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岸的夜是墨色的,只有礁石被海浪拍打的地方泛着白花花的泡沫。鹰眼带着七个队员趴在岩壁后,借着月光清点装备——微型追踪器、消音手枪、军用匕首,每人背上还藏着折叠弩,堪称武装到了牙齿。
“按原计划,从三号礁石缺口上岸,那边是监控死角。”鹰眼压低声音,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他没注意到,百米外的海平面上,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正随着浪涛起伏,船舱里,老林的手下正举着夜视望远镜,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半小时后,小队依次滑下岩壁,像壁虎般贴着湿滑的礁石移动。鹰眼走在最前面,靴底踩碎贝壳的轻响,在海浪声中几乎听不见。就在他们即将踏上沙滩的瞬间,鹰眼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沙滩上的沙粒似乎有些不对劲,太规整了,不像自然形成的。
“有问题。”他刚吐出三个字,脚下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是绊线!
鹰眼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后退,却已经晚了。沙滩两侧的灌木丛里突然亮起数道强光,瞬间刺破黑暗,将整支小队照得无所遁形。与此同时,陈阳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猎隼小队?楚风派来的?”
鹰眼猛地抬头,看到沙丘顶端站着一个男人,身形挺拔,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是陈阳!他怎么会在这里?!
“动手!”鹰眼嘶吼着拔枪,却发现手指根本扣不动扳机——不知何时,他们的手腕上竟多了一圈细如发丝的合金链,链端连着埋在沙下的电磁铁,此刻正牢牢吸住所有金属武器。
这是陈阳特意让人布置的“礼物”——针对佣兵常用的金属装备,提前在沙滩下埋设了电磁网,只要触发绊线,立刻启动。
队员们慌乱地想挣脱,灌木丛里却冲出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动作利落得像猎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麻醉针就已扎进脖颈。七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鹰眼是最后一个被制住的。他看着陈阳一步步走近,眼里满是惊怒:“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陈阳蹲下身,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微型追踪器,指尖轻轻一捏,塑料外壳瞬间碎裂。“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他笑了笑,“比如,你们的队长叫鹰眼,擅长追踪,还有……楚风很想知道影子在哪儿。”
提到影子,鹰眼的眼神变了变。
“想知道他的下落?”陈阳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去问阎王爷吧。”
话音刚落,他抬手劈在鹰眼的后颈。对方闷哼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阳站起身,对老林的手下挥了挥手:“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是,先生。”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昏迷的八个人抬上渔船,又用特制药剂清洗了沙滩上的脚印和电磁网痕迹。不到半小时,沙滩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围猎从未发生过,只有海浪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
陈阳站在沙丘上,望着渔船消失在夜色里。他拿出手机,给苏清颜发了条信息:“货已收到,下一个。”
海风卷着咸腥味吹来,带着几分寒意。楚风的棋局上,又一颗棋子被吃掉了。而这盘棋,才刚刚进入中局。
楚风收到瑞士银行的函件时,正对着鹰眼失联的报告发火。他捏着那张印着烫金徽标的信纸,指节捏得发白——那笔钱是他瞒着所有头目私藏的“后路”,一旦被冻结,别说制衡手下,连他自己都可能被反噬。
“一群废物!”他将报告摔在桌上,对着通讯器吼道,“谁去趟瑞士?”
没人应声。头目的眼神都有些闪烁——谁都知道那账户是楚风的禁区,没人敢碰。
楚风咬了咬牙,心里清楚这事儿只能自己去。他看向排行第四的“铁手”,这人是出了名的愣头青,执行力强,脑子却不太灵光,最适合干“听话办事”的活。
“铁手。”楚风沉声道,“我去瑞士处理点事,基地暂时交给你。”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国内的事别停,影子、鹰眼都没了,你再挑一队人过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再搞砸了……”
铁手猛地站直,拍着胸脯保证:“头儿放心!我带‘獠牙小队’去,保证把那片地皮掀过来,揪出搞鬼的人!”
