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胆带来的巨额收入让家里的经济状况一下子宽裕了许多,但曹山林并没有因此懈怠。他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更何况开春后用钱的地方更多。猎熊是可遇不可求的横财,日常的嚼用,还得靠勤快的双手从这白雪覆盖的山林里一点点刨出来。
大雪封山的日子,大型猎物活动减少,但也并非全无机会。曹山林调整了策略,不再执着于寻找大家伙,而是转向更实际、风险也更小的狩猎方式。
天刚蒙蒙亮,他就起身,检查一下昨晚下在院子附近的套子。这种简单的活套,用铁丝做成,下在野兔、山鸡经常活动的路径上,成本低,不费事,每天都能有点零碎收获。今天运气不错,套住了一只肥硕的灰野兔和一只傻乎乎的飞龙(花尾榛鸡)。
他把猎物收拾干净,野兔留给家里吃,飞龙则用草绳拴好,准备攒几只一起拿去卖,这东西炖汤极鲜,在县城和林场都能卖上价。
吃完早饭,他对倪丽珍说:“我再去下几个套子,顺便看看能不能撵出只狍子来。”
倪丽珍如今对他日常的进山狩猎不再像最初那样提心吊胆,只是习惯性地叮嘱:“早点回来,看着点脚下。”
曹山林应了一声,背上枪,带上一捆细铁丝和几个现成的套索,又抓了把豆饼渣作为诱饵,出了门。
他沿着屯子附近的林缘行走,雪地上各种小动物的足迹清晰可见。他仔细观察着野兔的跑道、山鸡的刨食点,选择合适的位置布下套索,用雪巧妙伪装,撒上一点豆饼渣。
下完套子,他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寻找狍子的踪迹。狍子冬天喜欢在向阳避风的山坡或沟塘子附近活动,啃食树皮和露出雪地的干草。他找到了一串新鲜的狍子蹄印,便顺着脚印追踪下去。
追踪需要极大的耐心。他放轻脚步,逆风而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任何可能的动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一片桦树林里发现了目标——两只正在低头啃树皮的狍子。
距离大约七十米。曹山林缓缓蹲下,借助灌木丛隐藏身形,慢慢架起枪。狍子很警觉,时不时抬头张望。他耐心等待着,直到其中一只狍子侧身对着他,暴露出要害部位。
“砰!”
枪声响起,一只狍子应声倒地。另一只受惊,蹦跳着逃远了。
曹山林走过去,收获猎物。这是一只半大的狍子,肉很嫩。他熟练地将其扛在肩上,继续往回走。路上,又顺手起了两个套子,其中一个套住了一只野鸡。
回到家时,还不到中午。他把猎物放进仓房,看到倪丽华正拿着扫帚,带着两个妹妹在院子里清扫积雪,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干得十分起劲。倪丽珍则在屋里炕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用妹妹买回来的布,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小衣服,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姐夫,回来了!”倪丽华看到他,笑着打招呼,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亲近。
“嗯,套了只兔子一只飞龙,打了只狍子。”曹山林放下东西,搓着冻僵的手,“下午我再去起剩下的套子,顺便看看冰窟窿里有没有鱼。”
这种日常的、重复性的狩猎和采集,构成了冬日生活的主旋律。虽然每次收获可能不多,但积少成多,既能保证家里的餐桌上有荤腥,也能换来零散的现金,贴补家用。
下午,他又去了江边,起出前一天下的挂网,网上挂了几条冻僵的柳根鱼和一条不大的鲫鱼。虽然不多,但熬汤足够一家人喝一顿热乎的。
傍晚,曹山林将一天零散的收获——野兔、飞龙、野鸡、鱼——归置好。狍子肉自家留一部分,剩下的明天送去林场食堂或者公社卖掉。飞龙和野鸡攒着,等凑够数拿去县里。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没有猎熊时的惊心动魄,却充满了踏实劳作后的满足。每天都有小小的收获,每天都能看到家人的笑容,每天都能为未来的好日子添上一块砖,加上一片瓦。
曹山林很喜欢这种节奏。他知道,真正的安稳日子,不是靠一两次暴富,而是靠这种日复一日的辛勤经营和守护。山林是他的宝库,而家,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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