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当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合上,整个世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型音响的共鸣腔。狂暴的电子乐像是无形的巨锤,一记接着一记,捶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肺叶和天灵盖。迷幻的镭射灯光如探照灯般疯狂扫射,将舞池切割成无数流光溢彩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汗水、香水和荷尔蒙混合而成的、一种近乎粘稠的躁动气息。
这里是欲望的熔炉,是生命力过剩的宣泄场。
林正雄,这位平日里在财经峰会上侃侃而谈、掌控着百亿帝国的商业巨擘,此刻穿着一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被半推半就地带到了舞池的边缘。
他那具被死气与阴邪之力盘踞的躯壳,就像一块万年玄冰,被猛地扔进了沸腾的岩浆里。
最初,只是手指跟着鼓点不受控制地抽动。
紧接着,他的脚尖,也开始以一种极其僵硬、毫无美感的频率,在地上磕磕绊绊地点着。
然后,在周围无数人惊愕、嘲弄、好奇的目光中,林正雄的身体,像一个刚刚通电、程序错乱的机器人,一卡一顿地,迈入了舞池中央。他的动作毫无章法,时而挥臂,时而扭腰,时而原地踏步,每一个关节都仿佛生了锈,发出无声的抗议。
双眼依旧是那片死寂的空洞,脸上依旧是那副木然的表情。
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全城最喧闹的地方,跳着一曲献给死神的舞蹈。
这诡异绝伦的一幕,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靠!那大叔什么情况?行为艺术?”
“你看他穿的,医院里跑出来的吧?这舞姿……是传说中的‘丧尸舞’吗?也太硬核了!”
“别说,还挺带感!你看他那空洞的眼神,配上这机械的动作,简直了!比那些专业dancer还有味道!”
起初的嘲笑,很快就被一种病态的兴奋所取代。几个喝高了的年轻人,甚至开始怪叫着模仿起林正雄的动作,舞池里一时间群魔乱舞。
林晚晴站在舞池边,一张俏脸煞白,双手死死地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一幕荒谬到极点,父亲的尊严正在被无情地践踏。但她眼角深处,却又燃着一簇微弱而坚定的火苗。
因为她看到,随着父亲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之气,似乎正在被这狂暴的声光电一点点地冲刷、驱散。
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陈玄,早已找了个偏僻的卡座坐下。他无视了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对舞池中央那诡异的“风暴眼”也毫无兴趣,只是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服务生送来的可乐,慢悠悠地喝着,眼神飘忽,似乎在认真思考这杯可乐里的冰块是不是放得太多了。
……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
加勒比海,海地。
一间用棕榈叶和泥土搭建的棚屋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朽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墙壁上挂着风干的蜥蜴和蛇皮,角落的祭坛上,摆放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山羊头骨,头骨的眼窝里,跳动着两簇幽绿的鬼火。
一个皮肤黝黑、瘦骨嶙峋的男人,正盘坐在祭坛前。他就是伏都教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博科尔”(bokor),大巫师让-皮埃尔。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用麻布和稻草扎成的丑陋娃娃。娃娃的心口位置,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一根漆黑的长针,深深地刺了进去。娃娃的旁边,摊开着一份股权转让合同,和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听从我的召唤,迷失的灵魂……”让-皮埃尔用沙哑的克里奥尔语低声吟唱着,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拿起笔,签下你的名字,将你的一切,都献祭给你新的主人……”
他正在远程操控林正雄,进行这致命的最后一击。只要签下这份合同,林家的商业帝国就将彻底易主,而他也将得到一笔天文数字的报酬。
往常,这种操控轻而易举,就像指挥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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