楚风没再多说,转身去收拾行李。他没注意到,铁手领命离开时,苏清颜站在走廊拐角,对着微型通讯器低语了一句:“铁手,獠牙小队,五人,明早六点,从内河偷渡。”
陈阳收到信息时,正在看老林送来的资料——铁手的小队以蛮力见长,惯用重型砍刀和改装弩,最擅长近距离搏杀,却对电子监控和隐蔽追踪一窍不通。
“内河偷渡?”陈阳笑了笑,“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他对老林吩咐:“通知内河沿岸的‘水上人家’,就说有‘客人’要借道,让他们‘好好招待’。记住,别用枪,用他们最擅长的法子。”
老林心领神会。那些常年在河上讨生活的渔民,有的是办法对付偷渡者——迷药掺在水里,渔网藏在暗礁后,甚至不用流血,就能让一队壮汉悄无声息地消失。
而此时的基地,铁手正唾沫横飞地给队员们训话:“到了海城,见人就查!不管是谁,只要敢挡路,直接砍了!”
没人注意到,苏清颜放在角落的水杯里,倒映着他们收拾装备的身影。她轻轻搅动着杯子,眼底一片平静。楚风走了,铁手来了,这场循环往复的猎杀,还在继续。
楚风乘坐的私人飞机起飞时,铁手的小队已悄悄登上了内河的货船。一个往瑞士为钱奔忙,一个往海城送死,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陈阳和苏清颜早已画好的棋盘上。
内河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货船破开水面,悄无声息地往海城方向驶。铁手带着五个队员缩在货舱角落,手里的砍刀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时不时扒着舱门往外看,嘴里骂骂咧咧:“这破雾,什么时候散?”
队员们没接话,只觉得眼皮发沉——刚才喝的水似乎有点怪,甜丝丝的,现在浑身提不起劲。
“不对劲……”一个队员刚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铁手猛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挨了一记闷棍。他踉跄着转身,看到几个穿着蓑衣的渔民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带水的渔网,眼神平静得像看几尾待捞的鱼。
“你们……”铁手想挥刀,却发现手臂重得像灌了铅,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下一秒,渔网铺天盖地罩下来,带着河泥的腥气,将他死死裹住。
渔民们动作麻利,像拖牲口一样把六个昏迷的人拖进货船底部的暗舱。那里铺着厚厚的水草,刚好能藏下这几个人。一个老渔民蹲下来,摸了摸铁手的脉搏,对旁边的人说:“陈先生要活的,别弄死了。”
陈阳收到消息时,正在院子里打太极。老林的电话打过来,语气带着点轻松:“先生,‘獠牙’全兜住了,铁手那小子还挺能扛,迷药剂量加了一倍才放倒。”
“内河的痕迹处理干净了?”陈阳收势,接过李幼薇递来的毛巾。
“放心,货船已经掉头往公海走了,暗舱做了防水,就算有人查,也只会以为是走私的货物。”老林顿了顿,“铁手怎么办?审吗?”
陈阳擦了擦手,看着远处晨雾渐散的河面:“不用。给楚风寄个‘礼物’。”
三天后,加勒比海基地收到一个包裹,收件人是暂代指挥的铁手。苏清颜当着其他头目的面拆开,里面滚出一枚染血的金属牌——是铁手的身份铭牌,背面刻着獠牙小队的队徽。
没有信,没有留言,只有这枚沾着河泥和暗红色污渍的牌子。
指挥室里瞬间死寂。
有人忍不住开口:“影子、鹰眼、铁手……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海城到底有什么?”
苏清颜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铭牌,声音平静无波:“看来,那边藏着能吃掉我们的猛兽。”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激起头目的恐慌。没人注意到,她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楚风还在瑞士为钱焦头烂额,而他留在国内的棋子,正一颗接一颗地被吃掉。这场围猎,才刚刚显露出獠牙。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快穿:劳资拆了三千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