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硫酸的犯罪分子叫刘洋，此刻脸上缠着绷带，一脸惊恐畏惧的看着林苗苗。
就是这个看着阳光灿烂的少年，不但逃过了泼向他的硫酸，还两拳就打晕了自己。
回忆起拳头砸在脸上的痛楚，他绷带下的伤好像更痛了。
“你好啊，大叔，疼吗？”林苗苗轻声问。
谁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在刘洋背后看守的两个jc不禁露出意外的神色，多么善良的孩子啊！
可刘洋分明看到了少年眼里的恶意，像是隐藏着某种不可窥视的危险，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同学，我错了，我忏悔。我就是痛恨那些有钱人，所以才一时冲动，你原谅我吧！”刘洋硬着头皮辩解。
反正就是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
他算过了，自己这种情况算是犯罪未遂，判不了几年。
就算将幕后收买自己的人扯进来，刑期也减不了多少，反而金钱被收回不说，还会招来对方的报复。
不如干脆守口如瓶，好歹钱保住了，等出去了不用担心没钱用。
林苗苗失望：“大叔，我不是傻子，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还是招了吧。”
刘洋死鸭子嘴硬：“我说的都是真话，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叔，我真的希望你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林苗苗苦劝他，“做个好人，向jc叔叔坦白交待吧，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人指使我。”刘洋顽抗到底。
“大叔，你相信报应吗？”林苗苗凝视他，认真地道，“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坦白交待的那一天，到那时，我会原谅你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小虫子在地板上努力地爬啊爬，扭动着身躯吃力地攀上刘洋的鞋子，而后爬进了他的裤管里。
报应？刘洋嗤之以鼻。
现在这个社会谁还会相信这个，只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一切。
看着对方冥顽不灵的神色，林苗苗失望的站了起来，“算了，jc叔叔，我劝不了他。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看着威严肃瑾的警官。
他拍了拍林苗苗的肩膀：“林同学，回去吧，请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我们会将案子调查清楚的。”
林苗苗露出一个信赖的笑容，走出了审讯室。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小乖，等你好消息哦！
刘洋得意洋洋地看着林苗苗离开的背影，小样的，以为说几句话就你能劝得老子坦白，太天真了。
忽然，他觉得小腿被叮了一下，先是痒，而后就是针刺一样的疼，再来小腿肚整片火辣辣的疼起来。
“什么东西？”刘洋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想弯腰拉起裤腿查看。
“老实点，不许动。”背后看守的jc立即阻止他的动作。
腿上的疼好像一下子又消失了，快得好像刚才是错觉，刘洋不甘地跺了跺脚，只当是被什么咬了一下。
自认倒霉的被送回了看守所。
当天晚上，刘洋被活生生的痛醒了。
“啊啊啊！”他惨叫着，在床板上用力的打滚。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守所民警冲了过来。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刘洋捧着头痛得满脸冷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突然，他大叫了一声，仿佛疼到了极致，整个人跳起来从床上摔到了地板上。
然后他就在地板上打起了滚，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蹦哒扑腾。
“压住他。”两个民警冲上去企图压住刘洋。
然而刘洋虽然痛得要死，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挣脱开民警，嘴里不停地发出惨叫，“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快救救我。”
刘洋平生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啃食，千万条神经都在叫嚣着痛苦。
他的眼泪鼻涕流下来了，双眼凸出，甚至痛得以头撞地，好像这样做就能缓解脑袋的痛似的。
刘洋一下下磕得结实，脑袋上立即血糊糊地瘆人。
“不好，快打晕他，马上送医院。”再磕下去，脑袋瓜子都要变得稀碎，人不用活了。
最后，民警们是打晕了刘洋，才把人抬上救护车的。
而且即使在昏迷中，刘洋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好像在和看不见的痛感对抗。
刘洋被送进了急救室，但不一会他就又痛醒了，一个劲地喊着脑袋疼。
哪怕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不过缓解几分钟，脑子里的巨痛又席卷而来。
“啊啊啊，杀了我吧，让我死，让我死了算了！”刘洋受不了。
不得已之下，医院给刘洋进行了一系列脑部检查，但检查下来全都没有问题。
x光片显示他的大脑一切正常。
但是刘洋的痛意不像是作假，毕竟没有人能伪装得如此像，不拿自己的脑袋当脑袋，咣咣往墙上撞的。
如果不是医务人员阻拦得及时，他当即就驾鹤归西了。
好在等天明时，刘洋终于平静下来，奄奄一息的睡去。
警方这边一时糊涂了，搞不清楚好好的刘洋怎么就犯病了，只能守着他醒来再说。
然而到了午夜时分，躺在病床上的刘洋又犯病了，抱着脑袋一直喊疼，甚至痛得想撞破玻璃跳下楼。
如此闹了三天，警方包括刘洋已经琢磨出规律，白天不会犯病，只有午夜到第二天的六点这一时段，头痛会如期发作。
这般剧痛之下，刘洋已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体重急速下降，一下子掉了二十斤。
而医院也检查不出他到底得了何种疾病。
到了这个地步，刘洋害怕了，他不想死。
他开始恐惧午夜的来临，甚至恐惧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二天六点。
因为有好几次，如果不是身旁有人出手相救，自己就真的死了。
刘洋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病，他还想着出狱后香车美女，纵情享受，现在全完了。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报应？
刘洋突然全身发抖，猛地直起身，嘶声喊道：“警官，警官，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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