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
“到!”
“你组负责列车行进间的巡逻警戒,重点巡查车厢连接处、通过台,注意观察铁路沿线情况,配备步枪、望远镜!”
“是!”
“李卫红!”
“到!”
“你组负责在哈城站交接期间的外围警戒和秩序维护,提前与哈城站公安派出所取得联系,确保交接区域安全!”
“是!”
“赵小虎、张根生!”韩东继续说道,“你们两组各抽调十人,作为机动力量,随时支援各小组!”
“是,韩队!”两人齐声应道。
“装备室领取武器弹药,检查通讯设备,携带五日份口粮,一小时后,集合出发!”韩东下令。
“是!”众人领命,迅速散去准备。
办公室里只剩下韩东和小张。
“韩队,这是货物清单和列车编组图,还有沿途各主要站点的联系方式和应急预案。”小张递上一叠材料。
韩东接过,快速翻阅,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及应对措施。
一小时后,三中队精选的三十多名队员全副武装,在院子里集合完毕。
队员们穿着厚重的棉军大衣,背着背包,挎着枪械,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
虽然装备沉重,但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
韩东同样装束,目光扫过众人:“同志们,任务的重要性,我就不再重复了!”
“我只强调一点,我们押运的,是国家建设的急需物资,是无数工人师傅的心血,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出发!”
“是!”
京城站货场,一列闷罐车厢和棚车混合编组的货运列车已经整装待发。
其中两节加固过的棚车门口,站着铁路保卫科和运输局的干部,原地等待。
韩东带队赶到,双方敬礼,简单交接。
“韩队长!”运输局的一位干部握着韩东的手,“这批东西太重要了,一路上就拜托你们了!”
“请放心,一定安全送到!”韩东郑重承诺。
他亲自带人登上那几节重点车厢检查,车厢内,巨大的木箱被牢牢固定在车板上,盖着苫布,贴着封条。
空气中有淡淡的机油味和木料味,王小川小组立刻按照指令,两人一组,分别进入车厢,如同钉子般守在货物旁。
韩东又检查了队员们所在的车厢,确认了通讯和应急设备完好。
“报告韩队,一切就绪!”王小川报告。
“好!”韩东点头,对列车长和押运干部说,“可以发车了!”
下午一点整,汽笛长鸣,列车缓缓启动,驶出京城站货场,向着北方驶去。
列车喷吐着浓白的蒸汽,缓缓驶离了京城站货场。
城市的建筑、嘈杂的人声渐渐被甩在身后,窗外的景色如同褪色的画卷,逐渐被冬日北方旷野的苍茫与寂寥所取代。
枯黄的田野被残雪斑驳地覆盖着,寒风开始毫无遮拦地掠过大地,发出呜呜的呼啸,并不时从闷罐车厢木板墙的缝隙里钻进来,带来刺骨的寒意。
韩东所在的指挥兼休息车厢,是靠近重点货物车厢的一节标准闷罐车。
里面临时加装了一个小小的铁皮炉子,烟囱伸出车顶,此刻正努力地燃烧着,试图驱散一些严寒。
但相对于广阔冰冷的车厢空间,这点热量显得杯水车薪。
队员们穿着厚重的棉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裹得严严实实,挤坐在铺着稻草的地铺上,或靠着冰冷的车厢板壁。
“都活动活动手脚,别冻僵了!”韩东哈出一口白气,声音在空旷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发闷。
他自己也站起身,用力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
皮靴踩在粗糙的车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队员们闻言,纷纷起身,搓手、跺脚、活动脖颈,车厢里响起一片窸窸窣窣和轻微的跺地声。
“这天,比年前咱们去热河可冷多了!”赵小虎一边蹦跳一边说道,鼻子冻得通红。
“这不比去年那次好多了?”一个老队员,裹紧大衣,缩着脖子说道,“去年那次,才是真的冷,你忘了,当时吐口唾沫直接冻成冰碴了!”
“真的假的?”刘小兵瞪大了眼睛,他是第一次押韵,有些难以置信,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吓唬你呢!”赵小虎笑着捶了那人一下,“不过越往前越冷,大家把领口、袖口都扎紧了,千万别冻伤!”
韩东走到小炉子边,拿起铁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已经温了。
他给几个空了的军用水壶灌上热水。
“轮流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他将水壶递给靠近的队员。
随后韩东走到车厢一端的小桌旁,摊开地图和列车运行时刻表。
桌角放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纸张。
他对照着窗外偶尔掠过的站牌或标志性建筑,用红铅笔在地图上仔细标注着列车的位置。
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写字不太灵活。
他需要时刻掌握列车进程,预判到达各个主要站点的时间,以便提前通过列车上的电话线路与调度所联系。
再转接,与后方以及前方车站的公安驻站员取得联系,通报情况,了解前方路况和治安信息。
“各小组,汇报情况。”每隔一小时左右,韩东就会拿起那个沉重的步话机。
按下通话键,电流的嘶嘶声和车厢的轰鸣声混合在一起。
“一组正常,货物安全,封条完好!”王小川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出。
伴随着明显的风声……他们守在通风更好的棚车门口,条件更艰苦。
“二组正常,沿线无异状!”负责巡逻的宋建国报告。
“三组无异常!”
简洁、清晰的汇报,是漫长旅途中令人安心的节奏。
每一次“正常”的背后,都是队员们顶着寒风、瞪大眼睛的坚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了大地。
窗外的景色彻底隐入黑暗,只剩下远处零星如豆的灯火,以及列车自身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单调而巨大的“哐当、哐当”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被无限放大。
严寒变本加厉,车厢里的温度降得更低了,呵气成雾,甚至车厢内壁都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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