她的身边，正在聚集起一股小小的力量。这股力量或许还很微弱，但只要团结在一起，就能抵御寒风，带来温暖。
而这一切，都要从那不起眼的炭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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