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傀儡的拳头砸在黑色岩石上，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碎石如暴雨般飞溅。被砸开的通道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只有尽头隐约传来界外之莲的白色光芒，像黑暗中引诱飞蛾的烛火，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主瞳在故意引导我们进去。”白灵的银簪抵在掌心，莲心草粉的清香萦绕指尖，让她保持着清醒，“通道里一定有陷阱，或许是更强大的傀儡，或许……是通往虚无之隙的死路。”
林凡紧盯着通道深处，四色光剑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岩壁上隐约可见的纹路——那些纹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雕琢的瞳族符号，层层叠叠，从通道入口一直延伸到深处，显然是主瞳提前布置的“秩序之网”。
“不管是什么陷阱，我们都得进去。”林凡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看向仍在咆哮的巨型傀儡，对方眉心的金色符号因持续输出力量而微微黯淡，“这具傀儡的力量来自主瞳的远程操控，拖得越久，它的力量就越强。通道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接近界外之莲的捷径。”
白灵没有反驳。她能感觉到，界外之莲的光芒正在变得微弱，那道被虚无侵蚀的裂痕恐怕已经扩大，必须尽快赶到那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先走，你掩护。”林凡将能量炸弹塞给白灵，“如果遇到危险，就用这个炸开通道壁，里面应该有星盟留下的备用路线。”
他纵身跃入通道，四色光剑在前开路，将岩壁上试图激活的瞳族符号一一斩断。符号在光芒中湮灭，却又很快重新凝聚，显然主瞳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力量，想将通道彻底封锁。
白灵紧随其后，银簪划出的白芒如月光般清冷，精准地补上林凡未及斩断的符号。两人配合默契，金白光芒交织成一道移动的屏障，在秩序之网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路。
通道比想象中更长，岩壁上的符号越来越密集，甚至开始主动攻击——有的化作金色的藤蔓，有的射出尖锐的光刃，还有的散发出迷幻的香气，试图干扰他们的神智。
“这些符号有灵智！”白灵的银簪挑飞一根金色藤蔓，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主瞳把通道改造成了‘活阵’，我们每前进一步，它的力量就强一分。”
林凡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被通道中的秩序之力缓慢同化，眉心的灰色纹路变得滚烫，虚无的气息与秩序之力形成诡异的呼应，让他的动作渐渐迟滞。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一尊与巨型傀儡相似，却更加精致的金色雕像从岩壁中钻出，手中握着一柄长矛，矛尖直指林凡的眉心，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小心！”白灵猛地将林凡推开，自己却被长矛的气劲扫中，踉跄着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金色雕像没有追击，只是站在通道中央，矛尖的金光越来越盛，岩壁上的符号纷纷向它汇聚，显然是主瞳安排的“守门人”。
“是‘秩序之卫’，”林凡扶住白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瞳族用界莲碎片炼制的傀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用混沌与虚无的力量同时攻击，才能打破它的防御。”
白灵的脸色微微一变：“虚无的力量？你是说……用你眉心的灰色纹路？”
林凡点头，他能感觉到，金色雕像的核心中，除了秩序之力，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虚无气息——那是主瞳故意留下的破绽，也是陷阱。使用灰色纹路攻击，固然能摧毁雕像，却可能引动通道深处的虚无之力，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没有时间犹豫了。”金色雕像的长矛已经刺来，矛尖的金光中浮现出无数微型符号，显然是要发动必杀一击。
林凡不再迟疑，将混沌之力与灰色纹路同时注入四色光剑。剑身上瞬间浮现出金、白、紫、黑、灰五色光芒，五色交织成一个旋转的漩涡，既蕴含着混沌的生机，又带着虚无的湮灭之力。
“破！”
光剑与长矛碰撞的瞬间，整个通道剧烈震动。金色雕像的长矛在五色漩涡中寸寸断裂，躯体表面的金色晶体迅速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不是机械结构，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界莲碎片！碎片上缠绕着浓郁的金色与灰色气息，正是主瞳用来驱动雕像的核心。
“果然是界莲碎片！”白灵的银簪直指碎片，“主瞳在疯狂消耗界莲的力量！”
金色雕像在碎片的支撑下重新凝聚，显然还没被彻底摧毁。林凡抓住机会，五色光剑再次斩出，精准地刺向界莲碎片。碎片在光芒中发出一声脆响，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金色与灰色气息同时爆发，将雕像彻底撕碎。
碎片落在地上，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林凡的眉心。他能感觉到，界外之莲的气息更加清晰，却也更加虚弱，那道裂痕已经扩大到莲子的三分之一，灰色的虚无气息像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将琉璃色的莲子完全吞噬。
通道在雕像毁灭后剧烈坍塌，岩壁上的符号纷纷湮灭，露出后面的景象——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央，界外之莲悬浮在半空，洁白的花瓣已经枯萎了近半，琉璃莲子上的裂痕触目惊心。
而在空洞的另一端，主瞳的金色眼眸正缓缓转动，瞳孔中倒映着界外之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它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瞳族战甲的人影，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流淌着与界莲碎片相似的光芒。
“欢迎来到，终局之地。”主瞳的声音在空洞中回荡，带着胜券在握的傲慢，“介绍一下，这位是‘莲狱之主’，你应该很熟悉他的气息。”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那人影的侧脸，看着那柄熟悉的长剑，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那是沈夜！那个被他囚禁在莲狱，后来神秘失踪的黑莲教少主！
沈夜缓缓转过身，左眼是纯粹的金色，右眼却闪烁着黑莲的幽光，他看着林凡，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好久不见，莲主。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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